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齊不語單挑趙玄冥負重傷的消息之後,齊等閑心中倒也并不意外。
但是,得到的消息卻讓他有些驚訝,原來,趙玄冥根本就不是什麼金剛不壞。
此人隻不過是通過趙家的力量搜集了曆代高僧的舍利子,并借助外道,強行提升了自己的精神修為,心靈境界罷了。
說起來,與金剛不壞之間,還有很大的差距。
這個消息一出,趙家内部也是暗暗惱火,覺得齊不語這厮就是個瘋子,純粹的不要命,在外部都傳言趙玄冥已達金剛不壞的情況下,竟還主動出手挑釁!
反正,趙玄冥被齊不語證實不是金剛不壞的消息,讓很多人都不由松了一口氣,本來緊張的情緒一下也沒有了。
“趙家果然是江河日下,連捏造事實用來吓阻别人的手段都用了出來。
”齊等閑此時正跟楊關關一同前往賀纖纖那兒去。
“這不是他們的慣用手法嗎?
見得還少嗎?
”楊關關卻是不足為奇地評價道,“不過,我倒是沒有想到,齊叔叔居然會受重傷?
”
齊等閑平靜道:“糟老頭子狂得很,吃點虧很正常。
”
齊不語是吃了不小的虧,但趙玄冥此次也未必就好到哪裡去,讓沙鷹這種大口徑手槍的子彈擦了一下,而且跟齊不語硬拼了這麼多拳,不可能不留下點損傷的。
楊關關忍不住向往道:“金剛不壞,那到底是個怎樣的拳術境界?
”
齊等閑道:“這是一個隻存在于傳說當中的拳術境界,然而,卻有人将傳說變成了現實。
要成就這樣的境界,是一件不可思議的事情,放眼古今,都未必有幾個人能夠做到。
”
他說話間笑了笑,道:“既然趙玄冥不是真正的金剛不壞,那麼,就有得打了。
”
顯然,他也與齊不語一樣,對趙玄冥這個高手,很是看不起,從心底裡蔑視着。
沒過多久,兩人就到達了賀纖纖的住所來。
賀纖纖的母親,當今賀家之主的夫人仇美茹也在這裡,看到來了兩個人,不由淡漠道:“你們是來幹什麼的?
”
楊關關淡淡道:“賀夫人你好,賀小姐約的我們過來談些事情。
”
仇美茹一愣,道:“你們是藍小姐派來的人嗎?
”
“我并不認識什麼藍小姐。
”楊關關皺眉片刻,然後回答道。
“既然不是,那就請回吧,今天我們有更重要的客人接待,你們改天再來。
”仇美茹很不客氣地要将兩人給拒之門外。
賀纖纖卻是在這個時候跑了出來,急忙道:“媽,你幹什麼?
這兩位可是我的貴客!
”
仇美茹不由眼神一冷,道:“我不是說了嗎?
一切都聽我的安排,如今的大勢,已經不可挽回,你再執迷不悟,屬于咱們的家産到時候都要被分掉!
”
齊等閑笑吟吟地道:“看來賀小姐跟自己母親之間有着意見分歧?
真讓我意外。
”
仇美茹這個婦人立馬将目光凝聚在了齊等閑的身上,打量一番後,冷笑了兩聲,道:“年輕人,我知道你了不起,但你不知道自己将要面對的是什麼人!
”
齊等閑當然沒興趣跟仇美茹這個頭發長見識短的女人說話。
但仇美茹似乎不依不饒了,說道:“現在立刻離開,不要讓我派人請你們!
”
齊等閑微微側頭,很霸氣地斜睨了仇美茹一眼,淡然道:“我總算是知道賀先生為什麼還要娶兩房姨太太了,原來,是你這個原配太不上檔次了。
”
這話一出,直接給仇美茹氣炸了!
她不止一次怪罪過自家丈夫,如果不是他這麼花心,哪裡會鬧出這麼多的事情來?
“媽,我有自己的打算,你不要再啰嗦了!
”賀纖纖狠狠皺眉,請齊等閑和楊關關兩人入内。
實際上齊等閑也根本不把仇美茹當一回事,領着楊關關就跟賀纖纖走了進去。
仇美茹氣得直哆嗦,半晌之後才咬牙道:“好好好,你不聽我的話,到時候,我看你怎麼追悔莫及!
”
賀家三房,各有心思,現在三房許紅鵑一脈已經攀上了帝都齊家的大腿;二房那邊暫無太大的動靜,不過,顯然也是已經找到了厲害的靠山幫忙的;唯獨她仇美茹這個大房這邊,一直都沒有找到合适的幫手。
而且,三房和二房那邊,明顯覺得大房的威脅巨大,兩方雖然未曾言明,但彼此心照不宣,各種針對,讓仇美茹和賀纖纖都有些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
畢竟是一家人,把矛盾給擡到明面上,會顯得很難看。
而且,賀家的當家人又還沒有死,隻是卧病在床,誰知道他會不會因為家醜的事情而心生不滿,改動一下遺囑什麼的。
“你母親口中的那位藍小姐是什麼人?
”楊關關開口詢問道,她已經想到了一個人。
“……”賀纖纖一怔,沒有回答,或者說是有些不想回答。
齊等閑見她這态度就知道,這位賀小姐也不是簡單角色,并非一心一意投靠他,而是想要當騎牆派。
當然了,這也可以理解的,畢竟趙家的實力這麼強,主動抛過來橄榄枝,是誰都會猶豫一下吧?
何況,三房那邊更是已經找到了帝都齊家為後盾。
可以理解不代表齊等閑就能慣着她,而是徑直揭破道:“應該是藍雨吧?
趙明律手底下排名第三的那個丫鬟?
”
賀纖纖尴尬道:“齊先生料事如神,一下就猜到了啊!
”
“一個甘願賣身給人家當下人的賤婢罷了,提到她都怕髒了我的嘴。
”齊等閑卻是冷淡道。
他對那些個作踐自己人格的家夥,是真的一點都沒有好感。
在這個生下來就是跪着,滿地皆是感恩的年代,還要作踐自己的人格,連精神上的自由都要放棄的人,實在是無藥可救的存在。
賀纖纖聽後隻是賠笑,她心裡卻是覺着,齊等閑當初被趙家整得灰頭土臉,甚至連齊家都不願保他,讓他如同喪家之犬一般滾出了帝都。
現在說出來的這番話,未必就如他在面對趙家時一般硬氣!
楊關關冷眼旁觀,暗中給齊等閑比了一個手勢。
那意思是,賀纖纖恐怕是故意安排的此時此地見面,未必沒有試探一番的意思。
齊等閑微微點頭,這些大家族裡的人,的确是有跋扈嚣張不長眼的蠢蛋,可也不乏聰明人,眼下的賀纖纖,明顯就是個聰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