齊等閑向來是個遵紀守法好公民,保持着适中的車速,到達了香山大教堂來。
真正的老司機,向來穩重。
就如嫖客去妓院——井井有條。
香山大教堂的聖職人員看到一身紅袍的齊等閑出現後,都是急忙趕上來對他進行頂禮膜拜。
齊等閑滿臉淡定地說道:“嗯嗯嗯,走吧,先到教堂裡去,信徒們都來了吧?
可以開始了!
”
他走入大教堂當中,就看到大教堂裡黑壓壓一片坐滿了人,看來,聖教在香山的影響力,還是非常大的。
在進入教堂的瞬間,齊等閑臉色變得嚴肅,但氣質卻給人以溫和,讓大家見了他,都有一種如沐春風般的感覺。
齊等閑站在教堂的最前端開始進行布道,就着聖典當中的内容進行講解,着重講了一下參孫士師的故事,畢竟,教皇給他安了一個這樣的名頭,當然得利用。
齊等閑講話的聲音洪亮有力,但是又給人一種磁性溫柔的味道。
“這位大主教,有點東西啊!
聽他布道,我都覺得心胸開闊了。
”神父看着齊等閑,不由心裡暗暗感歎一聲。
“難怪他能當上南方區的大主教,而我,隻能當一個教堂的神父,是我對聖主的信仰和虔誠不夠。
”
齊等閑要能聽到他的心聲肯定會嗤之以鼻了,你缺的是信仰和虔誠嗎?
你缺的是米金!
布道結束之後,信徒們都是紛紛鼓掌,然後站起身來,閉上眼睛,做了一番禱告。
神父對着齊等閑道:“尊敬的大主教閣下,今天有幾個信徒需要忏悔和禱告,請你稍微留步。
”
齊等閑道:“這是我輩義不容辭之事!
”
齊等閑的體能已經達到了一個非人的境界,他的精神,同樣強大,已經到了可以用一言一行影響他人精神的地步。
讓他來充當開解信徒的神父,簡直是再好不過了。
齊等閑也是滿心無奈啊,教會的這些事情,他是實在不願意參與,但奈何頂着這麼大個名頭,不能不給教會面子啊!
不然的話,教皇發怒了,一腳給他從教會裡踢出去,那就尴尬了。
雖然是花錢買來的大主教,但也不能占着茅坑不拉屎,該做的事情,還真是一樣都不能少。
齊等閑進入了燈光昏暗的小黑屋裡,然後來到了告解室的外面。
告解室就是一個小小的黑箱子,需要禱告或者忏悔的信徒就待在裡面,神父在外面,他們會在内敞開自己的心扉,請求神父寬恕他們的罪與罰。
“尊敬的父……我要向您忏悔,我有罪……”
齊等閑默默在外面聽着,然後引經據典聖典的内容來對信徒進行開導和告解。
一連開導了好幾個信徒,齊等閑就開始覺得有些無聊了。
第九個信徒,是一個年輕的母親。
“神父,我想問你,聖主祂真的存在嗎?
”這個母親帶着抽噎的語氣問道。
“你應堅定不移地遵從聖主的意志,為何會産生質疑?
”齊等閑平靜地道。
這個母親哀傷道:“起初我是相信的,因為,自從孩子出事了之後,我每天都在禱告他能好起來,那個害了他的無良醫院能夠遭受聖主的懲罰……”
“這也奏效了,那個叫愛康的黑心醫院,遭受了懲罰,院長被人摔斷了雙腿,醫院也被查封了。
”
“可是……好景不長,這個醫院最近又重新開業了,而且還得到了大肆宣傳,甚至擴張了分院。
”
“如果聖主真的存在,怎會容忍這一切發生?
!
”
齊等閑聽到這話,不由輕輕挑了一下眉頭,那故意整高妹的破醫院已經讓他動用黃文朗的關系給查封了,最近居然又開業了?
!
而且,還他媽擴張了分院?
他感覺這不是在挑釁聖主的威嚴,而是純粹在挑釁他了!
這個母親說道:“我隻想我的孩子早點好起來,聖主若真的有眼,便讓這個不負責任的醫院遭受懲罰吧!
它的存在,對我們這些受害者的家屬來說,無疑是一種巨大的傷害。
”
“神父啊……聖主告誡我們不要殺生,但我的心中,卻生出了可怕的念頭,我想讓那些畜生,都為此而付出代價!
”
“尊敬的神父,請你告訴我,我若違背了聖主的戒律,是否還能在死後,去到祂的天國?
”
說到這裡,她的情緒開始激動了起來,甚至帶着一股讓齊等閑都覺得有些瘆人的殺氣來。
他聽得到,這個母親用指甲摳在告解室内的壁闆上,刮出一陣陣刺耳的聲音,這樣的聲音,在安靜的小黑屋内,顯得格外的明顯。
齊等閑的神色變得嚴肅,輕輕地道:“一切,都是聖主的意願。
”
“世間萬物,一切種種,都在祂的眼中。
”
“祂千年如一日地注視着這個世界,任何事物的變化,皆是祂的旨意。
”
說完這話之後,齊等閑拉開了告解室的門。
他看到了一個年輕而又憔悴的母親,充滿了悲傷。
“你應當相信你所信奉的神,祂必然會給你一個答複。
”齊等閑溫和道。
“是嗎?
”年輕的母親卻是淚眼娑婆,情緒低落得可怕。
齊等閑歎了口氣,輕輕撩了一下自己的大紅袍,溫和道:“不要懷疑自己的信仰與虔誠,忘記你那些可怕的念頭,一切交由聖主的旨意來決定!
”
年輕的母親抹着眼淚伸手抱住了這黑暗當中的一抹紅光。
她低泣道:“我質疑了聖主,我有罪……尊敬的神父,聖主會寬恕我嗎?
”
齊等閑道:“你的孩子,亦是聖主的孩子。
你的罪過,将得到寬恕,你的肉體死亡之後,你會化作屬靈的光,直奔祂的神國……”
他伸手在這個年輕母親的腦袋上輕輕一拍,然後松開了她。
年輕的母親隻覺得這位大主教的聲音好生溫和,充滿了磁性與暖意,說出來的每一個字,都仿佛雨滴般溫潤她幹枯的心靈。
“謝謝你,尊敬的神父,大主教閣下。
”這位母親抹了下自己的眼淚,微微鞠躬。
“一切都是聖主的旨意。
”齊等閑輕輕道,“去吧。
”
等這位母親走出了小黑屋之後,齊等閑的臉色驟然一冷,悶哼一聲,冷笑道:“我加入聖教倒也沒什麼不好的,聖主是來做審判的,而我這個大主教,則是負責送這類人渣去見聖主!
”
他将自己的大紅袍一脫,就準備離開。
“大主教閣下,還有人等待告解呢……”大教堂的神父追上來,提醒道,“您這是要去哪裡?
”
“我去完成聖主的旨意!
”齊等閑寒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