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默認 第326章 祁家兩房再次分家
祁文華看着祁書硯的背影,被他的嚣張氣得心口疼。
想到監牢裡的雲飛鸾,他忍着屈辱,追了上去,打親情牌,給足利益。
“書硯,飛鸾這次的确做錯了,你要怎麼樣才肯留她一命?我給你一萬兩銀子,如何?”
他是真的很喜歡雲飛鸾。
嬌媚、柔情、體貼、懂事……哪哪都好。
是後院那些女人裡,最得他心的人!
祁書硯腳步不停,說道:“二叔,叫上二房的所有人,去正廳,我要分家!”
這話一出,追趕他的祁文華立刻頓住腳步。
他最害怕的事,還是來了!
于是,他沒有任何猶豫,立刻轉身去找老祖宗。
決不能分家!
不然二房在天山郡就沒有立足之地了!
祁家兩老已經回來了。
也聽到了祁書硯剛才的話。
正在核對聘禮單的兩人,立刻從自己的院子出來,來到外院。
沒一會,大房的人就聚齊了。
祁書硯看向祁宴舟,又将之前的話說了一遍。
“阿舟,我想讓大房和二房分家。”
祁宴舟是家主,分家的事得由他來處理。
“兄長,我也是這個意思。”
說完,他看向父親。
所有人都順着他的視線看過去。
祁老爺子倍感壓力,連忙表态,“你們别看我,我同意分家。”
大兒子好不容易想成婚了,結果二房的人卻想換新娘,手伸得太長了!
許姨娘、祁鶴安和祁靜瑤沒有話語權,嫡系說什麼就是什麼。
分家的事便定了下來。
祁宴舟看向葉初棠,問道:“阿棠,分家的話,就得有一房需要搬出去,你是想留下,還是另外置辦新宅子?”
祁府是祁書硯買下的,葉初棠并沒有過問細節。
如今要分家,自然得先弄清楚這宅子的所有權歸誰。
她看向祁書硯,問道:“大哥,兩房的宅子都是你置辦的,二房住進來之後,有給你買宅子的銀子嗎?”
祁書硯搖了搖頭。
“當初,二叔的确想要給我銀子,但我沒收。”
那時候,他以為二房很好相處,自然不會計較銀錢方面的事。
而且大房從未在老祖宗跟前盡孝,二房那邊的宅子就被他當成了對老祖宗的孝敬。
葉初棠又問,“所以,這宅子的房契和地契,都是大哥的落款?”
“嗯,當初有想過改成祖母的名字,但我發現二房并不像表面那般寬容善良,便歇了心思。”
“既然如此,那該離開的就是二房,不是我們。”
說完,她問了下祁老爺子的意見。
“爹,您說呢?”
因老祖宗跟着二房過,若是趕二房走,就是趕老祖宗走。
祁老爺子作為親兒子,可能會被說成是不孝子。
但他沒有任何猶豫或為難,完全向着大房。
“棠兒,大房的事,你和舟兒做主就好,我老了,适合頤養天年。”
祁宴舟拍闆道:“分家後,二房離開,我們留下,反正大家都在天山郡,不耽誤爹在老祖宗面前盡孝。”
說定之後,祁書硯先一步朝正廳走去。
“走吧,别讓二房的人等急了。”
當大房的人走到前院正廳時,二房的人一個都沒來。
隻有丫鬟秋華在。
秋華看向大房的人行了一禮,說道:“大老爺,老祖宗有請。”
老祖宗很清楚,大房這群人,隻有祁文嶽對她有感情。
祁老爺子站着沒動,“我不是家主,分家之事,母親和我說不着,讓二房的人都來正廳吧。”
秋華沒想到祁文嶽會拒絕,再次開口。
“大老爺,奴婢不清楚分家之事,隻知道老祖宗在等您。”
祁文嶽想着自己不去一趟,今日這家怕是分不成。
“阿舟,你們坐會,爹去去就來。”
說完,他就跟着秋華去了二房的前院正廳。
老祖宗坐在主位上,臉色鐵青。
祁文嶽上前,給老祖宗請安後,問道:“不知母親叫我來,所為何事?”
老祖宗冷哼一聲,将手裡的茶盞重重擱在桌上。
“你别打官腔,我為何叫你來,你不清楚?”
“母親是想說分家一事,還是想說雲飛鸾買兇殺人一事?如果是前者,那就去前院正廳,兩家人一起商量;如果是後者,母親可以拿着證據去知州府伸冤。”
老祖宗看着态度強硬的祁文嶽,一巴掌拍在桌上。
“祁家人好不容易團聚,我不同意分家!
還有飛鸾,她的确做了錯事,但要她的命,就太過了!”
祁文嶽看着臉上布滿皺紋的老祖宗。
腦海裡那個溫柔和善的母親,逐漸遠去。
終究是不同了。
“母親,你知道若夏家父女死了,二房是什麼後果嗎?”
“什麼意思?難道書硯還想搞連坐,為了一個外人,将二房滅了?”
祁文嶽輕笑了一聲,滿臉失望。
“娘,您如今怎麼變成這樣了?還是說,兒子從未看清您,您一直都這樣?”
這話讓老祖宗的臉色又難看了兩分。
“你非要分家,也非要置飛鸾于死地,是不是?”
祁文嶽嘲弄地勾起唇角,“母親,到此為止吧,不然以硯兒的本事,他一定能查到買兇殺人一事,絕不是雲飛鸾一人所為。”
老祖宗有些心慌,借着怒意試探。
“你什麼意思?覺得是二房要殺夏家父女?”
“是與不是,母親應該比誰都清楚,畢竟以雲飛鸾的能力和人脈,是不可能在一天之内找到黑市,并收買殺手的。”
祁文嶽說完,鐘忠娣歎了口氣。
“母親,連我都能想到的事,硯兒能想不到?如今,他沒有往下深究,就是因為顧念着親情,兒子勸您見好就收,分家吧。”
聽完這話,老祖宗知道說什麼都沒用了。
但她還是争取道:“文嶽,不管你怎麼想娘,娘都是為了書硯好。買兇殺人是飛鸾做的,我不會再替她求情,也會将婷婷送走,分家之事是否有轉圜的餘地?”
祁文嶽肯定地搖頭。
“母親,若您隻是想将夏姝逼走,分家就有待商榷,可您在要她的命!”
“分家一事,勢在必行,若您不想鬧得太難看,就盡快帶着二房的人去前院正廳。”
說完,他轉身離開。
老祖宗氣得将桌上的茶杯揮在地上。
“蠢貨!一點小事也做不好!”
秋華雖然不知道她在罵誰,卻熟練拍馬屁。
“老祖宗足智多謀,無人能及。”
這話并沒有安慰到老祖宗。
她再聰慧,也還是栽在了祁家大房的将計就計上!
現在,她已經徹底想明白了。
大房從未信任過二房。
且一直在監視二房!
從郭婷婷對夏姝生了殺心開始,二房已經入了大房的局。
想到這,老祖宗站起身,對秋華說道:“通知二房的嫡系,随我一起去前院正廳。”
那些妾室和庶子庶女,沒資格參與分家之事!
秋華屈膝行禮,“是,老祖宗。”
說完,她叫來粗使丫鬟收拾地上的茶盞碎片,自己則去通知嫡系的一家四口。
***
祁文嶽回到前院正廳,揮退丫鬟小厮後,将和老祖宗的對話精煉後,說給了大家聽。
祁老夫人一臉欣慰地朝他遞了個眼神。
“幸好你沒犯糊塗,不然這個家怕是容不下你了。”
祁文嶽笑了笑,“小家比大家更重要。”
他雖然很想在母親跟前盡孝,但孰親孰疏,他還是分得清的。
一行人等了沒多久,老祖宗就和祁文華一家四口來了。
老祖宗在主位上坐下,繃着的臉盡顯威嚴。
“大房的妾室和庶子庶女,下去吧,你們沒資格參與分家。”
許姨娘、祁鶴安和祁靜瑤聽到這話,連忙起身離開。
卻被葉初棠叫住。
“祖母有所不知,祁家大房沒有嫡庶之别,都是同生共死的至親之人,沒人需要離開。”
這話讓三人感動不已,重新回到原位坐下。
老祖宗看着公然對抗她的葉初棠,怒火差點沒壓住。
她深呼吸一口氣,直入主題。
“祁家才剛在天山郡安頓下來,若突然分家,肯定會被人看笑話。”
祁書硯冷哼一聲,“被人看笑話,總好過被人暗殺。”
老祖宗:“……”
“夏家父女被害之事,不會再發生,沒必要鬧到分家的地步。”
葉初棠唇角上揚,勾起嘲弄的弧度。
“刀子沒捅到自己身上,說話自然輕松,若這次是大房想殺祖母,您還說得出不分家的話嗎?”
她是媳婦是外人,“壞人”就由她來做!
“祖母,我這人沒心沒肺,六親不認,葉家人對不起我,我便讓葉家雞犬不留。
買兇殺人不可原諒,這家必須分,不然我會以牙還牙,并還雙倍!”
話落的一瞬,她一掌拍在桌子上。
桌子應聲而碎,變成了木頭碎塊,落在地上。
祁文華被吓得從椅子上站起身,連忙說道:“分家!”
在強悍的武力值面前,保命要緊。
老祖宗也被葉初棠的武功吓了一跳。
她順着祁文華的話說道:“既然你們大房堅持要分家,那就分吧。”
祁書硯看着虛僞的老祖宗,糾正道:“不僅是分家,以後也别來往了。”
他從來都不是委曲求全的人。
更不想夏姝受委屈。
去孝敬一個想殺她的人!
老祖宗沒想到祁書硯會将事做得這麼絕。
她看向祁文嶽,讓他出面勸說一二。
祁文嶽早就猜到老祖宗會找他,先一步低下頭,避開了她的視線。
老祖宗被氣得不輕,卻又無計可施。
大房壓根就不吃孝道這一套!
“若不來往,外面的人怎麼看我們祁家?”
“别人怎麼看二房我不清楚,但沒人敢看輕大房。”
老祖宗:“……”
祁文華很清楚,大房現在正在氣頭上,說什麼都沒用。
隻能先依着他們,事後再找補。
“飛鸾是二房的人,她做錯了事,二房理應承擔後果,你們說什麼就是什麼。”
葉初棠等的就是這句話。
“大房和二房之間沒有錢财分割,分家不過是一句話的事,我給你們三天時間搬出去。”
祁文華見大房的人都不吭聲,便知二房必須搬走。
他點了點頭,“好,我會盡快搬走。”
說完,二房的五人就離開了。
分家之事圓滿解決。
葉初棠問祁家人,“以後對二房,應該是什麼态度?”
祁家人的視線都落在了祁書硯身上,讓他來決定。
祁書硯說道:“姝兒被害之事,我沒牽扯出祖母,便是還了血脈恩情,以後隻要二房不作妖,就當他們是陌生人。”
“行,我知道了。”
***
兩日後。
天山郡傳遍了,祁家兩房因為雲飛鸾買兇殺夏姝一事,鬧掰了。
當祁家二房從祁府搬出去時,很多人來看熱鬧。
“為了一個外人,連家都散了,至于嗎?”
“當然至于!買兇殺人啊,多可怕!”
“就是,若住在一起,指不定哪天就會被下黑手。”
“錯的是雲飛鸾,又不是二房,連親娘親兄弟都不要了,太冷血。”
“雲飛鸾不是過寄人籬下的表姑娘,若沒有二房的首肯,她敢買兇殺人?”
“偷雞不成蝕把米,活該!”
二房在各種各樣的議論聲中,搬去了天山郡的城東。
宅子夠大,可他們如今成了沒有後台的商戶,地位低人一等。
所以,祁文華問老祖宗,“娘,我們要不要換個地方經商?”
天山郡是大房的地盤。
他若想要拉攏官員,這銀子也花不出去!
老祖宗當然知道二房若是留下天山郡,隻會混得越來越差。
但如今還是趙家的天下,若沒了大房的庇護,二房很可能活不下去。
保命要緊。
“文華,離開祁宴舟的勢力範圍,你能活嗎?”
一句話就讓祁文華閉了嘴。
“那就等新君繼位,我們再做打算。”
反正二房的家底夠豐,就算隻花不賺,也能大富大貴地過日子。
老祖宗卻不想坐以待斃。
她将主意打到了郭婷婷身上。
想要提高地位,最快的方式便是找一個有權有勢的姻親。
但得等雲飛鸾的案子成為過去,才能讓郭婷婷發揮出最大的價值。
“不管分家對生意有多大的影響,隻要不是虧損得厲害,就要做下去,等風頭過了,生意便能回暖。”
祁文華也是這麼想的。
“娘,您放心吧,二房不會就這麼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