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0章 沈知念選擇對付王嫔(156萬票加更)
“王嫔娘娘卻在沒有任何證據的情況下,執意要把此事誣賴到嫔妾身上,定是想讓陛下覺得晉王殿下居心不良,所以指使嫔妾謀害大公主!”
說到這裡,春貴人似乎反應過來了什麼,眼底帶着絲絲驚恐。
她望着南宮玄羽,害怕道:“嫔妾明白了!”
“陛下,王嫔娘娘真正的目的,根本就不是離間大公主與宸貴妃娘娘,她是想借着此事,挑撥您與晉王殿下的感情啊!”
“衆所周知,王嫔娘娘是定國公府一派的人,焉知不是她身後的人,見不得您與晉王殿下兄友弟恭,所以想讓你們之間産生隔閡。”
“她其心可誅啊!陛下……”
此話一出,南宮玄羽面色驟變。
就連沈知念也在此時高看了春貴人一眼。
不得不說,春貴人這番話,确實戳中了南宮玄羽的内心。
他早生了除掉定國公府的心思,此事許多人都猜到了。
柳家與皇室早已是面和心不合。
那麼不管是為了自保,還是為了在這場鬥争中勝出,定國公府都很有可能想讓帝王與晉王發生内鬥,這樣他們就能坐收漁翁之利了!
若說南宮玄羽剛才對王嫔的懷疑,隻有五六分。聽了春貴人的這番話,就該上升到七八分了。
畢竟所有人都知道,王嫔身後站着的是定國公府,或許這些事都是柳太後指使她做的。
不過話雖如此,帝王與定國公府終究沒有真正撕破臉。
相反,在所有人眼中,定國公府還是他的外祖家。
即便事實如此,南宮玄羽心中也是這麼想的,他面上也不可能承認。
帝王冷冷地看向春貴人,呵斥道:“放肆!”
“定國公是大周的肱骨之臣,豈容你挑撥朕與柳家的關系?!”
聽着帝王嚴厲的話語,春貴人心中一點都不害怕。
因為她早就從晉王殿下那裡明白了,陛下對定國公府真正的态度。隻怕這番話,自己說到了他的心坎上吧。
春貴人紅着眼眶,含淚道:“陛下,嫔妾隻是說出合理的猜測而已啊……”
“若您中了王嫔娘娘的奸計,從而疑心嫔妾,疑心晉王殿下,那才真的讓他們得逞了!”
王嫔冷笑道:“荒謬!”
“且不說太後娘娘是大公主的皇祖母,便是從血緣上來說,她們身上也有一半的血是相同的。”
“太後娘娘有多疼愛大公主,宮中無人不知,又怎麼會指使本宮,利用大公主達到目的?”
“春貴人,本宮看真正其心可誅的人是你吧!”
說到這裡,王嫔跪在地上,重重朝帝王磕了一個頭:“陛下,定國公府對您向來忠心耿耿!春貴人卻不知道因為從哪裡聽來的胡言亂語,就公然質疑柳家對您的真心。您若不處置她,豈不是寒了老臣們的心?”
“陛下,她才是真正該死之人啊!”
春貴人轉過身看向王嫔,反駁道:“呵!血緣?”
“王嫔娘娘,您是在說笑話嗎?”
“柳貴人不僅是太後娘娘的親侄女,還是定國公府的嫡長女呢。她犯了罪,定國公府都沒有為她求一句情,她們是在意血緣之人嗎?”
“若是讓大公主傷心一場,就能達到讓陛下疑心兄弟的目的,他們何樂而不為?”
春貴人說這話時,臉上竟是義憤填膺之色。給人的感覺就像她根本不懂,在深宮什麼話能說,什麼話不能說。
正因為來自西域,她的性子才直率無比,連一些可能會引得龍顔大怒,從而掉腦袋的話,都這樣坦率地說了出來。
王嫔臉色發白,渾身顫抖。
是氣的,也是吓的。
随着柳時章被“發配”邊疆,柳貴人也被賜死了。連太後娘娘癱瘓了,陛下都打着讓她靜養的名号,鮮少去慈甯宮探望。
雖說從這些事裡,許多聰明人都明白了,陛下與定國公府的關系,并不像表面上這麼和睦。
可哪個不要命的,敢這樣大嘴巴說出來啊!
春貴人、春貴人究竟是哪來的膽子?!
如果是其他妃嫔說這話,恐怕陛下早就令人将她們拖出去了。
偏偏春貴人來自西域,所有人都知道,她不太懂大周的規矩。那麼心裡想什麼就說什麼,再正常不過了。
不得不說,春貴人的每一句話,都說到了南宮玄羽的心坎裡。
雖說他也疑心晉王,可定國公府在大周盤踞了數百年,論根基,不知道比晉王深了多少倍。
帝王心中終究還是更忌憚定國公府。
那麼此次,究竟是春貴人陷害王嫔?
還是如春貴人所說,柳太後想借着此事讓他疑心春貴人,從而懷疑晉王?
一旦他與晉王明争暗鬥,定國公府就能從中獲利了。
至于太後對韫兒的疼愛……呵!誠如春貴人所說,太後心中或許有那麼一兩分真感情,但這點微不足道的感情,跟利益比起來,又算得了什麼呢?
沈知念一直端坐在椅子上,看着春貴人與王嫔的交鋒。到此時,她已經大緻猜到最終的結果了。
因為以南宮玄羽的性子,這件事真正是誰做的,已經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定國公府與晉王,他更想發落誰?
不得不說,在思維上,沈知念與南宮玄羽其實有很多相似之處。
比起真相,她更在意的是,春貴人或王嫔,除掉誰,對她來說更有好處?
上一世的記憶讓沈知念明白,帝王中早就疑心、防備着晉王了。他對春貴人的寵愛,從來都不是真心的。
再加上春貴人來自西域,無論多受寵,都不可能威脅到她和阿煦的地位。
而王嫔撫養着三皇子,身後又站着定國公府,若真要豁出一切在宮中興風作浪,她不得不防。
最重要的是……對沈知念來說,想登上後位,如今擺在面前最大的阻礙,就是柳太後!
即如此,能削弱柳太後的勢力,甚至打擊到對方,她何樂而不為呢?
想到這裡,沈知念藏起眼中的冷芒,緩緩道:“陛下,歸根結底,所有事都要講究一個證據。”
“王嫔說了這麼多,可她對春貴人的指控,全都是自己的猜想,拿不出任何實質性的證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