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樹苗子單獨拎了出去,顧寒便将自己的計劃告訴了它,隻是剛說了個開頭,樹苗子又忍不住作妖了。
“老爺。
”
它軟趴趴地倒挂在顧寒手裡,有氣無力道:“您看到了,我現在手軟腿軟腰也軟……實在提不起來勁啊,破禁什麼的,有心無力啊!
”
“想要什麼,說。
”
顧寒沒有半點意外,更沒動怒。
想要馬兒跑得快,就得讓馬兒吃得好,這點道理他還是明白的,也不介意再給樹苗子一些好處。
“唉。
”
樹苗子喟然一歎,“我想狗子哥了。
”
“說重點!
”
“那個……”
樹苗子眼珠一轉,賊兮兮道:“您能不能模仿狗子哥的聲音,讓我聽一聽?
”
顧寒:?
?
?
千夜:?
?
?
“你來還是我來?
”
“一起吧。
”
“行,正好本君的手也癢癢了。
”
轟!
一聲巨響,地面陡然間顫了三顫,卻直接将一隊人引了出來,人人臉上都閃動着興奮的光芒。
來活了!
正是那支建房小分隊!
隻是看到那座完好無損的内殿,又看到拎着斷成了一千多截的樹苗子走出來的顧寒,他們又一臉失望地回去了,同時心裡也有點迷茫。
少主不拆家。
那我們存在的意義是什麼?
……
啪的一聲。
随手将樹苗子扔在了元小夏腳邊,又囑咐了幾句,顧寒便直接進入了殿内。
“你沒事吧?
”
看着半死不活的樹苗子,元小夏一臉的古怪,畢竟上次見顧寒揍它,還隻是斷成幾百截的。
“老爺他……不講究啊!
”
樹苗子一臉的生無可戀,喃喃自語,“他要是早說這件事跟阿傻姐姐有關,我拼了命也得去啊,還能讓他學狗叫嗎?
”
元小夏:“……”
“阿樹啊。
”
“你跟在顧大哥身邊那麼久,還能活到現在,命真大!
”
她心裡突然對樹苗子産生了一絲敬佩之意。
……
來到寝殿内。
顧寒随意找了個角落,拿出了一片三寸大小,道蘊流轉的花瓣。
正是三色融道花!
先前去往仙谕院時,來回的路上他各自煉化了一片,修為也已是提升到了徹地八重,如今隻剩下了這最後一片了。
“這東西用多了,根底的确會不穩。
”
徹地境。
便是将自在境和逍遙境感悟到的二十七道法則三三合一,融合成九道,他先前用了兩片融道花,那兩道新融合而成的法則比之以前的六道,穩固程度上,要稍稍差了一些。
看起來問題不大。
可來日他由通天破入無量時,必然會有所影響。
“根基不牢固,便會如此。
”
千夜沉聲道:“世間九成九的修士,往往是這個境界将就一下,那個境界将就一下,問題越來越多,進步越來越慢,直至停留在某個階段,再也無法寸進!
”
“小問題。
”
顧寒搖搖頭,“以後再慢慢打磨吧。
”
如今他時間緊迫,自然顧不上這點隐患了,畢竟他的修為每高一分,對玄天祖師的那道劍意的控制也就越得心應手,也就越有把握對付月元英。
想到這裡。
他也不再猶豫,心念微動間,一縷修為探出,将那片花瓣徐徐煉化。
同時。
他又拿出了一片悟道茶葉,輕輕含在了舌下。
瞬間。
兩道玄之又玄,似隐含無盡至理的道蘊沒入了他體内,一急一緩,相輔相成,快速催動着剩餘的最後那三道法則融合了起來,比他平日裡正常修煉的速度,何止快了百倍?
似是一瞬,又似萬年。
他身上的氣息輕輕一顫,已是徹底破入了徹地九重境之中!
神魂之上。
九大法則如鎖鍊一般,在他神魂上交互纏繞,既是束縛,又是保護,隻是其中有三道相較于其餘六道的光芒稍顯黯淡。
顯然。
後面三道法則是依靠融道花得來的。
“還行。
”
千夜默默觀察,點頭道:“有悟道茶相助,這隐患倒是少了一些了。
”
顧寒魂體眉心上。
兩道劍痕一閃而過,更增添了幾分神秘和英武之氣。
“可惜了。
”
看到劍痕,千夜歎了口氣,“這不滅劍體和劍魂想要達成的條件太苛刻,停滞不前許久,暫時難以給你帶來臂助了。
”
破境之後。
那三色融道花已是完成了使命,化成的道蘊徐徐消散,而那片悟道茶葉的道蘊卻依舊還存在,平和而又溫和,如涓涓細流,綿綿不絕。
徹地境,是三三歸一。
通天境,便是九九歸一。
将九大法則融合成一道,便是通天境巅峰,而後将自身法則與大道相合,是為無量境。
破境一事。
講究的便是一鼓作氣,再而竭,三而衰。
趁着道蘊仍在,顧寒并未停止前行,準備直接晉升入通天境,而道蘊流轉下,九大法則之中,有兩道法則緩緩接近彼此,似有融為一體的趨勢。
“太勉強了。
”
千夜搖搖頭。
自來到恒榮大域之後,顧寒諸多瑣事纏身,再加上鬼三娘和阿傻的事,根本沒時間沉下心來修行,道心不複以往的圓融無暇,此時的舉動,難免有些急躁了。
果然。
就在那兩道法則處于将合未合,介于分合之間時,一道莫名的斥力突然落下,頓時将二者融合的趨勢打斷。
“差了一點。
”
顧寒緩緩睜開雙眼,眉頭微皺。
“破境一事,不必強求。
”
千夜搖搖頭,“境界越高,越是如此,你以為本君當年不想邁入第二步麼,積累不夠罷了,換作現在的本君,隻要能找回肉身,恢複先前的修為,一念之間,便可直接邁入第二步!
”
“再如那雲劍生。
”
“他斬神的那一劍,又何嘗不是他積累了千年的緣故?
水到渠成罷了!
不然就算他再妖孽,也根本難以在短時間内擁有如此恐怖的進境!
”
“對你而言,這個道理也是一樣!
”
“明白了。
”
顧寒點點頭,也不再糾結于此,問了問時間,發現距離邢天武離開,已是過去了将近兩日了。
“這麼久了麼。
”
久。
指的并非邢天武離開的時間,而是他來到月族的時間。
自那日和月元英有了約定之後,已是過了半個月的時間了。
“能不能弄清楚那枚符文的來源,徹底解決這個隐患……就看這一次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