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女生 都市言情 搬空仇人庫房,醫妃挺孕肚去流放

第一卷:默認 第237章 皇帝再下罪己诏

  雖然沒人跟蹤監視,但祁宴舟依舊很小心。

  畢竟他現在“聲名顯赫”,走在哪都會被關注。

  若被人發現他和祁家軍的舊部有來往,可能會給對方帶來麻煩。

  一刻鐘後,祁宴舟跳進了城南一戶人家裡。

  祁家軍的舊部馬坤早就在院子裡等着祁宴舟了。

  看到他進來,連忙迎上去,單膝跪下。

  “二公子,這一路辛苦了。”

  祁宴舟将頭發花白的馬坤扶起來,嘴角微揚。

  “馬伯伯,你我之間無需多禮。”

  馬坤沒有應這句話。

  自從祁宴舟有了推翻暴政的心思後,他們就不再是摯友,而是主子和下屬!

  “二公子,我們進去說。”

  馬坤的家不大,前院後院,外加正屋三間,偏房兩間,以及廚房和雜物房。

  他生了三個兒子,早就分家了,和長子一起住。

  長子、兒媳和孫女住偏房。

  馬坤和媳婦住東邊的正屋,中間是廳堂,西邊是待客的客堂。

  知道祁宴舟今日會來找他,他将家人都打發出去了,方便他們聊正事。

  兩人去了客堂。

  馬坤倒上早就備好的茶。

  雖然茶水有些涼了,但天氣炎熱,倒也合适。

  “二公子,這茶不好,您将就着喝。”

  祁宴舟端起茶杯,笑着道:“馬伯伯,我是粗人,喝不出好壞,隻要是您倒的,對我而言都好喝。”

  說完,他将杯裡半涼的茶一飲而盡。

  澀味很重,有回甘。

  雖然不是好茶,但也不差。

  馬坤知道祁宴舟說的是客套話,沒有往下接。

  他給祁宴舟續了一杯後,直白地問道:“二公子,您打算謀反一事,是真的嗎?”

  他之前是祁宴舟祖父的參軍,很有智謀的一個人。

  祁家上交兵權,祁家軍被皇帝打散之後,他就辭官回了定州老家。

  靠着攢下的十多年軍饷,以及給人做工,過平淡日子。

  但他每隔幾年都會去京城一趟,和卸甲的祁老将軍見面叙舊,關系很好。

  後來祁老将軍不在了,馬坤就很少去京城了。

  可祁家和往常一樣,每年年底都會送些銀子和京城特有的吃食來。

  他也會托進京的友人,給祁家帶些定州特有吃食過去。

  一來一往,兩家就這麼客氣又疏離地維持着關系。

  直到。

  皇帝發現祁家的纨绔二公子故意藏拙,卻身懷武功。

  他借着宮宴暗中給祁宴舟下了火毒,并以重用的名義讓他成為武将,派他出任務時,各種暗殺他。

  曆經危險的祁宴舟知道,想要護住祁家,就必須将祁家丢下的舊部撿起來,成為威懾皇帝的籌碼。

  于是,他花了三年時間,聯系上了所有不會背叛祁家的舊部。

  至此的每一年,他們都會找機會小聚,聊各自的生活,以及現在的局勢,将來的打算。

  當祁宴舟被派去收複南疆,他對祁家軍舊部的規劃也開始了。

  想到這,他回答了馬坤的問題。

  “馬伯伯,趙家的皇權肯定是要推翻的,但不是現在。”

  馬坤猜到了。

  不然祁宴舟不會選擇自請流放,而是直接造反。

  “二公子,你今後有什麼打算?”

  他所說的打算,是要不要當皇帝的意思。

  祁宴舟聽懂了馬坤的話外之音,和他說了實話。

  “馬伯伯,我是武将,有安邦之能,卻沒有定國之才,所以皇位不會由我來坐。”

  他的布局就是暗中擴張祁家軍,讓其滲透進各個軍隊,成為有話語權的人,逐漸掌控軍隊。

  等時機成熟,他會推一個新帝出來。

  馬坤不同意祁宴舟的話,反駁道:“二公子,您有胸襟,有頭腦,還心有百姓,就算不懂治國,也會成為一代明君!”

  他不知道該如何定國。

  卻知道能以百姓為先,讓其安居樂業的君王,就是好君王。

  很顯然,二公子有這個能力。

  于是,他起身單膝跪地。

  “二公子,希望您為了天下百姓,擔起大任!”

  祁宴舟将馬坤扶了起來。

  “馬伯伯,隻要能推翻暴政,海晏河清,最終坐上龍椅的人是誰,不重要。”

  馬坤見祁宴舟沒有稱帝的心思,也就不再相勸。

  先往前走,到了立新帝的那一步,或許二公子就會改變主意了。

  “我不信别人,隻信二公子。”

  祁宴舟笑着拍了拍馬坤的肩膀,“馬伯伯信我就夠了。”

  說完,他和馬坤聊起了正事。

  “定州城是西北最大的州郡,駐軍的數量很多,想要拿下皇城,必須先拿下定州城。”

  雖然他從三年前就開始往知州府、刺史府和駐軍塞人。

  但和皇宮一樣,安插的人都在不重要的位置。

  因為皇家也知道定州有多重要,掌控這個州郡的三人都是保皇黨。

  若不是皇家如今名聲掃地,知州朱宏也不會親自迎接他這個流放之人。

  所以,他的人想要更進一步拿到實權,缺一個契機。

  想到這,祁宴舟問馬坤。

  “馬伯伯,定州城最近有什麼動向?”

  馬坤想了想,回道:“自從二公子和皇帝撕破臉之後,朱知州、吳刺史和裴将軍都變得很警惕,将定州城裡裡外外排查了三回。”

  幸好他安插進官府和駐地的人都身處低位。

  不然很可能被查出來,就地斬殺。

  祁宴舟很清楚,在皇權沒有傾倒之前,掌管定州的三人會給自己留後路,但不會背叛皇帝。

  因為皇帝之所以信任他們,是因為他們的兒子從出生就被送往京城為質。

  不到萬不得已,他們不會另擇良木。

  “馬伯伯對定州城了如指掌,可有找到突破口?”

  馬坤點了點頭,“二公子,我懷疑朱宏有外室,還給他生了兒子。”

  他之前有過懷疑,卻一直都沒查到實證,還以為是自己想多了。

  可今日,朱宏在城門口親迎祁家人,讓他加深了懷疑。

  明知道這麼做會讓皇帝不高興,他卻為了多一條退路,依舊這麼做了。

  說明他有所依仗,并沒有被皇帝徹底拿捏。

  祁宴舟聽完馬坤的猜測,贊同地點頭。

  “有道理,馬伯伯說說你為何會懷疑朱宏有外室?”

  “朱宏和皇帝一樣,信奉道教,每月的初一十五都會去道觀上香,一去就是一天。

  道觀裡養了一些孤兒,他每次去都會帶吃的玩的,甚至派先生去教書。”

  祁宴舟聽出裡馬坤話裡的不對勁。

  “朱宏身為皇帝的爪牙,并不是一個好官,無需對孤兒施恩,得民心。”

  “我也是這麼想的,卻沒從道觀和孤兒身上查到什麼。”

  “我晚上去一趟道觀。”

  馬坤立刻反對,“二公子,您明日一早就會離開,還是不要冒險了,我會查清楚的。”

  祁宴舟端起涼透的茶水,抿了一口。

  “我特意來定州城一趟,一是為了見你,二是為了做點什麼。”

  皇帝想滅祁家的心不會死。

  而他的反擊也不會結束!

  馬坤提醒道:“吳刺史和裴将軍對二公子的态度不明,一定要小心。”

  祁宴舟點了點頭,放下茶杯。

  “好,我會的,這兩人有沒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

  “吳刺史最近不在定州,去管轄的縣鎮巡查去了,吳家也沒什麼特别的事。

  倒是裴将軍,最近腿疾發作了,在家養病,聽說其母親的身體也不太好。”

  馬坤說完,突然想起了趙明旭。

  “二公子,趙明旭最近和朱宏走得比較近。”

  “我知道了,馬伯伯,您的身體也不太好,等西澤途經定州,我讓他給您看看,定州這邊需要您看着,得仔細些。”

  祁宴舟不想讓葉初棠受累,便隻能等西澤來定州。

  馬坤笑着打趣,“二公子放心,就算我入了土,馬家的三兄弟也會為你所用。”

  天下太平,海晏河清,是祁家軍的使命!

  隻要祁家在,祁家軍就不會散!

  “馬伯伯,你會等到那天的,因為要不了多久了,五到十年。”

  馬坤知道祁宴舟不會無的放矢,略顯渾濁的雙眸浮現亮光。

  “好,我會活着等到那天。”

  祁宴舟和馬坤又聊了一下天下局勢。

  “馬伯伯,明早離開之前,我會再來找你,說一說我此行的收獲。”

  說完,他就離開了馬家,回了驿站。

  趙家的人已經被趙明旭接走了,沒有理會早産的葉思音。

  驿站罕見地放置着冰塊,很是舒爽,大家都在休息。

  祁宴舟在驿卒的帶領下去了房間。

  開門聲驚醒了葉初棠。

  她打着哈欠坐起身,問道:“阿舟,定州城不會再出事吧?”

  “不會,離晚飯的時間還早,再睡會。”

  “不睡了,不然晚上會睡不着。”

  葉初棠起身,和祁宴舟一起坐在圓桌旁。

  她問道:“定州是西北要塞,你能拿下來嗎?”

  “正在努力。”

  “需要我做什麼嗎?”

  祁宴舟握住葉初棠的手,心疼地說道:“不用,你好好休息。”

  “不想休息,我們出去轉轉,順便補點物資。”

  “行,順便帶你去吃定州美食。”

  當兩個人在定州城最熱鬧的街上閑逛時,廢太子的人頭送到了皇宮。

  趙承宇死前受盡了折磨,蓬頭垢面的,臉上不僅有傷,還瘦成了皮包骨。

  皇後認了好一會,才認出是自己唯一的兒子。

  一口氣沒上來,暈了過去。

  皇帝前兩日就醒了,但精神很差,身體的潰爛也還在增加,昏睡的時間比較多。

  他看着趙承宇慘不忍睹的人頭,感覺脖子涼飕飕的。

  “拿走,快拿走!”

  太監立刻将人頭拿走,卻遞上一封信。

  “皇上,這是祁宴舟給您的信件,讓您親啟。”

  皇帝知道這信的内容不會是什麼好話,卻依舊想知道寫了什麼。

  他顫顫巍巍地伸出潰爛的手。

  手剛要碰到信件,又立馬縮了回去。

  “這信說不定也有毒,你打開,念給朕聽。”

  太監被皇帝的話吓得松了手。

  信件飄落在地。

  他不想全身潰爛,卻又不敢違抗皇命,隻能硬着頭皮撿起信件,打開。

  “廢太子的人頭,是我送皇上的中秋禮,脖頸的切口是不是比月亮還圓?

  皇上,渾身潰爛,被死亡威脅的滋味如何?

  放心,這次隻是警告,但下次我就不敢保證了。

  安分點,不然我砍的就是你的人頭。

  皇上,再下一次罪己诏,上城牆,向全城百姓磕頭!

  這是命令,不是商量!”

  太監顫顫巍巍地念完之後,撲通一聲跪在地上。

  “請皇上息怒!”

  祁宴舟的寫的信嚣張至極,皇帝卻一點都不生氣,隻有開心。

  因為他不會死了!

  壓在心裡的大石消失,讓他的精氣神都好了不少。

  “來人!”

  影衛從暗處出來,單膝跪在龍榻前。

  “請皇上吩咐。”

  “寝殿的所有宮人,一個不留!”

  祁宴舟威脅他的信件,不能被任何人知道。

  這樣一來,寫罪己诏,向百姓磕頭,就是他自己的意思。

  百姓對他的怨憤,便能減弱一些。

  影衛出手,血流成河。

  “皇上,宮人已全被誅殺。”

  “将信燒了。”

  “是!”

  羞辱威脅皇帝的信,被燒成了灰。

  “去告訴德公公,他不會死,讓他安心養病。”

  “屬下遵命!”

  德公公因服用治療疫病的湯藥,結果起了反效果,病情比皇帝嚴重得多。

  全身潰爛,還因高熱而腥臭難聞,幾乎每日都在昏睡。

  但偶爾會意識清醒。

  太醫雖然沒能制出解藥,緩解德公公和皇帝的病情。

  但沒人被傳染,說明兩人得的不是疫病。

  這讓整個皇宮的人都松了一口氣。

  影衛去喜壽宮的時候,德公公在昏睡。

  他便将消息告訴給了伺候他的雙喜,讓雙喜不停地對德公公傳達皇帝的話。

  影衛回皇帝寝殿複命。

  皇帝讓新來的宮人将桌案搬到龍榻上,方便他寫罪己诏。

  被死亡的恐懼折磨這麼久,他現在隻想好好活着。

  活着才能扭轉局勢,才能報仇!

  所以。

  這一次他為了讓祁宴舟滿意,将罪己诏寫得格外誠懇。

  剛寫完,傷心過度的皇後就醒了。

  寝殿已經被清理幹淨,但熏香無法掩蓋濃厚的血腥味,令她作嘔。

  她見皇帝還有心思寫聖旨,氣得瘋狂嘶吼。

  “承宇呢?本宮的承宇在哪?!”

  看他猶如看仇人。

  皇帝淡淡地瞥了皇後一眼,說道:“在殿外,你安排一下,讓他早點下葬。”

  “承宇死無全屍,不将他的屍身找回來,要如何下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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