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茵茵,怎麼回事?
”
齊等閑見到了南茵茵,她的眼睛一圈纏繞着紗布。
南茵茵愣了愣,小心翼翼地道:“是你嗎,大帥哥叔叔?
”
齊等閑按着她的小腦袋,溫和道:“是我。
”
“大帥哥叔叔,我的眼睛看不見了,我好害怕……我想回家找媽媽,我好想媽媽!
”南茵茵很難過地說道,稚嫩的語氣,惹人憐憫。
齊等閑擡頭看向這個把南茵茵帶來的醫生,道:“她的眼睛是怎麼回事?
”
醫生道:“嚴動先生讓我們做了一場眼角膜移植手術,把小姑娘的眼角膜跟他自家兒子的眼角膜對換了……他兒子的眼角膜不是很好。
”
齊等閑聽到這話,眼前都不由一黑,雖然南茵茵與他并沒有什麼血緣關系,但他看到這麼小的一個孩子遭此大罪,還是忍不住震怒!
一旁的雷天賜,臉色也是陡然陰沉了下來,冷冷地道:“這樣的手術,你們都願意做?
”
“雷老您好,我們隻是醫生而已,不是權貴。
”醫生對着雷天賜微微鞠躬,然後苦澀地說道。
雷天賜聽他這麼說,不由沉默了,久久無法回應。
醫生說道:“這段時間千萬要注意保護好她的眼睛,不要讓她受到什麼強光刺激,飲食方面也要以清淡為主……如果運氣好的話,在未來,還是能看見的,不過,會有非常嚴重的高度近視。
”
雷天賜陰沉着臉冷哼道:“這群畜生,虎毒不食子這個道理,連猛獸都知道!
這個嚴動,是個什麼樣的畜生?
”
南茵茵小心翼翼地扯着齊等閑的手指,道:“大帥哥叔叔,你能帶我回家嗎?
我好害怕……”
齊等閑低下頭來,勉強地笑了笑,道:“茵茵,我當然會帶你回家的,但不是現在。
因為,我得去讓那些壞人,接受懲罰,你說是不是?
”
南茵茵頓時揮舞了兩下小拳頭,道:“嗯嗯嗯,壞人必須要得到懲罰!
”
對于幼小的她來說,或許還不知道自己的身上發生了什麼。
雷天賜輕輕抿着嘴唇,看向齊等閑,問道:“你打算怎麼做?
”
齊等閑平靜地說道:“還能怎麼做?
當然是把他這樣的人渣,送去見聖主,接受聖主公正的審判。
”
他語氣很平靜,甚至連神态都很平靜,但雷天賜卻感覺得到,這平靜之下,蘊藏着怎樣的波濤洶湧。
“對方恐怕也不是那麼好殺的,必然有高手在守護。
”雷天賜道。
“高手?
有多高。
”齊等閑卻是不屑地笑了笑。
雷天賜關心道:“你剛剛與洪神策打完一場,肯定受到了不小的損耗,這個時候再過去殺人,行得通嗎?
”
齊等閑便道:“我喝了教皇送給我的聖水,體能恢複得很快,傷勢也恢複得很快。
他們要是覺得洪神策讓我有什麼巨大損耗的話,那就錯了!
”
雷天賜看着齊等閑的身影,隻覺得這年輕人的身上,滿滿都是自己年輕時候的影子呵!
他由衷地欽佩起齊等閑的這種氣魄和氣質,緩緩道:“我大概是不能為你做什麼了,隻能在這裡看護一下小姑娘,順帶着,震懾那些荷槍實彈的戰士們。
”
齊等閑轉過頭來,對着雷天賜拱了拱手,說道:“這就已經夠了,雷老願意走出雷家的莊園,陪我到聖和醫院來,就已經是對我莫大的支持了!
”
打破虛空,見神不壞這個境界的高手固然可怕,但人類的科技力量卻更為可怕。
就算是齊等閑這樣級别的高手,被幾十上百條槍圍堵在空間狹小的地帶,再來幾顆手雷或者槍榴彈,那也得嗝屁。
若無雷天賜的面子,他想強闖聖和醫院,也并非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因為,這裡的确是槍多人多,火力兇猛。
“江山代有才人出,各領風騷數百年。
我們這一代,該落幕了,有你這樣的年輕人來接棒,我就很欣慰,哪怕是死,估計也會含笑。
”雷天賜臉上露出欣慰的笑容來,輕輕拍了拍齊等閑的肩膀。
“我也很憤怒,但憤怒并不能代你做成什麼事,甚至會影響到你的行為和心态。
”
“所以,一會兒要把局勢看得清楚些。
”
雷天賜的這些話,于齊等閑來說,都是多餘的,他自幼在幽都監獄長大,什麼事情沒見過,什麼樣的人沒接觸過?
不過,雷天賜很欣賞他,甚至不拿他當晚輩看待,有一種忘年之交的感覺。
對于雷天賜的教誨,齊等閑自然是會很認真去聽的。
于是,齊等閑對着南茵茵微笑道:“茵茵,先到雷爺爺那裡去,一會兒等我懲治完壞人後,就帶你回家找媽媽可好?
”
南茵茵答應道:“好的!
”
齊等閑将無辜的小女孩交給了雷天賜,道:“勞煩雷老幫我照看,我去去就來。
”
雷天賜微微點頭,老當益壯的他,甚至能夠直接把南茵茵給抱起來,笑道:“你叫茵茵是嗎?
真是個好聽的名字。
”
南茵茵能感受得到雷天賜的善意,就任由老人抱着她,甚至還伸手摸了摸雷天賜的胡須,道:“雷爺爺,你的胡子好多啊!
”
“那麼,請問,嚴動這個畜生現在是在哪裡呢?
”齊等閑轉頭看向把南茵茵帶來的醫生,很有禮貌地問道。
“他在我們醫院的大會議室裡,你要去找他麼?
我勸你最好不要亂來……”醫生搖頭道。
齊等閑道:“這就不用你操心了,勞煩你給我帶路,我現在就要過去。
”
醫生深深看了他兩眼,然後點了點頭,道:“好,不過,我隻能帶你一段路,我會告訴你他在哪裡,後面的路你自己走。
”
他也要養家糊口,怕因為給齊等閑帶路而被人記恨上。
齊等閑對于他的說法,并不惱怒,甚至覺得已經很滿足了。
醫生帶着路,走了一段之後,他告訴齊等閑接下來的路該怎麼走,然後便轉身離開了。
“謝謝了。
”齊等閑笑了笑,他按照指示,找到了那處空置的大廳。
于是,他推開門走了進去。
屋裡,坐着的這些高手們,他都認識。
隻有一個慵懶地癱坐在椅子上的纨绔他并不認識,既然不認識,那這個人的身份也就呼之欲出了。
齊等閑将目光,緩緩落在了這個男人的身上來,然後又往前走了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