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任玄進來,張天師也沒說出自己是用了什麼辦法引來的這麼多蝙蝠,造成如此驚人異象。
楊關關也忍不住去問任玄,但張天師卻對着任玄搖了搖頭,後者便道:“這是道家秘法,不能外傳的!
”
齊等閑上下打量着張天師,笑道:“行啊你,老張頭兒,說你胖還喘上了,别人不知道是怎麼回事,我還不知道嗎?
”
張天師道:“哈哈哈,師叔祖你說笑了,我那乃是道家秘法,你怎麼可能知道?
雖然你也是我們道家的人,但畢竟沒系統化學習過我們道家術法……”
齊等閑嗤笑了一聲,說道:“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任玄這小子是提着一桶血到處灑呢吧?
”
楊關關愣了愣,道:“血?
灑血就能引來蝙蝠?
!
”
張天師被戳穿了,臉上不由浮現出尴尬的神色,剛剛那異象看起來神奇,其實說穿了的話,也就那麼回事罷了。
若非他身份擺在那兒,吳國華這位頂尖風水師,說什麼都會狠狠質疑兩下的。
“那是鳝魚血,這種血味道很重,所以能吸引來蝙蝠。
你這會兒要是回到那片林子裡和灌木叢裡看看,肯定能發現端倪。
”齊等閑笑呵呵地說道。
“張天師,你這也算是道門秘法?
”
張天師雖然被揭了老底,但畢竟也是老江湖了,臨危不亂,他平靜地道:“世間一切,都有相生相克之道,我用這鳝血引來蝙蝠,卻也符合天地道理,自然奧妙!
正所謂道法自然,這不是道法是什麼呢?
”
楊關關捂着嘴就笑了起來,道:“這不就是江湖騙術嗎?
”
張天師老臉一紅,咳嗽道:“道家的事情怎麼能叫騙呢……”
然後,他接連便是什麼“道可道、非常道”、“道本自然一氣遊”之類的話語:屋内便都充斥着快活的空氣。
“哈哈哈,的确是道法自然,張天師靈活運用,不愧是玄武山掌教啊!
”齊等閑也沒繼續說下去,老張頭兒是來給他辦事的,這麼掀人家老底不是一件好事。
不管怎麼說,張天師的的确确是憑借着高超的手腕解決了幫德吉選風水寶地的事情,這麼簡單的一手操作,便壓過了風水大師吳國華。
齊等閑道:“吳國華肯定百思不得其解,回去之後好好研究,多半也能發現點端倪。
”
張天師道:“管他呢,道法這種事情本來就神秘莫測,他就算發現這與風水無關,也隻會往貧道的道法方面去想,不用擔心。
”
“也好,無論如何,這件事算是解決了,回頭到德吉那裡去,把合同簽下來之後,也就塵埃落定了。
拿到這塊地,在野集團便能參與接下來西天省的旅遊建設計劃,可以得到不少的資源,扭虧為盈也便容易了許多。
”楊關關說道。
齊等閑說道:“恐怕事情也沒那麼簡單,孫乾坤不會輕易咽下這口氣來的。
”
楊關關便道:“我倒不信他還敢用什麼手段,怕不是也像孫星辰一樣被吊起來抽吧!
”
齊等閑笑道:“不清楚,看看再說吧!
”
張天師對着齊等閑就道:“師叔祖,此事我已經完成了,若沒什麼别的吩咐的話,我和任玄便要回玄武山去了。
”
齊等閑道:“你就沒興趣到布倫宮去看看那金剛不壞高手的金身?
再過一些時日,布倫宮可就把那尊金身給拿出來了。
”
張天師搖了搖頭,道:“觀摩金身或許能得到一些啟發,但肯定也隻是微乎其微。
拳術上的東西,不是看看什麼就能突飛猛進的,我對這沒什麼興趣。
”
張天師是個明白人,知道那隻是一個噱頭而已,能吸引來一些人,但他肯定不在其列。
說話之間,張天師微微掐了掐手指,對齊等閑道:“師叔祖,我這裡算出一卦來,不知當講不當講?
”
齊等閑道:“哦?
說來聽聽。
”
張天師道:“此卦象關乎玉将軍,亢龍有悔,兇。
”
“亢龍有悔?
”
齊等閑聽後,不由微微挑眉。
他聯想到玉小龍最近的情況,便也覺得此卦似乎并非憑空而來,玉小龍在這一段時間當中,名聲得到了極大程度的拔高,之前他都還同玉小龍說起過此事來。
“我會提醒她一下的,不過,你這卦象還有什麼啟示嗎?
”齊等閑問道。
“天意難測,我若細細盤算,隻怕會傷及自身修行。
”張天師搖頭說道,意思是隻能給出這樣的一個提醒了。
楊關關心裡暗想:“亢龍有悔,過猶不及……玉小龍的名聲在近期似乎被推得有些高,結合張天師這話想來,竟給人一種捧殺她的感覺!
不過,她武功這麼高,就算有什麼危險,也能夠化險為夷吧?
”
張天師歎了口氣,說道:“龍戰于野,其血玄黃啊!
”
這話若是普通人聽來,隻會覺得非常玄妙裝逼,甚至覺得這是常用于玄幻小說内的一套說辭。
然而,齊等閑畢竟也是被齊不語逼着每天看書的人,知道這話是什麼意思。
這是在說,上下交戰,黨争激烈,已近一個不死不休的結局……
說着說着,張天師不由看了齊等閑一眼,然後掐了掐手指,臉上露出一抹震驚與愕然來,但他發現齊等閑正笑吟吟地看着自己,也就什麼都沒有說出來。
楊關關察言觀色,不由暗想:“這張天師又算到了什麼,似乎與齊等閑有關,而且還不敢說的樣子?
”
齊等閑拍了拍膝蓋,站起身來,說道:“好了,時間不早了,咱們也回去休息吧。
張天師你既然來了西天省,也不妨好好玩玩,過幾天再回去,回去之前跟我說一聲就是了。
”
“嗯……”
“你有見到師爺嗎?
他老人家現在情況如何?
”
張天師道:“祖師爺多半已經羽化了,福生無量天尊!
”
等到齊等閑和楊關關從房間内離去後,任玄才對着張天師問道:“掌教老師,剛剛你算了什麼卦?
”
張天師卻是臉色一肅,道:“天機不可洩露!
”
任玄聽罷,也不敢多問,他們這一類人,說得最多的也就是“天機”兩字,但凡涉及這兩個字的,往往都不會深究。
齊等閑一邊往房間裡去,一邊給玉小龍打去電話,關心情況,詢問處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