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都在下雨,而且下得還比較大。
齊等閑和楊關關的飛機晚點了半個小時左右才落地。
從飛機上下來,雙腳一踏足地面,楊關關不由緩緩吐出一口長氣來。
這一口氣,不知道夾雜着多少複雜的情緒,讓她有一種無限欷歔的感覺。
“魔都,我回來了,想我了嗎?
”楊關關輕聲地問道,蹲下身,看着一株堅強地從水泥地縫當中長出來的雜草。
野草的生命便是如此強韌,哪怕給它一點縫隙,它都能堅強地生長出來。
楊關關就如一株野草般在楊家衆人的高壓之下野蠻生長着,而且還生長得不錯,甚至考到了斯坦福去留學。
除了性格慫了一點,妥妥的也算是一枚猛女了。
說完話之後,楊關關站起身來,對着齊等閑笑道:“老闆,見笑了!
”
齊等閑聳了聳肩道:“如果我回到帝都的話,估計也會跟你一樣做點文青又裝逼的舉動。
”
楊關關皺眉道:“文青就文青,哪裡裝逼了,話都不會說。
”
齊等閑笑嘻嘻地往前走去,上了大巴車,楊關關也跟着上車。
不多會兒,大巴車将乘客都帶到了出口。
“找個酒店落腳吧先?
”齊等閑淡淡道。
“不必了,我們回我以前住的老宅去吧。
”楊關關卻是說道。
齊等閑點了點頭,也沒有拒絕,不過,心裡卻是想着,那老宅多年沒有人打理了,不知道破舊成什麼樣子呢。
而且,年久失修的老宅貌似不太方便辦某些事情。
但也好在齊等閑這些天來被左一個妖孽,右一個魅魔吸得骨髓都快空了,所以,對楊關關也沒之前饞得那麼厲害了。
齊等閑沒有驚動果殼集團的人派車來接自己,而是直接在機場門口攔了一輛出租,由楊關關報了地址之後便直接出發。
天空上的烏雲開始緩緩消散。
這讓楊關關很開心,她覺得這會是一個好兆頭。
撥得雲開見日月,多好啊!
“我到魔都了。
”
齊等閑給玉小龍發去了一條短信,然後也給李雲婉發了一條信息。
李雲婉簡簡單單回複道:“注意安全,照顧好關關!
”
她知道楊關關跟着齊等閑來的魔都,不過,并沒有怎麼吃醋,因為,她知道,魔都是一個楊關關必須要回來的城市。
“她有說什麼嗎?
”楊關關不由忐忑問道。
“讓我照顧好你而已,别的沒什麼。
估計,我們的事情她都知道,隻是不說。
”齊等閑說道。
李雲婉又不是個笨人,早就看出齊等閑對楊關關的關照有加了。
一個男人給一個女人獻殷勤,除了饞人家身子,還能是什麼啊?
她可是結束了齊等閑初哥生涯,奪走了元陽的妖孽,心理優勢巨大得很。
玉小龍過了片刻才給來回複:“你先休整,我屆時派人來接你,考核的考官們對你敵意很大,自己小心。
”
齊等閑回複道:“Yes,general。
”
對于齊等閑這種發洋文來調侃自己的行為,玉小龍自然懶得理會,隻是又回道:“不要被刷下來了,到時候傅老會很難做。
”
齊等閑笑了笑,把手機揣回兜裡,覺得玉小龍倒也不是那麼不近人情的一個人了。
兩個小時左右的車程之後,總算是到了楊關關所說的這座老宅。
說是老宅,其實也沒老到哪裡去。
“這裡還住人的麼?
”齊等閑問道。
“沒有,自從我離開魔都之後,就一直沒有住人了。
這是爺爺分給我爸的房子,我爸去世,我媽不堪受辱離開楊家,我則遠離了魔都。
”楊關關道。
齊等閑說道:“那這裡還打掃得這麼幹淨,一看就是經常有人來的。
”
楊關關的臉色不由變得有些難看,這裡便是她的家,承載了她對父母的所有記憶,不容有任何人亵渎!
“裡面好像有聲音啊?
”齊等閑皺了皺眉,說道。
他耳力驚人,靠近之後,眉頭皺得便更深。
“好像不是在放片子啊,而是真的有人在裡面亂搞。
”齊等閑嘴角一抽,忍不住看了楊關關一眼。
他聽到,房間裡至少有七八對男女在亂來。
齊等閑轉頭對楊關關道:“要不我們還是在外面等一下吧,裡面有些亂,十幾個人……我怕髒了你的眼睛!
”
楊關關的拳頭卻是驟然一下握緊了,雙眼發紅,低聲喃喃道:“這可是我爸爸的房子啊!
”
齊等閑不由一怔,沒有說話,隻是看着她。
楊關關獰笑着道:“我去把他們給打出來!
”
說完這話,她直接大步走到門口,拿出自己多年沒有用過的鑰匙來。
“咔嚓!
”
門鎖一下打開,嘈雜的音樂聲從門内傳來,跟着入耳的,還有一片讓人覺得惡心的喊叫,以及一種刺鼻的氣味。
楊關關看了一眼裡面的場景之後,就隻覺得想吐。
裡面的确有十多個人,男男女女都有,大多衣不蔽體,有的正當衆嗨着。
看到本應該是整潔幹淨的屋子,被整得一團亂糟糟,而且,這些人正在裡面做着惡心的事情,這讓她一股邪火噌噌噌直往腦袋頂上冒去!
她内心當中,竟然第一次冒出了殺人的想法來!
人都是有底線的,當底線被觸及之後,往往會引發一些可怕的情緒。
齊等閑面無表情地看着這一幕,跟幽都監獄的人渣接觸多了,哪怕比這還惡心幾倍的事情,他都司空見慣。
“喲,又來一個美女!
哈喽,美女,你來得正好,哪個朋友介紹來的?
!
”一個染着黃發的小年輕搖搖晃晃地走了上來,一副喝醉酒的模樣,腦袋跟着音樂的鼓點甩得跟撥浪鼓一樣。
楊關關面無表情地看着他,換了是以前,看到這樣的場景,她肯定面紅耳赤,扭頭就走。
但今天,她很平靜。
那股怒火,甚至把憤怒這種情緒都給焚燒幹淨了,讓她的内心當中,隻有如冰川一般的死寂。
她看到,自己父親的遺像不知道被誰摘了去,随意地扔在髒亂的沙發角落,遺像之上,甚至還扔着幾枚用過了的避孕套。
“美女别害羞嘛,來來來,哥哥帶你一塊兒嗨!
”這個黃發小年輕大笑道,伸手就要摟楊關關的肩膀。
楊關關眼中寒光一閃,在他手搭下來的瞬間也猛然出手,左手一下捏住他的手腕,右手跟着抓了上去,兩手擰住一條臂膀,身體跟着也是一轉,如同一頭抓到了獵物的大鳄魚!
——形意鼍形,鳄魚剪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