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憐憐閉上了眼。

　　 從15歲開始，她就在夜場混迹。

　　 一路上也經了不少事，可沒想到這次陰溝裡翻船。

　　 都是因為杜若燕這種蠢貨。

　　 一步錯，步步錯。

　　 她向來懂得隔岸觀火和明哲保身，可常在河邊走，最終不但濕了鞋，還深陷泥潭。

　　 白憐憐能看得出來這個老警察很有經驗，想必會耐心地将她以前做過的一樁樁、一件件事都掏出來。

　　 可就算她出來，那個姓劉的也不會放過她。

　　 這輩子她算徹底栽了。

　　 到了這種時候，白憐憐倒也輸得起，伸出雙手任由年輕警察給自己戴上手铐。

　　 等待着被送入審訊室。

　　 走廊裡，嶽晴晴被女警員送了出來，手上的手铐已經被解開了。

　　 整個人顯得神清氣爽，仿佛是來旅遊的般。

　　 還在和女警察說着什麼，兩人相視一笑。

　　 白憐憐盯着嶽晴晴。

　　 嶽晴晴感受到她的目光，也轉過頭看了一眼。

　　 兩人四目相對，嶽晴晴先開口。

　　 “白姐。”

　　 情緒沒有半點波動，仿佛白憐憐戴上手铐是理所應當的事。

　　 一瞬間，白憐憐忽然有種恍然大悟的感覺。

　　 “你……”

　　 嶽晴晴莞爾一笑，“再見。”

　　 女警員瞪了白憐憐一眼，扭頭對嶽晴晴說着。

　　 “我送你回去，剛好也澄清一下這次的事。”

　　 嶽晴晴點頭，“那就麻煩您了。”

　　 “不麻煩的，這也是我應該做的，對了，剛才你說上次參加那個節目的時候……”

　　 兩人說着話越走越遠。

　　 杜若燕這時候已經顧不上仇恨嶽晴晴，滿心都是對未來的恐懼。

　　 她是明華大學的學生，還有光明的前途。

　　 如果她坐牢，這輩子都毀了。

　　 這種時候她終于後悔了，為什麼要和嶽晴晴過不去。

　　 兩個人本來也沒什麼深仇大恨，為什麼一步步走到今天。

　　 可忏悔對她的處境并沒有什麼幫助。

　　 後悔如果有用，也不需要警察了。

　　 讓徒弟将人分别帶到不同的審訊室，老警察則站在門口抽煙。

　　 在女警員準備送嶽晴晴離開時，他正好抽完一支。

　　 老警察把煙屁股扔在地上，用腳碾了碾。

　　 “嶽小姐。”

　　 老警察突然開口，嶽晴晴停下腳步。

　　 “您好？”

　　 老警察：“我就是覺得挺湊巧的，剛好前一晚那邊就裝了監控，要不然還挺難證明你的清白，這件事估計還會給你帶來其他麻煩。”

　　 “是啊。”嶽晴晴感慨道：“所以人不能做壞事，不然會有報應的。”

　　 老警察朝她笑了笑，“是隻是她們可能也沒想到，報應會來的這麼快。”

　　 嶽晴晴沒說話，女警員覺得莫名其妙。

　　 “挺晚的了，嶽小姐肯定也餓了，我先送她回去了？”

　　 “嗯，你們去吧。”

　　 老警察目送着嶽晴晴的背影，仿佛自言自語地說了句。

　　 “我希望你這樣的人永遠也不要犯罪。”

　　 雖然他能隐隐約約猜到真相，卻有點不敢相信。

　　 這個女生才不過十九歲，就有這樣的心智。

　　 不慌不亂，将計就計地入了局。

　　 恐怕杜若燕到最後都以為是自己倒黴。

　　 這樣的人如果犯罪，給社會帶來的危害勢必要比普通人大得多。

　　 最可怕的是就算他也隻能猜測，卻拿不出證據。

　　 可他知道杜若燕如果真的蠢到分不清杯子，這種智商也不可能考入明華大學。

　　 隻是他想不到嶽晴晴是怎麼做的。

　　 嶽晴晴沒有回頭，隻一字一句地回應着。

　　 “您放心，我肯定會做一個遵紀守法的好公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