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禮?
殺人?
聽到顧寒含糊其辭的回答,柳竹清眼中閃過一絲古怪之意。
她覺得。
顧寒這人什麼都好,就是嘴巴太大,特愛吹。
你誰都不認識,給誰回禮?
你才通天境的實力,又能殺誰?
想歸想。
她性子内斂,不喜與人作口舌之争,也沒多問。
“柳姑娘。
”
“不知道你對四大劍宗的事,知道多少?
”
反倒是顧寒。
對四大劍宗的事格外感興趣,問個不停。
柳竹清自是有問必答。
擎劍宗乃是曾經的三十六下宗,排名第一的存在,對各種隐秘,她知道地自然比旁人多。
和那老劍修說的一樣。
四大劍宗原本是三十六下宗裡面最末流的存在,若非曆任劍首扶持,早就給人滅了。
“原本。
”
“玄天劍宗沒了以後,以他們的實力,根本沒資格參與角逐,可百年前,突然出現了一個神秘勢力。
”
“在他們的暗中扶持下。
”
“四大劍宗從快被人滅門,岌岌可危的小宗門,一躍成為超級勢力,門内高手輩出,天才不窮,就連門内的祖師,也都有了歸一境巅峰的實力。
”
顧寒若有所思。
接下來的事,便很清晰了,在沒了玄天劍宗的玄天大域,這種實力,足以稱王稱霸了。
四大劍子的事。
他半個字都沒問。
他的對手,也早就不是這些世俗人眼中所謂的天驕英傑了額額。
“那個神秘勢力,叫什麼名字?
”
“星劍宮。
”
“星劍宮?
”
顧寒心裡一動,“以劍為名,他們也用劍?
”
“不錯。
”
柳竹清點點頭,“這個勢力神秘強大,裡面的人更是極少露面,九成九以上的玄天大域修士,都沒見過,隻是我聽到一個傳聞……”
“什麼?
”
“這星劍宮,是從外面漂流而來的勢力。
”
“漂流?
”
顧寒眉頭微皺,暗暗思索。
漂流而來。
便說明這星劍宮,并非是玄天大域周邊的本土勢力。
而且。
對方出現的時間點,和玄天劍宗被滅的時間差太多,跟神族有關系的可能較小。
“除了星劍宮呢?
”
想了想,他又問道:“玄天大域周邊的本土勢力,最強大的,是哪個?
”
“璇玑古聖道,上古乾族,異人一族……”
柳竹清将自己所知道的勢力名字說了一遍。
“要說最強。
”
“當屬乾族,據祖師所言,他們乃是上古遺族,雖然不複往日聲威,可實力依舊深不可測。
”
“當然了。
”
頓了頓,她又補充道:“這些勢力的人,極少冒頭,我也一個都沒見過。
”
顧寒并不意外。
按重明所言,這些勢力沒冒頭的原因很簡單,隻是被玄天祖師打怕了而已。
思索了片刻。
他搖了搖頭。
僅憑這點信息,想要判斷出來哪個勢力跟神族有關系,就算冷妹子在,也不大可能。
“罷了。
”
他搖搖頭,“隻能等到鬥劍大會開始的時候,再一一鑒别了。
”
柳竹清面色古怪。
“顧公子。
”
她忍了幾忍,終究沒忍住,勸道:“其實,修士修行,應該腳踏實地,一步一個腳印,才是大道,這些勢力……距離咱們太遠了。
”
她覺得。
顧寒如今的主要任務,應該是思索如何突破通天境,而不是好高骛遠,當着小兵,操着将軍的心。
顧寒也沒多解釋。
看了對方一眼,見她的修為已是臻至無量境巅峰,這次觀看劍碑,說不定有所收獲,是個破境契機。
“多謝柳姑娘提醒。
”
他笑道:“你放心,劍碑的事,包在我身上了。
”
“其實。
”
柳竹清搖搖頭,輕聲道:“我雖然想一觀那玄天劍碑的模樣,可也不是非看不可,我隻是覺得四大宗行事太霸道而已。
”
“劍碑是别人的。
”
“修行路是自己的,若是過度依賴,自己的路反而走不長遠了。
”
說這話的時候。
她眼中的執着比先前多了數倍。
顧寒有些詫異。
沒想到對方還有這樣的覺悟。
“能說出這樣的話,足以見得柳姑娘道心之堅,不愧有劍嗔的稱謂。
”
“劍嗔?
”
“又算得了什麼?
”
柳竹清目光一轉,怔怔地看着懷中的古劍,輕聲道:“其實相比劍碑,我倒是想看看曾經的玄天劍首的風采,他們,才是屹立在劍道巅峰的人。
”
顧寒面色古怪。
他沒想到,柳竹清的偶像,竟然是玄天劍首?
“祖師說過。
”
柳竹清輕聲道:“當年雲劍首拼死殺出重圍,雖然生還的可能性極小,可依照玄天劍宗的規矩,他老人家就算……也會挑出下一任劍首的。
”
“若是真有。
”
“應該就是十代劍首了。
”
“我很想……”
緊緊握住懷中古劍,她眼中的執着和不甘又濃郁了不少。
“我很想成為他的追随者!
”
“顧公子……”
說到這裡,她怔怔地看着顧寒,似在自問一樣,“你覺得,我此生還有機會見到玄天劍首嗎?
還有機會成為他的追随者嗎?
”
顧寒面色更加古怪了。
他覺得,這個世界上,沒有人比他更有資格回答這個問題了。
“機會很大。
”
他鼓勵道:“你加油,機會大概九成八。
”
“你不懂的。
”
柳竹清還以為他在開玩笑,也不以為意,自語道:“玄天劍首,何等樣的人物?
必然是驚才絕豔,蓋壓一個時代的絕巅人物,我怎麼有資格成為他的追随者?
”
顧寒有點尴尬。
被一個忠實的崇拜者當着面這麼誇,他還是有點不好意思的。
“其實,也不用神話他。
”
他摸了摸鼻子,勸道:“說不定,這個劍首平平無奇,連個特殊體質都不是呢?
”
“不可能!
”
柳竹清反駁道:“劍首怎麼可能是普通人?
”
“萬一呢?
”
顧寒想了想,認真道:“說不定他殺人無數,愛釣魚,愛拾荒,喜歡黑吃黑,逼人家發毒誓……”
“公子請慎言!
”
柳竹清咬着嘴唇,盯着他,眼中竟是有一絲怒意閃過。
“我!
”
“不允許你這麼侮辱劍首!
”
似覺得話有些重了。
她突然反應過來,歉然道:“抱歉,公子,我沒有針對你的意思,我隻是想說……”
“嫉妒。
”
“會蒙蔽你的雙眼。
”
顧寒:“?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