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天玉看到齊等閑的一瞬間,眼神也是猛然陰冷了下來。
當初,謝家想要摘徐傲雪在南洋的桃子,把她扣在香山,甚至還動用了季家的關系。
結果,雷天賜一出手,那就是我花開來百花殺,在香山,雷天賜的面子比曆任市首都還要好使一百倍。
何洛是個年紀比黃文濤還要大一些的男人,大概六十多歲,有一種老成持重的感覺,盡管何家已經風雨飄搖,他整個人還是透出一種難見的沉穩來。
“陳小姐,你好。
”何洛對着陳漁略微點了點頭,神情談不上熱情,畢竟,陳氏珠寶率先降價,故意打壓成品玉石的價格,對于目前的何家來說,無異于是火上澆油,雪上加霜的操作。
陳漁笑了笑,道:“何總你好啊,久仰大名了!
今天總算是見到真人了!
”
何洛搖了搖頭道:“相比于陳小姐來說,我隻不過是籍籍無名之輩罷了,陳小姐的名聲可是比我何洛要大得多呢。
”
“請坐!
”
陳漁笑道:“我聽說何家最近陷入了困境當中,所以特意過來看看,有沒有什麼能幫得上忙的地方。
”
何洛聽到這話,直接就笑了起來。
如果是找到幫手之前,陳漁來說這話,他當然是舉起雙手表示歡迎,雖然陳漁固然是不懷好意的。
但是現在,他已經不需要跟陳漁妥協什麼了,因為,謝家的加入,已經讓他有了強大的底氣。
“陳小姐請回吧,我跟你沒有什麼好聊的。
你如果真的想跟我聊聊,那就讓陳氏珠寶把成品玉石的價格拉到正常水平。
”何洛搖着頭說道。
陳氏珠寶這一降價,連帶着很多珠寶公司都跟着降價對何氏集團進行打壓和擠兌。
何氏集團手裡堆積着大批從玉石國那裡買來的高價玉石,如果無法變現,那這堆石頭就會把他們給砸死。
但現在,想變現也血虧,成品玉石的價格,跟原石的價格都差不多了,那還賣個屁啊?
人工費都得虧進去!
這不能說何家的人蠢,而是屠夫這死胖子太給力了,在毒三角整天單手壓AK,不單單是原石,就連違禁品的價格都是飛漲。
謝天玉也是冷笑着道:“陳家還真是又當又立啊,一邊降價擠兌何家的珠寶行,一邊又要來聊聊,好不好笑?
”
陳漁并沒有太過在意,淡淡地笑道:“看來,何家已經與謝家達成了合作關系?
舊時王謝堂前燕,帝都謝家,的确是富可敵國一般的存在呢。
”
謝天玉傲然道:“當然,有我謝家撐腰,你們想擠死何家,那就等着把自己輸個傾家蕩産好了!
”
如果是别人說這樣的話,陳漁分分鐘能把對方的老臉給打腫,但謝家,的确是有這個資格的!
謝家和王家的财力,非常的強大。
“我記得雷老貌似說過,謝家的人不要手太長,香山這邊,不是你們攪風弄雨的地方。
”齊等閑微笑着道,翹起了腿來,懶洋洋地看着謝天玉。
“誰會把一個死人的話,放在心上?
”謝天玉冷笑着說道。
齊等閑對着何洛微微颔首,說道:“我給何總你一個機會,選擇與陳家談判,這樣,我可以高擡貴手放你們何氏集團一馬,起碼不至于讓你們虧到全家仆街,下半輩子多少也能當個平安富家翁。
”
聽到齊等閑的這話,謝天玉噗嗤一下就笑出了聲來。
何洛也是呵呵一笑,看向齊等閑的眼神裡,充滿了不屑與冷漠。
他當然知道自己是被米國佬給騙了,而且,現在也明白了過來,就是齊等閑這個王八蛋給他做的局。
齊等閑的這番做法,在他眼裡無異于是給了他一記大嘴巴子,還要逼着他吃一坨狗屎!
“你在說什麼蠢話?
”
“你行嗎?
”
“你配嗎?
”
“有我謝家撐腰,你拿什麼來擠兌何氏集團?
!
”
“你們的成品玉石降價是吧?
那我們謝家,便全盤吃下來,大不了再轉手傾銷到内地去。
”
“我就不信,在原石價格居高不下的情況之下,你們還能虧本大批量制造成品玉石。
”
謝天玉冷笑了起來,看着齊等閑,傲慢地說道:“我承認你有點手段,但你在商業上的想法,幼稚而又簡單,讓人覺得可笑!
”
齊等閑卻是斜着眼睛看了一下謝天玉,緩緩道:“誰說我要用商業上的手段來解決問題了?
”
陳漁不由驚訝地看了齊等閑一眼,暫時想不到齊等閑有什麼破局的方法,畢竟,謝家的财力雄厚,想要讓他們知難而退,可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
至少,南洋陳氏的名頭,吓不到謝家,更何況,謝家本就是南洋陳氏的敵人之一。
現在的陳氏,四面環敵,就連内部都危如累卵,人心不齊,分為了三派,有的想當和解派,有的隻顧着自己,有的想着死磕到底。
對于謝天玉的話,陳漁是不大認同的,隻要齊等閑稍微約束一下屠夫,那麼,原石的價格便能很快就降下去,到時候還不是想要多少就買多少?
現在是價格太高,而且有何家的前車之鑒在,大家都不想被坑進去,所以近期都未從玉石國買過什麼原石。
“對了,屠夫?
!
”陳漁也是聰明人,此刻一想起這個死胖子來,臉上頓時露出了胸有成竹的笑容來。
她知道齊等閑的倚仗是什麼了,為什麼敢說這樣的話了!
何洛淡淡地道:“我與謝家合作,沒有什麼後顧之憂了,你們還是不要再打什麼讓我割肉的主意,我可不會做這種親者痛仇者快的蠢事。
”
齊等閑卻是道:“謝家,并不會與你合作。
這話,我說的!
”
這話一出,謝天玉跟何洛兩人都是不由愣住了。
包括在場的一些何氏集團的高層,聽到這話之後,也都是忍不住笑了起來。
因為,他們覺得齊等閑這句話實在是太過愚蠢和自大了一點,他憑什麼覺得自己可以左右謝家?
現在,他對外放話要保下雷氏船舶,在大家看來,都屬于一種蚍蜉撼樹,自不量力的行為。
“謝家,那可是帝都謝家,哪裡是一個外人就能說了算的?
”
“這人發癔症了吧,覺得自己能夠左右帝都大家族的決斷?
”
“一個可笑的瘋子罷了,趕緊回家洗洗睡吧!
”
謝天玉嘴角也是微微翹起,道:“大家的話你都聽到了?
回家洗洗睡吧,我才是謝家的人,你算個什麼東西,也能代表我謝家說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