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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_第2490章 小公爺,狗雜種。

極道劍尊 二十七杯酒 5520 2024-12-19 15:14

  顧寒猶記得。

  第一次見羅萬年的時候,對方也造出了一片幻境,栩栩如生,極為逼真,而且是一片關于祖星的幻象,若非他機警,便要徹底失陷其中,無法自拔了。

  如今。

  是第二次。

  他自然明白,羅萬年此舉并非是為了困住他亦或是迷惑他,畢竟以雙方的實力而言,這毫無意義。

  和第一次一樣。

  羅萬年在用這種方式,去理解,去謀奪他的衆生真意!

  可……

  “這法子你用過一次了。

  擡頭看向上空,他淡淡道:“現在故技重施,有意義嗎?

  “不妨看看。

  羅萬年的聲音突然響起,也并未解釋,隻是淡淡道:“咱們,有的是時間。

  “好啊!

  顧寒笑了笑,也樂得如此。

  面對羅萬年。

  他除了衆生意這張最後的底牌之外,再沒了任何優勢,時間拖得越久,對他,對外面的蘇蘇也就越有利。

  若是有可能。

  他覺得就算拖上一個紀元,都不是問題!

  “那我就随便看看了。

  說話間。

  他也不動用修為,如信步閑庭般,踏着積雪,跟随那些侍女仆從的腳步,将國公府逛了個遍,而也如他所想,這國公府的确很大很大,隻是逛了一圈,就足足花了他半個時辰的時間。

  直到最後。

  他來到了内宅之中,一座華美大氣的屋子前方,相比外宅,雖然是寒冬臘月,可這裡卻是熱氣升騰,不僅熱鬧了許多,氣氛也要緊張了許多。

  屋門處。

  一個個丫鬟侍女婦人進進出出,忙活得熱火朝天,而遠處的亭廊中,一衆衣衫華貴的男女正在焦急地等待,其中為首的那人,年齡約莫三十餘許,蓄着短須,相貌方正,神情最為緊張。

  轉了一圈。

  顧寒早已知道,這男子便是這所宅院的主人。

  鄭國公,羅信。

  同樣的,也是這個不知名世界的某個不知名凡間王朝的一個不知名武将……平平無奇,不值一提。

  當然。

  這僅僅是對顧寒而言。

  事實上。

  羅信在這個凡人王朝之中小有名氣,年紀輕輕,文武兼備,更有軍功傍身,以校尉之職,得到當朝宰相的賞識,招之為婿。

  再之後。

  在那位權傾朝野的嶽父的運作下,羅信在邊疆屢立奇功,一路高升,更是以而立之年獲封國公之位,成了王朝内炙手可熱的大人物。

  羅信。

  羅萬年。

  想到這裡,顧寒已是恍然大悟。

  “上次讓我看的是祖星,是關于我的一些事,這次是這個國公府……莫非跟你有關?

  “這裡……”

  羅萬年複又開口,聲音裡帶上了一絲複雜之意:“是我出生的地方。

  哇的一聲。

  話音剛落,一聲嬰兒啼哭聲突然自那間屋子裡傳了過來,混亂的場面為之一靜,又更加混亂了起來。

  “生,生了?

  亭廊中,羅信臉上滿是激動和欣喜之意,說話都有些不利索了,小跑着沖向了那間屋子,身後大批人跟着。

  “恭喜公爺,賀喜公爺!

  一名婦人冒着風雪自屋子裡跑了出來,道喜連連:“是個小公爺……”

  “好!
好!

好!


  羅信一怔,撫掌大笑,言語之中說不出的暢快和激動。

  寒風刺骨,飄雪如刀。

  卻驅散不了衆人的熱忱和萦繞在那間屋子周遭的暖意。

  “小公爺?

  顧寒似乎并不意外,笑了笑道:“想不到,你出身還挺不錯的。

  “……”

  羅萬年沒說話。

  “讓我猜猜。

  顧寒忽然來了點興趣,繼續道:“看你的打扮,也是個讀過書的,出身自然不會差了。

  “以我推斷。

  “是不是你幼年無憂無慮,衣食富足,可成年之後,家道中落,遭人落井下石,所以你才言人性之惡,難以想象?

  “跟你那個宰相外公有關?

  “他一朝失勢,害得你爹受牽連,被清算了一切?
家破人亡?
流落異鄉?
遭人白眼?
凄慘落幕?

  一連串的問題。

  羅萬年始終沉默不語。

  “怎麼?

  顧寒皺眉道:“我猜錯了?

  “你說的這些。

  羅萬年再次開口,淡淡道:“隻是存在于話本裡的故事。

  “話本也是取自現實。

  顧寒想了想,認真道:“你也對衆生意有所了解,應該明白,浮生若夢,紅塵煙雨,上到那些高高在上的超脫大能,下到艱難度日的凄苦凡人……嚴格說起來,都是自己人生的主角。

  “你說的對。

  羅萬年沉默半瞬,贊同道:“人人都是主角,可……這個故事的主角,不是這個小公爺,或者說,不是我。

  “什麼意思?

  “因為……”

  羅萬年輕聲道:“這個故事的主角,是一個狗雜種。

  話音落下,萬籁俱寂。

  一切聲音像是完全消失了一樣,唯有一陣顯得有些虛弱的嬰兒哭泣聲,尤為清晰。

  隻不過。

  這陣嬰兒的啼哭聲,卻并非從那間屋子裡傳來,而是來自外宅之中一個極為偏遠的地方。

  隻看了一眼。

  顧寒便知道,那裡是國公府地位最為偏遠,最為破爛,也是犯了錯的下人和婢女住的地方。

  眉頭皺了皺。

  片片飄雪飛散,他已是消失在了原地,再出現時,已是來到了一間破爛的小木屋前。

  和先前的那座屋子相比。

  這小木屋是另外一個極端。

  凜冬已至,歲末天寒,風雪交加,吹得小木屋搖搖晃晃,嘎吱作響,似随時有倒塌的可能,而木屋内别無他物,除了一張單薄的木床,便隻剩下了一個早已熄滅多時的火盆,以及一堆雜亂堆積的木柴。

  這是一間柴房。

  木床上。

  一名蓬頭垢面,衣衫單薄的女子将懷中剛剛出生的嬰兒緊了又緊,似乎想用這種方式替他擋下無孔不入的風雪。

  可……

  木屋四處漏風,冰寒無處不在,她如此做,也隻是徒勞罷了。

  砰的一聲!

  剛要開口,一名喝的醉醺醺,身上臭氣熏天的男子一腳将那扇本就搖搖欲墜的木門踹飛老遠,手提柴刀,走了進來,惡狠狠地盯着這對母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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