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有一萬把劍?
”
棠棠看得眼花缭亂,驚呼道:“我以為你們騙人的呢!
”
“小姑奶奶說笑了。
”
胖掌櫃谄笑道:“咱萬劍閣,做生意講究真材實料,價格公道,童叟無欺的!
”
“……”
棠棠沒說話。
她覺得這個人過于不要臉了。
“原來如此。
”
顧寒若有所思,笑道:“原來你們萬劍閣,做的是明暗兩面的生意。
”
“是是是!
”
胖掌櫃忙道:“小……不,前輩慧眼如炬,情況就是這樣,平日裡,我們也正常買賣,若是遇到了像前輩這樣的外鄉人,或者第一次來的,就……就會宰他一次。
”
“别人不找你們麻煩?
”
“不會,也不敢。
”
胖掌櫃老實道:“這裡的萬劍閣,隻是分會罷了,總會乃是由玄劍宗的數名長老所建,所以……就算他們看不慣,也沒人敢找麻煩的。
”
“是嗎?
”
顧寒似笑非笑,“所以你才會這麼配合,好暗中記下我的形貌,事後再報複?
”
“不敢不敢……”
被戳中了心思,胖掌櫃眼皮一跳,連忙否認。
顧寒也懶得理他。
“剛剛你說玄劍宗。
”
想了想,他又問道:“那你也知道鬥劍大會?
”
“知道知道!
”
“說說看!
”
“是是是!
”
胖掌櫃連忙解釋了起來。
鬥劍大會。
原名三十六宗鬥劍大會,是當年玄天劍宗立下的規矩,本意是對三十六下宗優秀人才的考核與獎勵。
自玄天劍宗消失。
玄天大域陷入了内亂,這鬥劍大會便再沒召開過一次。
如今。
四大劍宗統合了玄天大域,霸占了玄天劍宗原址和劍碑,以首領自居,為了彰顯威勢,也為了徹底消弭玄天劍宗的影響,便決定重啟這鬥劍大會。
“這屆鬥劍大會。
”
“規模之盛大,将是史無前例的,遠遠超過之前,而且我聽聞,屆時還有不少隐秘的大人物前來觀看。
”
大人物?
顧寒心裡一動,“都有誰?
”
“這就不知道了。
”
胖掌櫃搖搖頭,“以我的身份地位,隻知道這麼多了。
”
“繼續。
”
“是!
”
胖掌櫃忙不疊又講述了起來。
為了突出與衆不同。
為了證明自己超越了曾經的玄天劍宗。
這屆鬥劍大會。
規矩和以前大不一樣。
不論出身,不論背景,不論修為,隻要骨齡合适者,所有人都可以自由參與!
“是麼?
”
顧寒眉頭一挑,不置可否。
“還有。
”
胖掌櫃又道:“這次大比前五百,前一百,前十名,都能獲得不同程度的獎勵,而大比前三……更是能有一次直面劍碑,參悟劍痕的機會!
”
說到這裡。
他眼中不由流露出幾分羨慕之意。
“興師動衆。
”
“折騰得這麼大。
”
顧寒面無表情,淡淡道:“結果到頭來就給了個觀摩劍碑的機會?
還隻有三個?
格局不大,野心倒是不小!
”
當年。
玄天劍宗還在時,人人都有一次觀摩劍碑的機會的。
“前輩。
”
看到顧寒的表情,胖掌櫃試探道:“您也是為鬥劍大會來的?
”
“不行嗎?
”
“行行行!
當然行!
”
胖掌櫃火急火燎道:“隻是前輩得抓緊時間了,距離這次鬥劍大會報名,僅有不到半日的時間了。
”
“而且。
”
“這次大會特殊,四大劍宗規定,必須要三人一組參加比試,若是湊不齊人,連報名的資格都沒有啊!
”
不到半日?
三人一組?
顧寒心裡又是一動。
“有點意思了。
”
摸了摸小丫頭的腦袋,他笑道:“棠棠,跟師父一起參加參加這個鬥劍大會,怎麼樣?
”
“好呀好呀!
”
棠棠眼裡頓時冒出了小星星,興趣很大。
顧寒笑了笑。
以他如今的實力,參加這種鬥劍大會,跟過家家也沒什麼兩樣。
他隐隐有預感。
這次鬥劍大會,那些隐藏的勢力,那些替四大劍宗撐腰的人,以及那些藏得很深的神族奸細,都會一一浮出水面!
看了一眼胖掌櫃。
他笑了笑,“這些劍……”
“拿去!
”
胖掌櫃低着頭,順從道:“前輩盡管全拿去,就算是我有眼不識泰山,沖撞了前輩的補償了!
”
口中恭順。
眼底深處卻是閃過一絲得意。
拿的越多。
等上面追究起來的時候,你死的越快!
“這樣不好。
”
顧寒似笑非笑,道:“你們是開門做買賣的,講究一個公平買賣,價格公道,我也是個講規矩的人,不能白拿你們的東西。
”
頓了頓。
他認真道:“本人心善,所以,這些劍我全買了,畢竟不能讓你難做,也不能讓你們吃虧。
”
“啊?
”
胖掌櫃一愣,看顧寒的目光就像是看傻子一樣。
能搶不搶?
還要給錢?
這人的腦子,是被狗子啃了?
“說個價錢。
”
顧寒催促道:“鄙人,不缺錢。
”
胖掌櫃突然覺得。
顧寒人還怪好嘞。
當然。
良心發現隻有一瞬間,很快便被無盡的貪欲淹沒。
錢,要賺!
劍,事後也要一把不少收回來!
“前輩。
”
搓了搓手,他站了起來,谄笑道:“這些劍,才是真正的名家打造,就連出自歐冶大師手下的,也有不少,價格……兩株神藥,如何?
”
棠棠眨了眨眼。
這已經不是她能算清楚的概念了。
見胖掌櫃笑。
顧寒也笑了。
“我給,你就要?
”
“我都黑吃黑了,你還敢收我錢?
”
胖掌櫃:“?
?
?
”
輕風吹過。
眉心血線一閃而逝,他面露茫然之色,直挺挺地躺了下去。
這人比我還不講究!
臨死前,他腦子裡閃過了最後一個念頭。
“棠棠。
”
轉頭看了看若有所思的小丫頭,顧寒笑問道:“知道師父為什麼這麼做嗎?
”
“唔……”
棠棠皺着眉頭想了半天,眼睛突然一亮,“啊,我知道了!
”
“說說!
”
“師父是給他一個機會。
”
棠棠的小臉上寫滿了認真,分析道:“他如果不想害師父,沒那麼貪心的話,師父就不會殺他,所以……是他自己害了自己?
”
說完。
眼巴巴地看着顧寒,一副求誇求贊求摸頭的可愛模樣。
誇贊沒有。
有的隻有摸頭。
“錯了!
”
“這叫殺人誅心!
”
棠棠:“?
?
?
”
“記住。
”
顧寒面色一肅,告誡道:“這世間,有很多人的心都爛了,所以,就不能讓他們死的太安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