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算活着。
這樣的回答自然是耐人尋味的。
一個人，或死或生，什麼叫不算活着。
那也便是不算死去？
“此刻你見到的我，是我的第一人格，隻是人格，并非靈魂”，許臨緩緩開口。
他經曆了剛才那一世，此刻并沒有将林辰視作敵對。
反而是耐心解釋。
“一道人格，連魂靈都算不上，隻是依托于這諸世殺陣，以及那歲月日晷的力量，這才得以存在，如果不是那人沒有收回歲月日晷，我應該已經消散”，許臨道。
一道人格，的确不該存在于世。
林辰驚歎于許臨的存在，同時抓住了一個要點。
第一人格。
怎麼是第一人格留在了這諸世殺陣之中。
“我雖然不知道将來發生了什麼，但你得到了希望水晶，想必，光影神殿的另外幾宗物件，也已經出世”，許臨道。
“或許吧”，林辰道。
這個他也不清楚，但想來這一次神界大墟出世，諸多強者降臨，不管是外來者還是本土的面具死徒等，想必最終都将奪取那些物件。
“這九宗物件，源自光影神殿？”林辰問道。
“嗯，最初便是由那九位先民所持有，但在某一個時間節點，這些物件就都被封印了，去向未知”，許臨道。
而他之所以提到那些物件，是因為他們許家先祖曾經便是擁有物件的先民之一。
而那宗物件，便是雙生龍膽。
“我們許家的血脈、傳承，天生便會出現兩個人格！”許臨解釋道。
許家之人，自修煉時起，便會開始嘗試引導出第二個人格，然後擇優選取。
有些人第二人格十分廢材，但也有些人，第二人格無比強大。
而某種程度上來說，這樣的特性令許家之人都有二次選擇的機會，第一人格廢材，也一樣可以期待第二人格的出現。
這可是巨大的優勢，也是許家保持強大的核心力量之一！
而許家之所以會擁有如此特性，歸根結底，便是與雙生龍膽有關。
雙生龍膽，令許家的先祖産生了精神上的變異，催生出第二人格，而且是少有的，兩個人格都強大無邊的類型。
借助雙生龍膽，許家先祖将這一特性通過血脈與功法傳承了下去，讓雙重人格成為許家人人都擁有的隐形特征。
許臨自然也不例外。
許臨最初是怎樣的情況，林辰也算是了解了，的确天賦不算太出衆。
而現在他也明白為什麼許家對許臨依舊看重，顯然是期待着許臨第二人格的出現，或許，可以逆天改命。
現在看來，大概率是成功了。
許臨的第二人格隻怕極強，否則，他也無法成為無上神君。
“許兄，若是得到了雙生龍膽，對現在的你會有幫助嗎？”林辰問道。
許臨沉默片刻，道：“或許會有助益吧，我興許能夠借助雙生龍膽，維持不滅。”
林辰眸光微微閃動。
若是如此，或許之後需要去尋一尋雙生龍膽，想必，大概率已經被人奪取了，林辰得搶奪過來才行！
但這是後面的事了。
如今既然遇到了許臨，那林辰自然想要知道，他在這裡能不能有所收獲。
眼下這樣，雖也是收獲不小，而且單單見到了少女時代的女神，其實就已經是物超所值。
不過林辰顯然是不滿足于此的。
“許兄，當初到底發生了什麼？”林辰問道。
“發生了許多事情，最終矛盾不可調和，隻能一戰，那場戰争，很難說是某個勢力與某個勢力之間的征伐，而是無數矛盾仇恨争端的集合體。”
“就如我與這殺陣主人的一戰，其實一早就注定了，戰争的開啟，隻是我們最終一戰的催化劑。”
“還有另外幾位，也是如此，因為各種各樣的原因，被引入了這殺陣之中。”
“這場神戰，就是各式各樣的家夥，實現自己目的的途徑，就像是萬川歸流，最終一發不可收拾，成了鋪天蓋地的狂潮，誰也無法阻止。”
許臨說得很模糊，但林辰大緻明白了怎麼回事。
其實神戰之初神界也沒有想到最終神戰的烈度會達到那種前所未有的恐怖程度，隻是事情一步步發展，越來越多的矛盾仇恨乃至利益卷入其中。
最終，便成了無可挽回的局面。
“是毀滅神殿和創世神殿主導的嗎，針對的，就是光影神殿？”林辰問道。
好不容易遇到許臨這樣的親曆者，林辰當然要問。
“你說的倒也不錯，但更重要的，還是光影神殿内部的崩塌，九大族離心離德，開啟了内戰，這才釀成了慘劇”，許臨歎了口氣。
“内戰？”
“是的，這光影神殿雖然是由九位先民聯手創造，但那九人之中，也有強弱之分，也有主次之别，最強的，當然便是嬴家，殿主之位，也向來由嬴家來傳承。”
“對此，其餘八族最初并沒有異議，始終一同維護着光影神殿的傳承，直至帶領神界走向盛世！”
“但後來，兩位絕世天驕走出光影神殿，回到原始神墟，并且從中有所悟，最終創造了毀滅神殿和創世神殿之後，情況就開始變了。”
“九大族開始有了各自的想法，有人不再想要屈居人下，想要再造一殿，或者，取代嬴家，成為光影神殿的殿主。”
“這背後有沒有那兩座神殿背後的推波助瀾，很難說清，但最終的結果，就是九大族中第二的軒轅家，對嬴家進行了背刺！”
“光影神殿内戰就此展開，并且随着戰争的持續，牽涉越來越廣，直至再也沒有人可以控制局面，一切往最糟糕的方向發展。”
“在我看來，繼續那樣打下去，恐怕整個神界都要随之崩塌！”
許臨低語着，他看向林辰，問道：“所以現在的神界，成了什麼樣子？”
“創世神殿和毀滅神殿統治着整個神界，至于光影神殿，不僅僅不複存在，連存在的痕迹都沒有留下點滴。”
“當今的天神，無人知曉光影神殿！”林辰道。
“竟然如此？”許臨聞言，也十分詫異。
顯然這不在他的預料之中。
在他看來，那一戰不管結果如何，即便最後是那兩大神殿赢了，但光影神殿的存在早已深入人心，融于天神血脈中。
怎可能徹底不複存在，連痕迹都沒有留下？
許臨臉色陰沉了幾分，“看來，兩大神殿有着别的意圖，但并沒有表露出來，起碼在我死前沒有。”
兩大神殿充當着怎樣的角色，許臨覺得自己是知道的。
但現在看來，他知道的還不夠徹底！
“九大族，都已經消失了嗎？”許臨問道。
“軒轅家還在”，林辰道。
“哼，這樣嗎”，許臨冷哼一聲，“那麼兩大神殿到底做了什麼，你或許可以從軒轅家問到答案。”
“嗯”，林辰點點頭。
他本也就是這樣打算的。
許臨恢複如常，顯然對于現在的他來說，這些隻是過往，已經不用為此投入太多的情緒。
他此刻欲言又止，但最後還是問道：“靓女姑娘呢，我知道她也參與了神戰，她要殺掉㑦王座，為她的老師劍王座複仇。”
“但那時候的她，剛剛從萬年時停之中蘇醒，錯失了萬載歲月，那時候她依舊隻是個十六七歲的少女，境界太弱，她不一定是㑦王座的對手！”
“她還活着，活到了現在，而且，她成為了毀滅神殿的殿主”，林辰道。
“當真？”許臨露出驚喜之色，“不愧是她！”
“你見過她？”
“嗯。”
許臨頓時激動起來，“帶我去見她一面，我助你截胡此地道果！”
聞言，林辰頓時一亮。
要的就是這個！
“許兄，我自然會助你，但截胡道果不着急，現下，我希望你幫我在殺陣之中尋一個人！”林辰道。
“可以，誰？”許臨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