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小黑出手……出口，場間還活着的人，便隻有顧寒和冷雨疏了。

　　自然的。

　　也就不需要再僞裝了。

　　“他死定了。
”

　　眼見顧寒盯着原正陽離去的方向，她悄聲傳音道：“葛明隻是自在境六重，跟原門主差得不是一點半點，據我所知，雖然原門主這些年潛心修行，極少出手，可以他的實力，便是其餘幾個人一起上，也奈何不了他。
”

　　“至于師父。
”

　　“你更不用擔心。
”

　　“以他的傷勢，已是騰不出手做任何事了，而且他的性子你又不是不知道，除了我和古塵，天南界就算滅了，他眼都不會眨一下！
”

　　顧寒沉默了一瞬。

　　又是深深地看了他一眼，“你好像知道我在想什麼？
”

　　“自然。
”

　　冷雨疏點點頭，“我也不怕你知道，我們之間要合作，坦誠相待，是最基本的要求。
”

　　“确實。
”

　　顧寒點點頭，“坦誠相待，是我們合作的基礎。
”

　　“啧。
”

　　千夜好奇道：“你們這個坦誠相待，正經麼？
”

　　顧寒臉一黑。

　　“你管……不對！
”

　　他突然反應了過來，“我跟她傳音，你聽得到？
”

　　“不難。
”

　　千夜解釋道：“主要還是因為我現在在你體内，所以算是這身體的半個主人……”

　　“這個不是重點！
”

　　顧寒的臉更黑了，“你能聽到我們傳音，我在你面前，還有秘密嗎！
”

　　“本來就沒有！
”

　　千夜不屑道：“再說了，你以為本君愛聽？
也就是她，本君想多找找九竅玲珑的弱點，換了别人，你求本君，本君也不想聽！
”

　　“不許聽！
”

　　顧寒果斷道：“約法二章，不準聽牆角！
”

　　“不就一章？
”

　　“從現在開始！
”

　　顧寒的臉色黑如鍋底，“有第二章了！
”

　　“呵，誰稀罕！
”

　　千夜撇了撇嘴，拿着金印研究去了。

　　“還有。
”

　　冷雨疏繼續傳音，“有原門主在，你想要去古蒼界，是輕而易舉的事，那通道由飛雲宗老祖把守，他不敢惹原門主。
”

　　“懂了。
”

　　顧寒點點頭，“靈涯那裡，就看你的了。
”

　　“我知道。
”

　　冷雨疏看向上空，淡淡道：“這可能……是我最好的機會，也是……最後的機會了。
”

　　……

　　轟！

　　轟！

　　虛寂内。

　　靈涯和古塵的戰鬥已經到了白熱化。

　　随着時間的推移，古塵的身形已是膨脹到了一丈有餘，周身肌肉虬結，将衣衫直接撐破，每一拳轟出，銀光閃耀間，便有無盡巨力落在靈涯身上的玉光之上，随着戰鬥，他身上那虬結的肌肉竟有複原的趨勢，而相應的，他的拳勢威力，反而更強。

　　對面。

　　靈涯身上的玉光搖搖欲墜。

　　隻不過。

　　卻總是差了點什麼，玉光将破未破。

　　而且雖然落了下風，可每當古塵的拳勢落下，便會有一絲絲黑氣趁勢沒入他體内，雖然表面不顯，可也給他造成了不小的損傷。

　　“夠了。
”

　　似達成了目的。

　　靈涯身上玉光一斂，随即後退，“現在的你，想要殺我，還勉強了些。
”

　　轟！

　　古塵又是一拳轟出，“你說打便打，說停便停？
”

　　靈涯身形急退。

　　身上玉光散逸而出，将這一拳擋了下來。

　　“古塵。
”

　　盡管身上身上傷勢又是重了幾分，可靈涯的表情依舊淡然，“不用裝模作樣了，你也知道，現在的你殺不了我，你此次來，也根本不是為了遺府來的，而是……為了這一戰，我猜得可對？
”

　　“……”

　　古塵沒說話，卻也沒再出手。

　　“其實。
”

　　靈涯繼續道：“你想利用這一戰，将你的太昊訣推至大成，時間……剛好是三個月以後，你的謀算，我都清清楚楚。
”

　　“怎麼？
”

　　古塵淡淡道：“你怕了？
”

　　“當然不。
”

　　靈涯搖搖頭，似有些感慨，“你想殺了我，我何嘗不想殺了你？
鬥了這麼多年，我也早就厭煩了，也是時候做個了結了，既然你有這個意思，我自當奉陪，三個月之後，我會跟你真正較量一場！
”

　　“也是最後一戰！
”

　　“既分高下，也決生死！
”

　　恩？

　　古塵剛要回答，似感應到了什麼，突然看向了遠處。

　　虛寂中。

　　本是一片幽暗。

　　在他們二人不遠處，卻有着一層淡黃色光暈，形似雞卵，綿延足有千萬裡之長，正是天南界的界壁，也是天幕所在，襯得二人比蝼蟻還要小了許多倍，隻是跟那無垠的虛寂一比，這天南界也是小如微塵，不足道哉。

　　此刻。

　　天幕之上泛起陣陣漣漪，兩道人影一前一後破界而出。

　　前者身形狼狽，似乎斷了一臂。

　　後者手執闊劍，殺氣騰騰。

　　葛明。

　　原正陽。

　　如冷雨疏所說，葛明自然不是原正陽的對手，追逐中，好話壞話說盡，可對方不為所動，鐵了心要殺他，不得已，他隻能破開天幕，一路逃竄。

　　到了此時。

　　他也也是強弩之末，随時都有被斬掉的可能。

　　“上人！
”

　　捕捉到靈涯的氣機，他欣喜若狂，用盡了最後一絲修為逃到靈涯面前，“上人救我！
”

　　轟！

　　說話間。

　　一道霸道無匹的劍意自身後而來，便要落在葛明身上！

　　“正陽。
”

　　靈涯眉頭微皺，淡淡道：“何事如此動怒？
”

　　說話間，他身上玉光一閃，将那道能要了葛明的劍意攔了下來，隻是他如今是重傷之身，攔下那道自在境巅峰的劍意，似乎也有些吃力。

　　“上人。
”

　　“古宗主。
”

　　随即。

　　原正陽手執闊劍，來到二人面前，淡淡地拱了拱手。

　　他沒理葛明。

　　他已經當對方是個死人了。

　　“原門主。
”

　　罕見的，古塵竟是向他回了一禮。

　　“上人！
”

　　葛明不斷向靈涯訴苦，“原正陽瘋了，不但要殺我，還要滅了我葛家，就為了一個不知道從哪冒出來的師弟……”

　　他語焉不詳。

　　可靈涯已是大緻聽明白了事情的經過。

　　“正陽。
”

　　他有些疑惑，“你什麼時候，多出個師弟來？
”

　　“半個時辰前。
”

　　面對靈涯，原正陽不卑不亢，“剛确認的，他……的确就是我的親師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