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劍修很興奮。
僅憑一個名頭,就把這個所謂的天院院主吓得像驚弓之鳥,茶都沒喝一杯,就直接跑了?
劍首,真神人也!
其餘的人很感慨。
他們突然發現,顧寒的身份,其實遠不隻是一個玄天劍首那麼簡單!
顧劍首,深藏不露啊!
興奮和感慨。
都不屬于師胥。
屬于他的,隻有絕望,茫然,以及悔恨。
看了看師文月。
依舊昏迷。
“文月害我,文月害我啊……”
他輕聲自語。
突然沒那麼心疼女兒了。
他覺得。
是師文月自作聰明,一意孤行,使勁拉他下水,讓他一條道走到底,走到黑。
否則。
依靠師飛雨的關系,他現在……至少能站着說話。
“怪女兒?
”
顧寒瞥了他一眼,語氣微嘲,“成了,就是自己的功勞,不成,就是别人的責任,沒有主見,沒有擔當,隻會找各種借口開脫!
”
“你!
”
“還不如你女兒!
”
師胥如遭雷擊!
當年,雲劍生對他也有過類似的評價:“幹大事躊躇,見小利拼命!
璇玑古聖道,早晚毀在你手裡!
”
瞥了他一眼。
顧寒淡淡道:“若你們父女好好對待飛雨前輩,今日的結果,會完全不同,可惜,世上沒有如果!
”
“自今日起!
”
“你們父女萬年之内,不得邁出璇玑古聖道一步!
”
“你……”
師胥的臉色瞬間變得煞白!
“恩,十倍報。
”
“仇,十倍報。
”
顧寒淡漠道:“有飛雨前輩在,我不會殺你們,可你們囚禁了她千年,我便囚你們萬年!
”
“萬年之内!
”
“敢出來半步,顧某人滅你璇玑古聖道!
”
轟!
話音落下。
手中黑劍一閃,一道磅礴劍意轟然落下,直接将師胥父女二人掃出了玄天大界!
黑劍一轉。
直指乾墨,顧寒淡淡道:“你的運氣,就沒他這麼好了。
”
衆人眨了眨眼。
恩怨分明顧劍首,滅你全族沒商量?
嘶!
恐怖如斯!
!
沒等乾墨開口,天幕又是泛起一陣漣漪,一葉扁舟悄然出現在了衆人面前。
四尺長。
一尺寬。
形似柳葉,造型古樸,光華内斂,盡顯低調之意。
扁舟之上。
站了一名藍袍青年,長相平平,氣質平平,遠不如先前的何修有氣勢。
看到這人。
乾墨一愣,突然面露狂喜之色。
遠處。
千夜眉頭一挑,突然笑了。
“怎麼了?
”
葉君怡不解。
“沒什麼。
”
千夜輕聲道:“遇到老熟人了。
”
老孫身邊。
裴倫的眼縫裡,突然閃過了一絲凝重之色。
“他,很強!
”
“強?
”
老孫一愣,“多強?
”
“能打十個我。
”
裴倫想了想,舉了一個恰當的例子,“能打一千個你。
”
老孫:“?
?
?
”
“這……”
他也懶得跟對方計較,憂心道:“卻不知他是來送禮的,還是來找茬的了。
”
“不難猜。
”
裴倫想都沒想,“也就五五開,不是送禮的,就是找茬的。
”
老孫覺得。
裴倫的廢話造詣,已是登峰造極了。
說話間。
青年已是收起星舟,目光掃過衆人,朗聲道:“不知哪位是……恩?
乾墨?
”
話沒說完。
突然看到了跪着的乾墨。
“你怎麼也在?
”
“你這是怎麼了?
”
他眉頭微微皺起,“誰讓你跪在這裡的?
”
“二公子救我!
”
乾墨如同看到了救星,再顧不得面子,悲呼道:“我命,即将休矣!
”
青年眉頭再皺。
看了一眼顧寒的劍,他眼底閃過一絲訝色,“小友的劍,煞氣很重。
”
“湊合。
”
顧寒随口道:“也沒殺多少人。
”
衆人面面相觑。
沒殺多少?
剛剛那十萬倭……哦,不對,那個不算人。
那沒事了!
“是麼?
”
青年也不知信了沒,複又道:“小友,能把劍放下說話嗎?
”
“理由?
”
“十多萬年前。
”
青年指了指乾墨,道:“他曾是我大哥身邊的一名追随者,雖然這麼多年過去,他早已自立門戶,可這份香火情仍在,我既然見了,便不能不管。
”
什麼!
此言一出,如石破天驚,衆人聽得駭然無比!
追随者?
上古乾族,威名赫赫,乃是少有的強橫古族,身為乾族的掌舵人,乾墨的身份可謂無比尊貴,少有人能及!
這樣的人!
竟然曾經是别人的追随者!
那……
刷刷刷!
無數道視線落在了青年身上。
“這位。
”
“到底有多大的來頭?
”
顧寒的眉頭也皺了起來。
劍。
他自然不會放下。
“抱歉,此人跟我過節很深,你的要求,我做不到。
”
“小友。
”
青年誠摯道:“給我個面子,如何?
”
“給不了。
”
“既如此。
”
青年沉吟半瞬,認真道:“那小友可知道,一般不給我面子的人,我也不會給他面子?
”
“你對二公子,一無所知!
”
乾墨盯着顧寒,一字一頓道:“他乃是太古時期傳承至今的隐族,東華家的人!
”
衆人一愣。
隐族?
東華家?
那是什麼?
“東華家的存在!
”
“豈是你們所能理解的?
”
眼前青年死保自己,乾墨頓時生出了一絲希望,便要強行提起一絲修為,掙紮着站起來。
轟!
驚天魔威忽起,再次落在了他身上,将他壓得動彈不得!
“本君沒說話。
”
“誰給你的膽子站起來的!
”
人影一閃。
千夜已是落在了顧寒身旁,看着那青年,似笑非笑,“你給的?
你的面子,有這麼大?
”
“你……”
青年面色大變,“你是……千夜?
”
看到千夜。
他跟見了天敵一樣,再沒法保持先前的淡定和從容,連乾墨都顧不上了,轉頭就要走。
“站住!
”
千夜面色一冷,“你老子讓你走了?
”
青年身形一頓。
“千夜。
”
他深深吸了口氣,緩緩回身,道:“這次算我認栽……”
“恩?
”
千夜的眼睛眯了眯,“你叫本君什麼?
”
聞言。
青年的臉瞬間漲成了青紫色。
片刻之後。
他突然一咬牙,躬身對着千夜一拜,恨聲道:“孩兒,東華林,拜見……義父!
”
衆人:“?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