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場的,哪怕是本源境修士,也是從大劫中活下來的,心裡很清楚,劫靈和劫主相比,不論能力還是詭異難纏程度,都有着天壤之别!
若是劫靈還好。
若是劫主……便是所有人,便是這片新世界的末日!
“不管了!
”
“先一起出手!
看不能不能殺了他!
”
轟!
轟隆隆!
話音落下,巫馬申屠再也沒了統禦新世界的心思,玄青尊者暫時壓下了找男人的心思,三人合力出手,三道不朽之力瞬間落在了那人身上!
砰的一聲!
那人根本不反抗,血肉神魂寸寸炸裂,慘死當場!
可……
身死之地,卻出現了一團僅有拳頭大小,卻凝實到了極緻,詭異到了極緻,讓他們毛骨悚然到了極緻的劫源!
“不好!
”
“劫源?
是……劫主!
快走!
”
聲音響起的同時。
衆人已是倉惶逃竄而去,再也不敢在場間多停留半分!
原地。
那劫源扭曲不停,亦是不斷膨脹擴散,須臾之間,已是膨脹到了無量無盡的地步,幾乎覆蓋了大半個天穹,劫源蔓延之下,一道身穿藍袍,文士大半,稍顯落魄的中年男子自其中走了出來。
正是羅萬年!
眸光一掃,眼中劫力顫動間,他不斷觀察新世界的情況,似隐隐在尋找什麼。
可……
最終卻是一無所獲。
“大師,也去了。
”
輕輕擡手,他看着手背上遺留的那枚不朽佛印,眼中劫力稍斂,輕聲道:“果然,這世上,好人從來是不長命的,既如此,那還留着此地有何用?
”
說話間。
無邊劫源一斂,盡數沒入他體内,眸光轉動中,他又是再次搜尋了起來。
這次找的,是顧寒!
“你既已悟得完整的衆生真義,那便再好不過……”
“嗚嗚嗚!
阿印!
我的阿印!
”
也在此時。
一陣傷心欲絕的哭嚎聲突然傳了過來,伴随着哭嚎聲的,是一道蒙蒙青光。
羅萬年沉默了半瞬。
身形一晃,已是不見了蹤迹。
……
阿劍很傷心。
不是一般的傷心。
他和阿印的相識,還要追溯到蘇雲弱小的時候,這些年朝夕相伴,鬥嘴,合作,相親相愛,相愛相殺……雖然嘴上沒說,可心裡早就将對方當成了自己的唯一,可如今……
“在哪啊?
”
“到底在哪啊?
”
茫茫虛寂中,他不斷搜尋,可不論怎麼找,就是發現不了那枚承載了阿印真靈的鑰匙碎片在哪裡,似乎這東西天生不存在一樣。
正不斷尋找中。
一道身影突兀地落在了他面前!
“嘶!
!
!
”
阿劍驚得倒吸一口涼氣,手裡捏着小樹枝不斷後退,結結巴巴道:“你你你……你怎麼進來……了?
”
“他,在哪?
”
羅萬年漠然開口,一如先前。
話音落下。
眼中劫力一顫,瞬間化作了一條萬丈來長的大淵魔龍,朝着阿劍吞噬而來!
……
世界之外。
蘇奕稍一思忖,便明白了一切始末,畢竟羅萬年身為劫主,天生便有浸染生靈的能力,在他全力對抗青山客的時候,寄生到某個修士身上,簡直太簡單不過。
“你大意了。
”
“我也大意了。
”
正擔憂中,一道滿是感慨的聲音突然自不遠處傳了過來。
蘇奕沒回頭。
他知道來的是誰。
青山客!
“想不到。
”
一襲青袍落下,青山客看着蘇奕,唏噓道:“你們拼命之下,竟然能将這大印的威能發揮到如此地步,若是多來幾次,倒也不是沒有機會殺死我,終究是大意了。
”
“那又如何。
”
蘇奕淡聲道:“你終究是進不去了,你的謀劃,終究毀了大半。
”
“你何嘗不也是如此?
”
青山客笑道:“你的一時疏忽,讓那個劫主溜了進去,他能造成多大的破壞,想必你很清楚,我的謀劃不成,你們的謀劃何嘗又如願了?
”
“這。
”
“終究是一個雙輸的局面。
”
蘇奕沉默不語。
青山客說的,的确就是事實。
“别想那麼多了。
”
青山客安慰道:“關門閉合,想要再打開,難如登天,便是裡面的生靈死絕,被那個小劫主破壞得再厲害,你我也暫時管不到了,與其想這些有的沒的,不如想想,你接下來該如何應對我?
”
“說實話。
”
“我很少欣賞别人,你爹是第一個,你是第二個,可越欣賞,我越不會放過你們。
”
話落。
他手一擡,一道原始魔威轟然朝着蘇奕身上落下!
蘇奕沒反抗。
此刻他道基幾乎毀了九成,修為隻是勉強維持在不朽境,再無三千大世界不朽第一人的殺力和強橫,又哪裡是身為超脫境的青山客的對手?
“這一切都是我的錯。
”
将死之際,他心中沒有半點懼意,有的隻是悔恨:“若非我一意孤行,太過自負,阿印不會死,小妹小弟他們也不會有事……”
話沒說完。
茫茫混沌虛無中,一道金光破空而來,化作了一道茫茫無上的超脫之力落在了他身前,瞬間抵消掉了青山客的攻勢!
“恩?
”
青山客眉頭微皺,突然向遠處看了過去。
悄無聲息間。
一名書生打扮的男子落在了場間。
“是你?
”
青山客一怔,眉頭再挑,調笑道:“一個做白日夢,一個寫白日夢,你們被那些天選者欺負得還不夠慘?
還有心情插手這裡的事?
”
書生沒理他。
看了蘇奕一眼,又看了天地印一眼,歎道:“都結束了?
”
“前輩。
”
蘇奕似知道他的身份,澀聲道:“你,來晚了。
”
“抱歉。
”
書生眼中閃過一絲無奈和惱火,解釋道:“最近有點忙,遇到了不少事,耽擱到了現在才來。
”
“懂了。
”
青山客似乎對他更了解,調笑道:“你定是不用心寫話本,亦或者寫出來的東西不堪入目,東拼西湊,颠倒錯亂,被那些追書人給罵得狗血噴頭,對也不對?
”
書生:“?
”
臉色漲得通紅,雖然竭力安慰自己不要破防,可他終究還是破防了。
“你懂個*!
”
他梗着脖子破口大罵:“寫話本的事,那能叫挨罵嗎?
那是追書人對話本的執着,是偏愛,是良言……他娘的不叫罵!
”
頓了頓。
他又威脅道:“你再敢胡言亂語,污我名聲,信不信我寫死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