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片刻之間。
還站在那裡的人,便隻有梁樂一人了。
“想活嗎?
”
顧寒又問了一句。
聞言。
梁樂瞬間捏緊了拳頭,眼中血絲密布,心中又驚又怕又怒。
此刻。
他突然明白了肖陽二人話裡的意思了!
仇千沒顧寒狠。
雲帆沒顧寒強。
原來……最難纏,最厲害,最可怕的,就是這個姓顧的!
“你……”
他猛地擡頭,面色猙獰。
“你讓我活?
”
“先跪下。
”
顧寒想了想。
“求求我,讓我看看你的誠意如何。
”
“仇兄!
”
梁樂猛地看向仇千。
“你難道就眼睜睜看他這麼肆無忌憚殺戮我古蒼界人不成!
”
“剛剛。
”
仇千想了想。
“你要對他們出手的時候,我管了嗎?
”
“……”
“所以,現在我也不會管。
”
“……”
“而且。
”
仇千看了顧寒一眼,“我師父來了,也管不了。
”
“恩?
”
顧寒看了他一眼。
“你是誰?
”
“古蒼界,太昊古宗,仇千。
”
仇千面色平靜。
“你呢?
”
“東荒,顧寒。
”
言罷。
二人俱是深深看了一眼對方,卻是不再說話。
梁樂徹底絕望!
撲通!
美人誠可貴,面子價更高……跟命一比,屁都不是!
“求求你!
”
衆目睽睽之下。
他強忍着心中的屈辱,“你饒了我,我願意……付出任何代價!
”
“不好意思。
”
顧寒手臂輕輕擡起。
“我心情沒變好。
”
“你……耍我……”
噗!
五指輕輕一捏。
先前威風不可一世的梁樂公子,終于徹底涼了。
鴉雀無聲!
心腸硬!
殺性大!
手段狠!
一衆域外之人已是被顧寒徹底鎮住了。
遠處。
炎千絕三人對視一眼,暗暗咋舌。
跟十年前比。
顧寒還是那個顧寒,可……不全是那個顧寒了。
唯有胖子。
喜滋滋地将一堆儲物戒撿了起來。
“接下來……”
顧寒目光一轉,落在其餘人身上。
瞬間!
衆人齊齊後退數步。
“不關我們的事!
”
“先前若有冒犯,還請見諒!
”
“若早知道這位小兄弟是盟主的孫子,我們說什麼也不敢惹到他頭上啊!
”
“……”
衆人慫得很快。
主要是因為顧寒的劍更快!
“顧兄。
”
仇千突然開口。
“這些人雖然有些小錯,可實在不知情,可否……劍下留人?
”
“……”
顧寒一臉無語。
“仇兄,我什麼時候說要殺他們了?
我這人天生不好殺戮。
”
“……”
仇千沉默了一瞬,一臉認真。
“我不信。
”
顧寒:……
“這樣好了。
”
顧寒想了想,“我也不是個不講道理的人,我這位朋友……”
他指了指早已按捺不住的梅運。
“乃是五域第一天驕!
”
“你們跟他打一場,若是能逼得他出手,便算你們赢,不但先前的事一筆勾銷,這火蛟……也送給你們了!
”
炎七性子老實。
生怕開口露餡,聞言直接騰空而起!
“昂!
”
一聲蛟吟。
一條十數丈,通體火紅的蛟龍出現在衆人面前,一片片蛟鱗宛如火晶一般!
抽空。
它還吐了個火。
如此賣力地表演,自然是為了那一成的好處了。
瞬間。
衆人便暫時忘了顧寒的恐怖,注意力瞬間被這條神異無比的火蛟吸引住了。
“好神異的火蛟!
”
“此等異種,便是七界聯盟,也不見得有!
”
“難得,太難得了!
”
“别高興太早。
”
突然間。
一人低聲提醒,“他是東荒第一天驕,就這麼厲害,那五域第一天驕,怕是絕對……”
說着。
他看了梅運一眼,突然說不下去了。
就這?
五域第一天驕?
天劫境的修為?
“怎麼?
”
梅運眉毛一挑。
“看不起我郝運?
呵呵……郝某人把話放在這裡,你們一起出手也好,單個出手也罷,若是能勝我……我便把這火蛟給你們!
若是不能勝,那就需要把你們所有人的儲物戒交出來!
順便,還得賠我一株聖藥!
”
不止域外的人。
就連五域的人,也傻眼了!
五域第一天驕的名頭,他們也是第一聽說,若說是顧寒,他們還不會這麼失态。
可梅運……
确定沒開玩笑?
神他娘的第一天驕!
“這小子。
”
炎千絕眉頭大皺。
“搞什麼名堂?
”
“呵呵。
”
傅大海倒是看出了些什麼,“把那個姓梁的殺了,其實已經足夠震懾他們了,再殺下去,也沒什麼意義,他這是……在釣魚。
”
“釣魚?
”
落衡聖主眉毛一挑。
“魚餌就是那個郝運?
這人哪冒出來的?
”
沒人認識梅運。
不怪他們見識淺薄,實在是今日之前,梅大教習……就是個不起眼的小透明而已。
“管他呢。
”
傅大海搖搖頭。
“我家的那個,再加上這小子,肯定不會吃虧的。
倒是雞爺……話意外地少。
”
瞬間。
幾人的興趣便被重明勾走,低聲談論起來。
……
不會吧?
肖陽和華興對視了一眼。
顧兄弟……
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寬宏大量了?
不但不追究責任,還贈送火蛟一條?
真要有這好事,那肥水不流外人田,怎麼不給我們呢?
二人心中。
已是自動将自己劃分在顧寒陣營中了。
“不敢麼?
”
眼見衆人不答複。
“域外天驕?
原來隻是一群無膽鼠輩罷了!
”
“你……”
終于。
一人忍不住站了出來,看着顧寒,猶豫道:“你說的,都是真的?
要是我們赢了,你反悔怎麼辦?
”
“不用擔心。
”
仇千突然開口。
“若你們雙方有意,可立下大道契約即可。
”
說着。
他手一翻。
卻是從儲物戒中取出了一卷不知是什麼材質的空白古卷出來,還有一隻造型奇特的玉筆。
瞬間。
一道茫茫之意落在了衆人的感知中。
“大道契約?
”
衆人驚呼。
這東西極為罕有。
将契約内容和雙方的名字寫入這古卷之中,比那大道誓言還要厲害得多,一旦有一方違反了契約,不用别人出手,自然有大道降下懲罰,視契約的内容……輕則重傷,重則直接被大道抹殺!
最公平!
也最難耍賴!
顧寒眉毛一挑。
“仇兄,這東西很珍貴吧?
”
“死物而已。
”
仇千搖了搖頭。
“比起這個,我很想看看你到底是如何赢下來的。
”
“你怎麼知道我能赢?
”
“因為我覺得你不蠢,至少比他們聰明得多!
”
“呵呵。
”
顧寒笑了笑,接過古卷和玉筆,一語雙關道:“其實仇兄也是個聰明人,改日有機會,我一定登門拜訪。
”
說着。
他直接立下了一道契約,拿筆簽上了自己的名字。
落筆的刹那。
一道威嚴不可侵犯的茫茫意志瞬間落下,似乎在他身上加了一道約束,若是他違背了契約的内容,下場定會極慘!
他也不在乎。
怕個屁!
反正自己也沒準備作弊!
随手将大道契約扔給了胖子,他便回到了左央幾人身邊,看起了大戲。
這種事。
沒有比胖子更合适的了。
“墨兄。
”
“前輩。
”
朝着墨離師徒拱了拱手,他神情認真,“多謝了,稍後我必有答謝。
”
“不必。
”
墨離搖了搖頭。
“知音難尋,我墨離誓與左兄共進退。
”
“……”
顧寒看了看左央,見他也是一副遇到知己的模樣,突然有點擔心。
二師兄……
不會跟他跑了吧?
那三師姐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