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花巡這類人,林辰還是十分尊敬的。
人族能有如今的疆土,一方面自然是古之三皇打下的基礎,各個時代天驕強者前仆後繼。
但能夠守住,并且壯大,直至鼎盛輝煌,花巡這類人卻是功不可沒。
不管是戰艦,還是戰艦上的武神炮,以及超遠距離傳送陣,無雙戰鬥傀儡,邊境萬法布控陣……諸多神妙的創造,都離不開花巡這類鑽研之人。
這個世界以武道為尊,但這個世界不隻有武道!
而按照花巡所說,五星天球碎片,是域外星空的五顆連體星球,它們每隔一段時間,就會碎開部分外殼,其中小部分,會落到玄天大陸。
這種碎片,最大的特性就是隔絕一切力量,用來做容器,自然是最好的。
不過制作起來卻也困難,如何将碎片做成容器,需要專業的鍛造知識,也涉及了陣紋陣法乃至符箓。
花巡能夠融會貫通,着實是個神人。
“你,你去吧,我沒法太靠近,原本準備的護甲,還未完成”,花巡猶豫了一下,将容器遞給林辰。
“你就不怕把我寶血給搶走了?
”林辰道。
“我又沒有多少戰力,就算東西在我手裡,你想要,還不是輕松就能搶走”,花巡卻是很坦然。
看來,她并不傻,隻是醉心研究,所以看着有些呆。
林辰點點頭,過去将寶血裝入容器之中,過程其實有不少兇險,不過對林辰來說,不算太大的麻煩。
“拿着吧,不過這容器牢靠嗎,若是不小心打開了,你小命可不保!
”林辰道,将容器遞給花巡。
“當然牢靠,我對自己的能力很有信心的!
”花巡輕哼一聲,然後手指一點,數個符文從容器之上出現。
随即,符文逆轉,有空間波動蕩漾而出。
西瓜大小的容器,随即縮小,最後隻剩下珍珠一般的大小,被花巡挂在脖子上。
這東西無法放進空間戒指。
起碼尋常的空間戒指不行,當下,也隻能先這般處理。
“這裡是哪裡,我們趕快出去吧,我已經迫不及待進行接下來的研究了!
”
“我聽說,這大陸上其它的地域,還有巨大無比的極磁亂古礦區,我打算将那些礦區,也都回溯成寶血!
”花巡說到激動處,忍不住雙手握拳,差點蹦跳起來。
不過看到林辰眼皮跳了一下,頓時止住,不敢做出女人的動作。
“能不能出去還要兩說”,林辰歎了口氣。
這地方,陰氣森森,太過恐怖,隻怕是這古墓的核心地帶了。
王璟他們應該想不到,林辰雖然沒有答應跟他們同行,連亂古陰陽墓的大門都沒進,結果現在,卻已經比他們走得更遠,來到了這核心區域。
有神鬼辟易符伴身,林辰的底氣足了不少,當下護着花巡,開始往外走去。
既然到了這裡,林辰當然要好好探索一番。
有什麼好東西,必須收走!
墓室之外,是一條長長的甬道,甬道兩邊,慘綠色的鬼火燃燒着,亂古至今,竟然都沒有熄滅。
這裡很幽暗,也十分瘆人,花巡從剛才激動的情緒中恢複了過來,這小子,小臉煞白,抱着林辰的胳膊,幾乎要林辰拖着才能走。
林辰威脅了好幾次,說要抽他,他就擺出可憐兮兮的樣子,然後林辰就隻能真的抽他了。
這誰能忍住。
都說了大男人不要裝女人!
一會兒之後,林辰和花巡并肩而行,花巡的臉頰是腫的,無比委屈,眼淚眼看着就要掉下來。
不過顯然這陰森恐怖的地方更讓他恐懼,根本不敢離開林辰,亦步亦趨的跟着。
“那女妖也不知道去了哪裡,不過也是她運氣好,這地方,很适合她”,林辰低語道。
以女妖那種狀态,可以說連續三次強行耗命,即便沒死,恐怕也活不久的。
但這地方,極陰之地,卻是對她有利。
“她應該是一隻玄陰玉兔,在妖國之中,算是人口非常多的族群了,而人口越多,代表血脈越弱,她的血脈,隻怕連王級都不到,堪堪超過上位血脈而已”,白書道。
林辰點點頭,這點之前交手的時候就有察覺。
而能夠以這種血脈修煉到如今這種境界,就更是驚人了。
“而這玄陰玉兔,絕大部分都是水屬性的,小部分是冰屬性,隻有極少數,才會出現陰屬性。
”
“當然,陰屬性,隻是稀少,并非就會強大,不過這樣一來,此地對她來說,就是塊寶地了!
”白書道。
林辰有留意小白的動向,的确有痕迹留下了,但卻是斷斷續續的,似乎有部分,被擦除了。
以小白現在的狀态,竟然還有餘力抹除痕迹?
但抹除了,卻沒完全抹除。
“不對,這地方在動!
”林辰神色頓時一變,意識到了不對頭。
這條甬道雖然隻有一個方向,他也似乎一直在往前,但事實上,這裡卻是在動的。
每走一步,都可能走向不一樣的地!
林辰豁然回頭,發現自己走過來的痕迹,也已經斷續,有大片空白區域,是他剛剛明明踏足了,但事實卻是并沒有踏足的。
像是新出現,取代了之前的路。
林辰皺眉,但并沒有兇險出現,當下也隻能繼續往前走,但卻更為小心起來。
如此,一直走了半個時辰。
竟然還是沒有走出這個甬道!
“那個,我們走了好久了,這條路到底有多長啊,為什麼還是沒有出去?
”花巡忍不住發問,嘴唇都微微顫抖着。
就算她不擅長戰鬥,但是此刻,也已經察覺到了不對勁。
林辰沒有回答,他知道,他們被困住了。
當下天鎢凝聚,黑龍咆哮而出,林辰要以黑龍的力量,破開此地的迷局!
沒用?
!
下一刻,林辰心頭一震,天鎢都無法破除此地的幻境?
!
這麼說,不是幻境,是真實存在的迷宮!
“這恐怕是鬼打牆,一種鬼魅伎倆,生靈進入此地,隻會不斷的撞牆,尋不到正确的路”,白書沉聲道。
“但我并沒有撞到牆。
”
“不,你每一步都是前面都是牆,隻是撞牆之後,馬上就轉了過來,但與你過去理解的不同,這次是牆回頭了,不是人回頭!
”
這着實匪夷所思。
不愧是從亂古時代留存下來的古墓,的确驚人,若是找不到方法,恐怕一輩子都要被困在這裡。
但這鬼打牆乃是鬼魅伎倆,林辰又不是鬼,根本看不到正确的路,隻能一直撞牆。
“有什麼辦法出去嗎?
”林辰問道。
白書聞言,卻是有些無奈,“這需要我自己經曆才能分辨,但我現在隻是靈體,也無法共享你所感應的。
”
林辰想了想,然後有了主意。
“行吧,那就隻能用殺手锏了”,林辰道,然後古鼎浮現,林辰從裡頭取出一顆腦袋來。
“啊!
”花巡頓時發出一聲尖叫,花容失色。
一個腦袋!
太恐怖了吧!
尤其是林辰一臉淡然,就更是讓人驚悚。
“你,你該不會有什麼特殊的癖好吧,難道惹你不悅的人,你就要把她頭砍下來,然後帶在身邊?
!
”花巡驚恐的叫着,急得哭了。
“我,我以後好好當男人成不,我去練肌肉,我充滿陽剛還不行嗎?
”
林辰沒工夫理會他。
“那個,鬼打牆了,我出不去,你不是鬼嘛,帶個路呗”,林辰咳了一聲,有些不好意思的道。
蘇晗薇腦袋懸浮着,三千青絲散落,如有星輝在發絲之間流轉,她出塵絕世,如仙子臨塵。
可惜,隻有一個頭,就是再如何仙姿蓋世,也會讓人驚悚。
蘇晗薇也不知道有沒有具體的意識,她停了好一會兒,随即,張開一吸!
霎時間,周圍的極陰之氣就開始瘋狂湧來,蘇晗薇那小小的嘴,卻如同鲸吞似的,将極陰之氣全部吞下。
沒一會兒,周圍的陰氣竟然全都消失了,被蘇晗薇吞噬了個幹淨!
好家夥。
不愧是天地都葬不下的孤魂野鬼,這出手,的确驚人。
而得了這份陰氣,蘇晗薇似乎有所變化。
對于她這樣正兒八經的鬼物來說,此地陰氣應該是大補之物,若是如此,倒是一個好消息。
畢竟他們可是有婚約的,額,不是,是簽了陰陽生死咒的。
蘇晗薇得到這份陰氣,很大可能,就會反饋一部分到林辰身上,就像之前吞了陰鬼邪母一般!
不過,并沒有。
蘇晗薇靜靜的懸浮着,也沒有回到古鼎的打算,林辰在一邊驚疑不定的,也不敢說話。
緊接着,蘇晗薇驟然消失,已經離開。
“這……”林辰張大嘴巴,一時錯愕。
竟然就這麼走了?
還會回來嗎?
“她可能是感應到了什麼對自己有助的力量吧,你們簽了婚約,她不會跑的”,白書掩嘴笑道。
林辰點點頭。
這墓穴如此陰氣,自然不可能無端産生,其源頭必然不簡單,蘇晗薇應該是沖着源頭去了。
希望她能有所收獲吧。
而極陰之氣被蘇晗薇全部吸走,這條甬道終于變得清明,鬼打牆也不複存在了。
林辰快速往前,很快就走出了甬道,來到了另一間墓室。
這墓室沒有棺椁,不過,牆壁之上,卻是布滿了壁刻。
而這壁刻與别處不同,是用劍刻出來的,林辰修習劍道,自然一眼就能夠辨認出來!
“武技!
”
林辰眼睛一亮,這壁刻上的内容,是一門武技。
或許,就是墓地的主人身前絕學!
壁刻中,有一個男子在舞劍,招式非常簡單,隻有兩個動作,一橫,一豎!
但林辰卻知道,這簡單無比的招式之中所蘊含着的,是對于劍道的極高領悟!
一橫一豎,想要真正做到,隻怕就算是林辰,也沒有那麼容易!
“橫豎劍,沒想到會在這裡見到,相關的記載我曾經在一些古籍之中見過,但劍訣卻已經失傳了!
”白書低呼一聲。
她看出來,這是傳聞中的橫豎劍,此劍隻有兩招,一橫一豎!
橫劍,乃是防禦,劍橫在前,便是世界上最強的屏障,便是前面山河破碎,天地逆轉,也休想突破這一劍之隔!
豎劍,乃是進攻,劍豎于前,便是天下間最犀利的攻擊,強敵環伺亦可一劍破之!
曾經,橫豎劍在大陸上打出過赫赫兇名,不知多少強者,被橫豎劍挑落神壇。
但最後,卻還是沒落了。
“為什麼會沒落?
”林辰疑惑。
“橫豎劍的最強傳人遇到了命中最強的敵手,輕劍的最強傳人,兩人傳承道統本就千年恩怨,于是相約極北雪峰一戰,為兩家恩怨做一個了結。
”
“那一戰,即便隻是看記載,也讓人熱血澎湃,兩人都将彼此傳承運用到了極緻,劍威滔天,直達上蒼,甚至引來神明關注!
”
“而最後,輕劍傳人技高一籌,勝了半劍,橫豎劍傳人就此隐退,郁郁而終。
”
“而橫豎劍,也随着他的死消失在曆史長河裡”,白書低語着,随即有些激動的道:“難道這裡,就是那位橫豎劍傳人的墓?
!
”
林辰沒想到這裡頭竟然還有如此隐秘,而這橫豎劍的傳承,比他想象的還要驚人!
“不過,聽起來,要是能學輕劍,似乎更好”,林辰笑道。
“那倒不是,據說當時比試,雖說是公平一戰,外界也無人插手幹涉,但事實上,卻還是有一些外在因素幹擾了橫豎劍的傳人。
”
“據說,是一些男女方面的狗血劇情,似乎是心愛的女人被對面泡走了,心态上有些處于下風。
”
林辰翻了個白眼,笑道:“看來就算是強者,也免不了俗啊。
”
前輩的八卦,林辰也就簡單了解一下,并不打算把故事聽完,他當下放空内心,開始領悟壁刻之中的劍式!
橫豎劍,一橫一豎,僅兩劍,但想要學會,卻尤為艱難。
林辰看着那壁刻中人的動作,每一個細節都沒有放過,而他的腦海中,開始出現一道身影,正在出劍!
他不斷的演練橫劍與豎劍,這個過程不快,也沒辦法提前,他隻能不斷的演化,去領悟其中的劍道,感受劍法的真意,才可能登堂入室,将之施展出來。
花巡蹲在一邊,看着林辰一動不動。
他扁了扁嘴,兩手托着腫起來的腮幫子,邊揉邊等。
他可不敢離開。
如今,整整半個月的時間過去。
林辰始終在領悟橫豎劍的精髓,而這,也是他花費時間最長的一次!
“還沒好嗎?
”花巡打了個哈欠,實在有些無聊。
不過突然,他渾身一個激靈,隻感覺一股恐怖的劍意從林辰身上突然爆發,如同火山一般炸開!
花巡連連退後,驚疑不定的看着。
他在武道方面并沒有多少造詣,但卻見過諸多真正強大的存在,此刻,他竟從林辰身上,感受到了類似的氣息。
林辰,眼睛緩緩睜開,眼中,閃過一橫一豎兩道劍光,迫人無比!
随即,林辰将手一招,萬分一已落入手中。
橫劍!
林辰将劍橫在身前,霎時間,如有一道壁壘出現,任前方天翻地覆,這一劍之後,卻是萬世太平!
橫劍真意,便是如此,以一劍為壁壘,擋下一切!
旋即,林辰将劍豎于身前,這一刻,劍氣縱橫,劍意沖霄,劍之殺力頓時爆發,如有無數劍,豎在林辰左右。
不論前方何等兇險,一劍破之!
橫豎劍,便是劍前盡敵國,劍後風雨不侵!
“呼”,林辰長長吐出一口濁氣,半個月的時間,他終于将這橫豎劍領悟,掌握到了幾分真意。
“這劍法,果然非同凡響,七步劍歌乃是三品神技,但與這橫豎劍相比,卻猶如小孩子過家家一般!
”
“我修煉的武技之中,也隻有道劍訣能夠勝過,不過道劍訣太過艱深,到現在也僅僅觸及皮毛而已,當下而言,橫豎劍更為重要!
”林辰低語道。
林辰看向四周壁刻,随即,對着壁刻之上的人深深的鞠了一躬。
得此橫豎劍,對林辰而言幫助極大,自然心存感激。
“前輩,這雖不是你主動贈予我的傳承,但他日若是有機會遇上輕劍的傳人,我幫你打回來!
”林辰道。
随即,便往墓室之外走去。
“你等等我呀!
”花巡見此,連忙跟了上去。
他看着林辰,心中忍不住驚駭,林辰明顯是得到了驚世傳承,這般天賦,花巡從未見過。
他認識的人,有許多是超級天才,甚至有龍榜乃至龍凰天榜之上的人物。
但他卻覺得,林辰要超過他們。
他不太懂武道,但卻有這樣的感覺。
離開了墓室,卻是遇到了岔路,甬道分出兩邊,林辰沒看出有什麼區别,當下隻能随便選了一個方向。
而随着不斷往前,林辰心裡竟有些詫異起來。
這裡沒有陰氣。
并非陰氣被吸走了,而是此地,本身就沒有陰氣存在,這其中的區别,林辰還是能夠分辨的!
甚至,漸漸的,林辰反而感覺到了陽氣,濃郁的陽氣,越來越清晰!
墓室之中,竟然還存在陽氣!
“是了,這裡是陰陽墓,既然有極陰,那就應該有極陽!
”林辰眸光一閃。
陽氣可是好東西,乃是大補之物,尤其是男性,元陽在身,可以利用陽氣進行修煉!
林辰加快腳步,穿過數條甬道,最後,來到了一個陽氣極盛的地方。
而這裡,有一口池!
“陽池!
”林辰眼睛一亮!
陽池之中,水光潋滟,竟然是陽氣濃縮成了極陽之水!
這太驚人了。
林辰想起最初那個墓室中流淌的極陰之水,看來,這墓穴中還有一個陰池!
不愧是陰陽墓,這手段,果然驚人!
蘇晗薇大概是感應到了陰池的存在,去陰池吸收極陰之水了。
就是不知道那女妖是否也尋到了陰池。
那些林辰不去管,他此刻在身在陽池邊,又怎麼可能不好好利用?
“你這娘裡娘氣的,元陽應該未失吧,跟我下去泡澡,強化身軀,助漲修為,免得你弱不禁風連個女人都不如”,林辰笑道。
“我,我才不下去!
”花巡臉色一紅。
“都是男人,你害羞個什麼勁”,林辰眼角抖了抖,最見不得花巡這般姿态。
今日相識一場,必須給他糾正過來,不然,以後花巡怕是老婆都讨不到!
不過,估摸着也很難讨到,畢竟長得比他自己漂亮的女人,實在不多見。
而嫁給一個比自己更美的男人,這哪個女人受得了?
還是缺少陽剛之氣啊,這可不行。
“我,我真的不下去,你自己泡就是了!
”花巡堅持道。
林辰卷了一下衣袖,扭動手腕。
花巡頓時想起了林辰抽他的畫面,都快哭出來了。
他千般不願意,但迫于林辰的淫威,最終還是妥協。
他扭扭捏捏的下了陽池,然後坐在極陽之水裡頭,就這麼泡着。
“你實力太弱了,武道不濟,這麼自然吸收效率本就很慢,穿着衣服不是更慢了,趕緊脫掉!
”林辰啧了一聲。
這花巡實在是麻煩,怎麼就這麼墨迹呢!
隻是花巡聞言,猛地站起來,堅決無比的叫道:“絕不可能!
”
林辰看也不看,手指一彈,花巡身上的衣服瞬間全碎。
“咱們都是男人,大老爺們怕什麼!
我還能有特殊嗜好不成!
我隻喜歡女人好嘛!
”林辰不耐煩的道。
他可沒有特殊癖好。
花巡呆愣當場,甚至忘記了尖叫,也想不起拿手遮掩。
“你趕緊坐下泡澡啊,極陽之水難得,這東西……”林辰真的有些暴躁起來了,還得他一步步幫忙做到位不成?
林辰是敬佩花巡的技術,所以希望他能夠更強一些,免得以後遇到危險沒點反抗能力。
這要是再磨磨唧唧的,火起來半點好處都不給了!
隻是林辰話沒說完,卻是呆了呆,最後問了一句,“你怎麼不帶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