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誤會？
”
楚狂嗤笑一聲。
“剛剛你要動手的時候，可不是這麼說的！
”
“诶！
”
姜玄擺了擺手。
“此一時，彼一時也！
若是小兄弟你早透露你的身份，我是說什麼也不會對你出手的！
”
“是麼？
”
楚狂瞥了他一眼。
“看來，你的确很怕我這後手！
”
“怕！
”
姜玄大方承認。
“怎麼可能不怕！
”
“其實……”
他一臉認真。
“咱們之間，沒必要你死我活的！
你雖然是聖人轉世身，可這樣的後手，不可能多得用不完吧？
又何必把它浪費在我身上呢？
一個半步超凡境的修士，換來聖境一擊，怎麼想小兄弟你都虧大了！
”
“你說呢？
”
他看了一眼顧寒。
“我說的有沒有道理？
”
“同樣是胖子。
”
顧寒喘了口氣。
“你比他……不要臉一百倍！
”
“臉？
”
姜玄眉毛一挑。
“那是個什麼玩意？
我若是要這玩意，早死了幾十年了！
你啊，太年輕了！
”
一旁。
楚狂皺眉不語。
如姜玄所言。
他的後手，自然不是無窮無盡。
轉世前。
他封印在聖兵内的手段，隻夠護住他三次，用一次，便少一次！
三次之後。
他最大的依仗，也會随之消失！
他比任何人都明白。
聖境的手段。
留着當威懾，比直接用出來……價值要大太多了！
“小兄弟。
”
見他有些心動。
姜玄連忙道：“你可千萬要三思啊！
咱們之間，真的沒有什麼仇怨可言呐！
我這麼做，全是為了……”
說着。
他将之前的話又重複了一遍。
“我也是沒辦法。
”
說完之後。
他歎了口氣。
“若是讓他們那些人知道，我鬧出了這麼大動靜，還把他們最看重的後輩都害死了，肯定會被他們追殺到死的啊！
為了以防萬一，我……隻好出此下策了！
那神粹也還有一些，你若是需要，我即刻為你取來！
”
“不忙。
”
楚狂搖了搖頭。
“反正早晚都是我的東西！
”
“那你……”
“我有個提議。
”
楚狂盯着他。
“不如，你依附我，或者說……咱們合作如何？
”
“依附？
”
姜玄一愣。
“合作？
”
“不錯。
”
楚狂點點頭。
“說來說去，成為聖子也好，吞噬神力也罷，你隻是想借機成為真正的超凡境罷了！
這些……我同樣可以幫你！
甚至……超凡境隻是起點，你若是能助我成就大事，就算是聖境……也不是沒有希望！
”
“而且。
”
“這裡的事，你也不用擔心，我不會向外人透露一個字！
”
“真……”
姜玄的眼神一下變得火熱起來。
“真的？
”
“自然！
”
楚狂點點頭。
“本聖生平，從來不說假話！
而且，你覺得你還有選擇的餘地嗎？
”
他想得很明白。
殺了姜玄，除了浪費一次後手之外，根本沒有半點好處。
相反。
若是收服姜玄。
在他實力未成長起來之前，有個半步超凡境的高手在身邊，自然是個極大的助力。
再配合他的後手。
很多計劃，他都能提前實施！
“好！
”
姜玄答應得很幹脆。
“我同意！
”
不答應。
楚狂根本不可能會放過他。
答應。
不但能保住秘密，等楚狂成長起來之後，他還能獲得一份常人難以想象的機緣。
這種選擇。
傻子都知道怎麼選！
這樣的結果。
對雙方來說，自然是皆大歡喜。
除了顧寒。
二人合作，他幾乎已是再沒了活路。
“這個小子。
”
果然。
姜玄轉眼就盯上了他。
“你也要收服嗎？
”
“他？
”
楚狂搖搖頭。
“算了吧，我已經給了他很多次機會了，可他根本不領情！
這樣的人，就算強行收服，留在身邊也是個隐患，不如……早早除去為好！
”
“有道理！
”
姜玄一臉贊同。
“他性子确實桀骜，日後定會惹下潑天大禍！
”
“罷了。
”
他搖搖頭。
“如此一來，他該死的理由，又多了一個！
既然我依附了你，今日便替你出手宰了他好了！
也當是我為之前的魯莽行為做出的補償了！
”
“小子！
”
說着。
他朝顧寒緩緩逼近。
“你太不智了，聖境大能的轉世身，怕是你根本不知道意味着什麼吧？
”
“呵呵。
”
顧寒強撐着站了起來。
“我覺得……算個屁！
”
雖然他不知道黑影的具體境界，可想來……絕對比聖境要高得太多了！
區區聖境。
自然唬不住他！
“動手！
”
不遠處。
楚狂面色一沉。
“區區靈玄境的修士，也敢亵渎聖境尊嚴，你要為你的狂妄付出代價！
”
“看看。
”
姜玄眉頭微皺。
“天作孽，猶可恕，自作孽，不可活！
明明已經給了你那麼多次機會了，你為何就是把握不住？
放着生路不選，偏偏要選擇死路，愚蠢，簡直是愚蠢！
”
“像你這麼不要臉？
”
顧寒搖搖頭。
“我做不到。
”
“啧。
”
姜玄也不以為意。
“你懂個屁！
我這叫識時務者為俊傑！
再說了，你既然想要臉……”
話未說完。
他身形模糊一瞬，直接出現在顧寒面前。
“那就别要命了！
”
顧寒一言不發。
手中長劍瞬間斬落而下！
刷！
轉瞬間！
二十一道大衍劍氣，瞬間飛向姜玄周身要害！
“恩？
”
姜玄眉毛一挑。
“有點意思！
”
轟！
他身上威壓逐漸升騰而起，大袖一甩，直接将這些劍氣盡數卷在了一旁，在堅實無比的地面上留下數十個深不見底的坑洞！
“當日裡。
”
他饒有興緻地看着顧寒。
“你跟姜宏比試之時，這劍氣可沒那麼多！
”
“能成長的神通？
”
“少見得很啊！
”
“反正你都要死了。
”
他搓了搓手。
“不如把這道神通傳給我，我好替你發揚光大……”
“殺！
”
回答他的。
是一道飽含殺意的聲音！
“咦？
”
姜玄的神情變得更凝重了些。
“好重的殺氣！
這個……好像更有意思！
”
說着。
他不閃不避，卻是僅憑一隻肉掌迎向長劍！
铿！
一聲金鳴之音響起！
姜玄大手靈光閃耀，直接拍開長劍，順勢一掌印在顧寒身前！
噗！
一口鮮血噴出。
顧寒的身形直接飛出數十丈，重重落地！
“厲害！
”
姜玄盯着自己的手掌，贊歎不已，“果然厲害啊！
”
剛剛那一瞬間。
長劍卻是暫時破開了他護體靈光，在他手上留下了一道三寸長的傷口！
滴答。
滴答。
鮮血不斷滴落而下。
“那把劍！
”
他舔了舔嘴唇。
“當日裡我就覺得不俗，現在一看，果然如此！
還有你那一式劍招……難道是憑借殺意驅動？
妙！
妙啊！
世間竟有如此精妙的劍招！
教教我好不好？
”
“咳咳……”
遠處。
顧寒強咬牙站了起來。
身上的靈光明滅不定，似乎下一刻就要徹底破散！
“咦？
”
姜玄一愣。
“你還能站起來？
難怪……”
想到顧寒身上那層不起眼的幽光，他恍然大悟。
“你這件長袍，也不錯！
”
“這人身上。
”
楚狂緩緩走到他身旁。
“怕是背負了一些氣運，看他修為進境，必然是造化連連，奇遇不斷，否則……絕對不可能有今日的成就！
”
“不錯。
”
姜玄深以為然。
“這麼多的機緣，都放在他身上，太可惜了！
”
“小子。
”
他再次看向顧寒。
“商量件事如何？
既然你都快死了，若是讓這些機緣和造化跟你一起陪葬，就太可惜了啊！
”
“咳咳……”
顧寒又是吐出一口鮮血。
“你……腦子是不是有病？
都要殺老子了……咳咳，還想要老子的造化？
”
“诶！
”
姜玄擺了擺手。
“話也不能這麼說，我雖然要殺了你，可這是你命數使然，并不代表咱們之間有深仇大恨，說起來，咱們之間的緣分，其實很不淺！
緣之一字，妙不可言，說不定，冥冥之中，你所獲得的機緣……都是為我準備的呢？
”
“你……”
顧寒語氣微嘲。
“真想要？
”
“想啊！
”
“好啊。
”
顧寒盯着他。
“叫我一聲顧爺爺，我就把機緣給你！
”
“顧爺爺！
”
姜玄根本沒猶豫。
“隻要你能把機緣心甘情願交出來，别說叫你爺爺，叫你祖宗都成！
”
“……”
顧寒不說話了。
他明白。
姜玄這人……根本沒有絲毫底線可言！
這樣的人，最難對付，也最可怕！
“唉……”
眼見于此。
姜玄歎了口氣，一臉的失望之色。
“我就知道會是這樣，好好交出機緣，然後痛痛快快去死，不好嗎？
非要跟我強硬到底？
罷了，既然你如此冥頑不靈，隻好叫你嘗嘗姜某人的手段了！
”
說着。
他一步邁出。
瞬間來到顧寒身前，大袖一揮，直接将他的護體靈光打散！
刹那間！
絲絲縷縷的紅霧不斷鑽入顧寒體内！
刷的一下！
顧寒的面色瞬間變得慘白！
腦海中……那道意志陡然間增強了數倍，一刻不停地催促他徹底融合這股力量，化身為那種三眼六臂的怪物！
……
意識空間内。
“恩？
”
隐隐約約的，黑影也感知到了那股意識的存在。
“這……什麼玩意？
”
“不會吧！
”
他似突然想到了什麼。
“小子，你可要撐住啊！
不然……可就把本君給坑慘了！
”
……
外間。
顧寒面色慘白，緊咬牙關，死死抵住那道意志的侵襲。
體内。
紅霧被經脈煉化之後，轉瞬間變成了他修為的一部分，甚至連他身上的傷……也在以一個極快的速度被修複！
“咦？
”
姜玄有些詫異。
“意志倒是不弱，竟然能抵擋這麼久……不對！
你的修為，怎麼提升這麼快！
這不可能！
”
“你……”
顧寒擡起頭，死死盯住他。
“不是想要……我的機緣麼，我……給你！
”
話音落下。
他手掌一翻。
微微顫抖的掌心裡，已是多出了兩顆血珠來！
這也是他能想到的，唯一能讓姜玄忌憚，甚至有可能殺死他的東西了！
“這是……”
姜玄瞳孔猛地一縮。
再沒工夫考慮其他。
血珠裡的東西。
沒人比他更熟悉了。
神力！
而且比他當年竊取過的神力，更霸道，更純粹，殺力……也更大！
“怎麼可能！
”
不遠處。
楚狂面色微變。
“這東西怎麼會在他手裡？
”
“機緣。
”
顧寒眼中閃過一道瘋狂之色。
“接好了！
”
咔！
咔嚓！
說話間，他大手微微用力，血珠上已是多出了數道裂痕來！
“别！
”
“顧爺爺！
”
姜玄吓得肝膽俱裂。
“這使不得啊！
”
“有什麼話，咱好好說……啊！
！
”
話未說完。
慘叫聲陡然響起！
卻見那兩道拇指粗細的紅霧盤旋在一起，直接破開了他的護體靈光，鑽入了他體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