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默認 第58章 一個壞和尚
安婳第二天起來一看,大腿根是紅的,膝蓋也是紅的。
幸好是穿長褲。
她幽幽地看向走進來的肖政,“昨晚那些,你從哪學的?”
“什麼從哪學的?”肖政嘿嘿兩聲,“都是你教的啊,我就舉一反三了下。”
說完眼巴巴地看着安婳。
俨然一個好學生,等着老師的表揚。
安婳:呵呵。
表揚你個頭。
昨晚她都哭着求他了,也沒見他心軟讓她緩一緩。
肖政觀察到她的表情,知道這回媳婦是真生氣了,立馬開始做小伏低。
他把拖鞋拿過來,伺候她穿。
又給她兌好洗臉水,擠好牙膏,還準備幫她刷牙!
安婳推開他。
肖政:“那我去擺飯了啊,你收拾好就過來吃。”
飯桌上,他把包子夾到她嘴邊,喂她吃。
安婳嫌棄,“我又不是沒長手。”
肖政看着她笑,“也對,你是腿酸,手應該不酸。”
安婳看了眼冬冬,沖着肖政眼都瞪圓了。
當着孩子的面說什麼葷話呢!
肖政也是一時嘴瓢,好在冬冬聽不明白。
冬冬還關心地問:“媽媽為什麼腿酸啊?昨天晚上也被壞和尚追了嗎?”
安婳:“壞和尚?”
冬冬點點頭,“就是把白娘子關進雷峰塔的壞和尚啊,昨天晚上我夢見自己變成了一條可漂亮的小白蛇,壞和尚一直追我,醒了之後都好累哦。”
安婳哭笑不得。
冬冬追問:“媽媽還沒說呢,是不是被壞和尚追啊?”
安婳看了他爸一眼,“是,一個壞和尚!”
肖政從桌子底下拉住她的手,輕輕捏了捏。
安婳在家稍微拉伸了一下才出門,可大腿根還是酸疼酸疼的,走路使不上來勁。
爽的時候都挺爽,可之後遭罪的怎麼隻有她?男的怎麼就精神百倍?
“妹子。”周梅花在打掃自家門前的塵土,看到安婳一瘸一拐的,關心地走過來,“咋了這是?”
安婳連忙站好,“沒啥啊。”
周梅花懷疑地看着她,“我看你走路不太對勁,腿咋了?”
安婳:“......不小心扭了一下。”
周梅花的眼睛落在安婳的兩隻手腕上,那裡有輕微一片紅。
安婳連忙遮擋了一下,心裡暗罵着肖政。
這厮,都跟他說手腕不能擋,不要抓手了!
周梅花的表情一下凝重起來,拉着安婳進了自家院門,問;“你跟我說實話,是不是肖政又打你了?”
安婳:“......為什麼說又?”
周梅花:“上回你做飯差點把房子燒了,他不就打過你?”
安婳隻好再解釋。
周梅花:“好好好,上次他沒打你,這次呢?你看你這手腕紅的!正常人誰會捏人手腕子?”
安婳:他們的确不是在正常情況下捏的。
但這話怎麼跟周梅花說?從最開始肖政在床上的表現就可以推斷出,這個年代的人沒那麼多花樣,絕大多數人可能就隻知道憑本能,把孩子生出來就行。
安婳尴尬地扯了扯嘴角,“嫂子,你就别問那麼多了,反正不是肖政打的我,他對我很好的。”
周梅花看着安婳遠去的背影,眨了眨眼。
她好像反應過來了什麼。
她跟石偉光是沒那麼多花樣,但畢竟也是生過幾個孩子的女人,有些東西,隻要往那方面琢磨一下就都懂了。
安婳面色粉紅,眼睛濕漉漉的跟汲了一汪水似的,如果挨了打,哪可能是這麼副桃花面?
不過......肖政挺牲口啊。
周梅花咂咂嘴,一扭頭,看到挺着個肚子往外走的石偉光,瞪了他一眼。
石偉光停下腳步,納悶道:“咋地了?”
周梅花憋了半天,還是沒忍住說了出來,“人家對門吃那藥就管用,你就管了兩天!”
石偉光慌得回頭探了下屋裡,見靜悄悄的,孩子們都不在了,才擰着眉道:“我說你......一大早起來就琢磨這事......你......你下不下流!”
周梅花:“這有啥下流的?兩口子關起門不叨咕這事叨咕啥?”
石偉光不耐煩地擺擺手,“懶得跟你說,我走了!”
周梅花叫住他,“我再給你尋個别的方子?我又打聽了個神醫......”
話還沒說完,石偉光就一溜煙跑了。
等跑遠了,他才擦擦額頭的汗,長舒一口氣。
周梅花這如狼似虎的勁兒,他真有點頂不住了。
要不把老二從鄉下接回來?多個孩子讓她操心,她也許就沒精力想别的了!
另一邊,安婳也寄完信,到了廠裡。
蹬了會自行車,大腿反而沒那麼酸了,至少看起來不再有異樣。
她剛進到辦公室,幾個原本湊在一堆讨論着什麼的人,立馬散開。
安婳坐到自己的位子上,樊小科立馬湊過來道:“姐,你看到劉猛那幾個了沒,他們肯定在說你呢。”
安婳:“說我什麼?”
樊小科:“說你有後台呗!你不是部隊那邊推薦過來的嘛,咱們廠之前就接收了很多軍屬,要麼安排在食堂,要麼守倉庫,或者掃地,能認字的頂多也就去工會打打雜,你是唯一一個當上幹部的。”
安婳:“我當上幹部是因為我是大學生,跟後台的關系還真不大。如果我是文盲,後台再硬,也當不了幹部。”
樊小科:“咱知道啊!但劉猛不是嫉妒你嘛,他原本在争取排練國慶節目,結果蔡科長讓你負責,他心裡就不舒服了呗,開始傳你的閑話。”
安婳看向了那邊的劉猛。
劉猛的長相跟他名字嚴重不符,又矮又瘦,頭還挺大。
不過據說這個劉猛是個有才的,以前在地方戲劇團拉弦子,本人愛好廣泛,會的樂器很多,嗓子也不錯。
劉猛本來就在偷看安婳,見安婳的眼神過去,立馬把頭扭回去。
“她在看你,是不是發現你說她壞話了?”旁邊的人問。
劉猛本來還心虛,聽到旁人的話一下就梗起了脖子。
“我說的是壞話嗎?我明明說的實話!”
“她一個新來的,憑什麼把這麼重要的任務交給她?”
旁邊的人嘟囔道:“排演個國慶節目而已,其實也沒那麼重要。”
“你懂什麼!這是對我,對我能力的侮辱!這種事第一個想到的應該是我才對!”
“選安婳,不過是因為她後台硬而已。我已經打聽到了,安婳的丈夫是副師長。”
“親娘诶,副師長啊,至少得四十往上吧,都能當她爹了!”
劉猛說着說着,便感覺頭頂落下一片陰影。
擡頭,安婳正笑眯眯地看着他。
“嚼舌根子呢?我沒打擾你吧?哦,我就是老遠聞着股臭味,過來看看是什麼,原來是你的嘴啊!啧啧啧,腌幾年啦?臭得這麼入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