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
聞言,元小夏眨眨眼,下意識道:“那怎麼辦?
”
“汪。
”
狗子也是一籌莫展。
“問題不大!
”
樹苗子拍了拍胸膛,大包大攬道:“一切,有我阿樹在!
”
說話間。
它在這方空間裡四處踅摸轉悠,時而皺眉,時而沉思,時而支棱着小樹葉,看得一人一狗一腦子霧水。
“哈!
哈!
哈!
”
片刻之後,樹苗子突然大笑三聲。
“你笑什麼?
”
元小夏一臉的納悶。
“呵!
”
樹苗子兩根小樹枝負于身後,腳下一點,落在了狗子頭上,得意道:“我笑這裡的主人百密一疏,笑他顧上不顧下,笑他不識得我阿樹的真本事!
”
“咦?
”
聞言,元小夏眼睛一亮,道:“你是說,挖地洞,走下面?
”
挖地洞。
她并不陌生。
當年在月家偷棺材的時候,她和樹苗子就幹過一次,記憶猶新!
“知我者,小夏也!
”
樹苗子搖頭晃腦,順便跺了跺腳,開始了分工,“狗子哥,你負責挖洞!
”
“汪?
”
狗子的眼睛也亮了。
樹苗子的話,成功地激起了它骨子裡的某些習慣和天性。
當下。
一人一樹一狗也不猶豫,狗子負責挖洞,樹苗子負責破開空間屏障,順帶打探敵情,元小夏負責無所事事,分工既合理又公平。
狗子挖洞很賣力。
樹苗子破禁也很勤快。
隻是那座庭院看似距離他們隻有千丈的距離,可一樹一狗忙活了半天,也才堪堪推進了三分之一的距離。
“怎麼回事?
”
元小夏蹙眉道:“方向錯了,還是洞挖歪了?
”
“汪!
”
“大膽!
”
一狗一樹頓時不樂意了,覺得自己的莊嚴能力受到了質疑。
“你懂什麼!
”
樹苗子支棱着小樹葉,怒道:“這裡的空間本來就有問題,看似在你面前,實則卻遠在千萬裡……咦?
”
正說着。
它頭上的小綠葉突然一顫,壓低了聲音道:“上面有人!
”
地洞和地面隔了十丈有餘。
可對它而言,這裡的一草一木都是它的眼線,自然對上面的情況一清二楚。
“誰啊?
”
元小夏一臉的好奇。
“是岐老頭兒!
”
樹苗子看了幾眼,突然驚呼道:“哎呀!
不好!
他要給人打死了!
!
”
……
地洞上的空間内。
砰的一聲!
一名滿臉殺機的中年男子随意一拂袖,将岐姓老者遠遠震飛了出去,重傷瀕死!
“倒是冤家路窄!
”
中年男子漠然道:“雖然殺你這樣的人,有失我的身份,可……誰讓你那個少尊對我家聖女不敬?
父債子還,主債仆還!
今日殺了你,也算是替我家聖女讨回一點利息!
”
這人。
正是天玄古聖域的一名長老。
和岐姓老者一樣,來到這妖殿内層世界以後,他和薛令官一行脫離,跟個沒頭蒼蠅一樣亂闖了半天,恰好和岐姓老者在這裡遇上了。
“第一。
”
“我和少尊并非主仆關系。
”
“第二。
”
“你家聖女能倒貼,和顧公子為敵,少尊和顧公子情同手足,幫他亦是天經地義!
”
“第三……”
被打成重傷。
岐姓老者卻極為硬氣,搖晃着站了起來,盯着他認真道:“你也說了,那是你家聖女,關我屁事?
”
……
“哎呀呀!
”
地洞下方,樹苗子聽得感慨不已,“岐老頭兒平時在二爺身邊像個跟屁蟲一樣,沒想到竟然這麼硬氣的?
”
“汪!
”
狗子刨了一爪子土,回頭應了一聲,表示贊同。
“不好!
”
元小夏憂心忡忡道:“得想辦法救救他!
老爺子人挺好的,可不能讓他死啊!
”
“嘿嘿……嘿嘿嘿!
”
樹苗子笑得又浪又賤又卑鄙又猥瑣。
“你笑屁啊!
”
元小夏差點打它。
“放心!
”
樹苗子擺擺小樹枝,安慰道:“有本樹在,保管岐老頭沒事!
”
……
地洞上方。
聽到岐姓老者的話,中年男子眼中陡然閃過一絲淩厲的殺機!
“你!
”
“找死!
!
”
話落、
身形一晃,已是來到岐姓老者面前,緩緩擡起手掌,冷笑道:“記住!
殺你者,天玄古聖域第八峰首座,上代聖主親傳第三弟子,執法堂堂主,功德殿副殿主……杜秉義是也!
”
一連串的名頭。
岐姓老者一個沒記住。
緩緩閉上了雙眼,他心中暗歎一聲。
少尊。
你我的緣分,盡了……
剛想到這裡。
突然覺得腳下一緊,下意識低頭,卻見不知道什麼時候,兩根幽綠色的藤蔓已是纏住了自己的腳踝!
藤蔓很陌生。
可氣息卻再熟悉不過了。
“哈呀~”
“給本樹下來吧!
”
一聲稚嫩的輕喝響起,腳下的大地微微一晃,沒等他反應過來,已是被拽進了地下,不見了蹤迹!
看着面前的深坑。
杜秉義動作一滞,陷入了沉思。
哪來的坑?
誰挖的坑?
人呢?
去哪了?
念頭轉過了半瞬,他已是反應了過來,感受着深坑裡的數道氣息,頓時怒不可遏,一掌朝坑内拍了過去!
“給我!
死!
!
!
”
轟轟轟!
本源之力落下的同時,三隻閃着玉光的丹瓶也在飛了出來!
啪!
一聲脆響,丹瓶被轟得粉碎,暴露出了九顆褐色的彈丸。
什麼玩意?
這是杜秉義的第一個念頭。
我他娘的……
看清了丹藥的模樣之後,他腦子裡閃過了第二個念頭。
下一刻。
轟!
轟!
轟!
丹藥直接被他的本源之力激發,轟然爆開!
恍惚中。
他突然覺得腳下一麻,身體一輕,視野天旋地轉,看到了角落裡的一隻斷手和一隻斷腳,而且有點眼熟。
這不是我的手腳嗎?
我,升天了?
這是他腦子裡的第三個念頭。
也是最後一個念頭。
“嘿嘿嘿……”
地洞裡,樹苗子賊笑不停。
“汪嗷嗚……”
狗子的嘴角差點咧到了後腦勺。
轟隆隆!
剛得意了不到半個瞬間,丹藥爆炸之力波及而來,狗子辛辛苦苦打出來的地洞轟然倒塌,将二人一狗一樹活埋在了裡面!
片刻之後。
幾片綠葉從土裡鑽了出來,左轉了一圈,右轉了一圈,見杜秉義已是被炸得粉身碎骨,這才吭哧吭哧從土裡鑽了出來。
“就這?
”
抖了抖身上的土。
樹苗子負手而立,一頭飄逸的長發上面,挂了七八隻丹瓶,一副無敵寂寞空虛冷的姿态。
“螳螂捕蟬,黃雀在後。
”
“老杜殺人,狗子打洞!
”
“一丹在手,天下我有!
”
“原地不動,送你升天!
”
興緻勃勃念了首自創的打油詩,它唏噓不已,覺得自己的文采,大抵是能媲美慕星河慕大詩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