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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三十二章:滿口仁義道德

長生仙遊 四更不睡 5581 2025-04-25 14:14

  茶樓裡依舊熱鬧,一切如常。

  台上的說書先生口若懸河,說的是那般繪聲繪色,振奮人心。

  聽客連連叫好,愈發期待起後面的故事。

  但這一切,好似都與那樓上的兩位先生無關。

  茶涼了。

  陳長生長舒了一口氣,回過神後問道:“他是怎麼死的?”

  鐘正元開口道:“昨夜子時進宮遞了份折子,出宮的時候不堪重負,倒在了午門前……”

  陳長生撚着那茶杯,一時有些出神。

  “就這麼死了……”

  陳長生有些不太明白,念叨道:“他該是舍不得去死才是。”

  鐘正元說道:“人命本就薄弱,陳先生應該明白才是。”

  陳長生張了張口,一時不知該說些什麼好。

  他仍是不相信劉懷張會舍得這麼死去。

  鐘正元見陳長生起身,不禁頓了一下,問道:“陳先生去哪?”

  陳長生朝着外面走去,頭也不回的答了一句。

  “去問個所以然。”

  鐘正元眨眼道:“什麼所以然?”

  “他不該死在昨夜。”

  陳長生道了一句,随即便出了茶樓。

  鐘正元愣在桌前,心中有些不解。

  什麼叫做……

  不該死在昨夜?

  陳長生心中有些不快,在于劉懷張兩次爽約,在于劉懷張不明不白的就死了。

  昨日還約好的,夜裡人便去了。

  當劉懷張站在陳長生面前的時候,他又怎會看不出來劉懷張的死期。

  陳長生眉頭微皺,快步朝着那皇宮走去。

  午門口守着宮衛,陳長生小施術法避過所有視線,走進了那皇宮之中。

  ……

  這座深宮如往日一般冷清。

  每處地方皆是整齊規矩,沒有半點不規矩的地方,這些規矩,不知磨死了多少人的心緒。

  “咳咳咳……”

  一聲聲咳嗽徘徊在寝殿之中。

  躺在那龍床之上的大景天子頭發花白,瞧着尤為蒼老,但這位帝王實際上才至知命之年,隻是近些年諸事纏身,才熬得了滿頭白發。

  “來人……”

  燕洵大喘了一口氣,說道:“水,朕要喝水。”

  然而,當他開口之後,卻是一點回應都沒有。

  躺在龍床之上的燕洵咳嗽了一聲,立起了身來。

  “人都去哪了!”

  燕洵見這寝宮之中沒有半點回應,不免有些溫怒。

  目光掃去,卻是忽的愣在了原地。

  “你……”

  燕洵忽的一怔,坐直了身子。

  不知何時,這寝宮之中竟多出了一個身青衫之人。

  那位青衫先生坐在一旁的椅子上,手中正看着一本奏章。

  燕洵見那人沒有反應,他從龍床上坐了起來,他咳嗽了一聲,問道:“你是什麼人?”

  陳長生擡起頭看了他一眼,說道:“官家不妨先坐會,陳某先看完這篇奏折。”

  燕洵眉頭微皺,但想了想後也沒有發怒,而是如這先生所說坐在了一旁。

  這位在位三十餘年的君王展現出了他身為天子的沉着。

  陳長生見狀繼續看起了奏折。

  上面的字迹有好幾處都是修改過的,污作一團,想來是沒時間再重寫,匆匆便遞了上來。

  這奏章之中,無非隻寫了兩點。

  其一便是谏言官家,希望官家能夠像先帝一般正明法紀,整頓官場,平民生怨氣,其二便是關于北域戰事,望官家能夠放下些許臉面,求援于大景江湖,如此尚有一戰之力。

  話裡話外,無一不是在為家國憂慮。

  陳長生口中呢喃道:“難怪……”

  他忽然間明白了劉懷張為什麼會選擇去死。

  陳長生将那紙張重新疊起,重新夾回了奏折之中。

  燕洵微微一頓,開口問道:“可是看完了?”

  “嗯。”

  陳長生轉過頭來,看向了燕洵,問道:“陳某有些疑惑,想問問官家。”

  燕洵平靜道:“你且說。”

  陳長生說道:“在官家看來,重覆先帝祖制正明法紀,嚴懲貪官污吏,是否必要?”

  燕洵聽後想了一下,随後開口說道:“即為官,那便定有貪心,這官場沉浮,唯有寥寥幾人是問心無愧的,若是嚴懲,到時候朝堂百官人人自危,誰又會安心做事?故而略施小懲即可。”

  “若是不知悔改呢?”陳長生問道。

  燕洵沉默了下來,在經曆了那一夜官官相護,出逃上京之後,他其實就已經發現自己的錯誤了,隻是不想去接受罷了。

  因為他是皇帝,他不會去認為自己的決策存在錯誤。

  陳長生見他不答,繼續問道:“此事暫且不論,再說這北域戰事,如今北漠北襄南下攻景,北域已然岌岌可危。”

  “如今尚有一策,借大景江湖人,守禦山河,尚有勝算,不過還需官家拉下臉來求援于江湖,官家覺得如何?”

  燕洵這次卻沒有猶豫,呵斥般的答道。

  “無稽之談!”

  “自古江湖以武犯禁,大景有三十萬軍,北域定不會破,何須求援江湖賊人?”

  陳長生頓了一下,問道:“在官家眼中,江湖武人,便是亂國賊人?”

  “不是嗎?”

  燕洵冷哼一聲,說道:“不尊法紀,為禍大景,難道不是賊人?”

  陳長生說道:“不尊法紀似乎不僅存在于江湖,朝堂官員亦是如此,但為何官家提起之時,反應卻如此之大,僅僅是因為官家認為他們是賊人嗎?”

  燕洵皺起了眉頭,似是被揭穿心思故而羞怒。

  陳長生覺得有些可笑,便不再繼續問下去。

  滿口仁義道德。

  可實際上,卻隻是内心使然,拉不下這個臉面罷了。

  陳長生重新拿起那桌上的奏折,問道:“這封奏折,官家可曾看過?”

  燕洵看了一眼那奏折,搖頭道:“不曾看過。”

  陳長生聽到這話頓了一下,問道:“劉大人昨夜子時走了數裡路來到宮中,隻為遞上這封折子,官家沒看過這折子,莫非是昨夜并沒有見他?”

  燕洵頓了一下,沒有回答。

  陳長生明白了過來,問答:“為何不見?”

  燕洵打量着這位青衫先生,對于這忽然到來之人,他是有些警惕的,但卻沒有半分懼意。

  燕洵皺眉答道:“昨夜已過子時,朕便讓他留下奏折,明日再來。”

  陳長生繼續問道:“那劉大人死于午門之事,官家可曾知曉?”

  燕洵揚着頭,不減帝王傲氣,他沒有回答,但其實亦是答了。

  他就算知道劉懷張死在了午門口,卻是依舊沒有看這奏折一眼。

  陳長生心中已然有數。

  他長舒了一口氣,沒再發問,隻是道了一句。

  “陳某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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