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淩王殿下......”甯家大老爺擦了擦額間的汗，

　　“可能是下人們偷懶，買到了劣質香，您稍等，我這就讓人換最好的香來。”

　　甯大老爺讓人換了香。

　　虞淩夜再次去上香。

　　跟剛才一樣，上一次滅一次。

　　屢上屢滅。

　　甯大老爺人都麻了。

　　自己老爺子脾氣确實倔。

　　但老爺子人都死了，人家淩王殿下都不計前嫌來上香，他折騰什麼啊？

　　“淩王殿下，您看，要不下官為您代勞？”

　　虞淩夜深深地看了甯大老爺一眼。

　　他聲音幽幽：“甯國公不接我的香，看來是有冤情。”

　　甯大老爺直擦冷汗。

　　他心道：老爺子不接你的香還不是因為不待見你？

　　他心裡這麼想的，嘴上卻不敢這麼說，隻能讪讪道：“好幾個太醫都診斷是老爺子心髒驟停導緻的猝死。”

　　“老爺子年歲大了，心髒驟停不是什麼稀奇事，沒什麼枉死不枉死的，淩王殿下，您看，您要不先移步前廳喝杯茶？”

　　虞淩夜看都沒看甯大老爺一眼。

　　他回頭對扶墨道：“去請沈聽肆來。”

　　甯大老爺臉色不好看。

　　請沈聽肆來，就代表着六刑司要介入。

　　他倒是不怕查。

　　他怕六刑司介入後，平白生出些不必要的麻煩來。

　　“淩王殿下，家父确實是心髒驟停導緻的，他老人家已入棺，您可不可以不要打擾他了？”

　　虞淩夜：“那甯大人可否給本王解釋一下，為何本王的香會接連熄滅？”

　　甯大老爺：“這......”

　　他怎麼解釋？

　　跟淩王殿下說老頭不待見他？

　　他怕挨削。

　　“本王聽說，香滅，冤情在。”虞淩夜道，“甯國公大約知道本王有為他主持公道的能力，才會屢屢滅本王的香。”

　　“甯國公鞠躬盡瘁，人人敬佩。”

　　“本王定不會讓甯國公死後無法安甯。”

　　虞淩夜這話說得大義凜然，甯大老爺沒法反駁。

　　再阻撓下去，反倒是顯得老爺子真死得冤了。

　　扶墨很快就請了沈聽肆來。

　　與沈聽肆一道來的，還有數十個六刑司高手。

　　前來吊唁的人不少，他們看到沈聽肆後面面相觑。

　　“六刑司的人怎麼來了？”一個人小聲問。

　　“應該是來吊唁的吧。”

　　“如果來吊唁，沈大人一個人來就夠了，為什麼還帶着這麼多高手？看他們的架勢也不像是來吊唁的。”

　　“難不成，甯國公尚未下葬，六刑司就來調查甯國公府？都說人走茶涼，這未免也涼得太快了。”

　　“啧，難說，不過，能驚動得了六刑司的都是大案，不會是甯國公府有大案發生吧？”

　　“六刑司去哪裡，哪裡就有傾倒的可能，甯國公府怕是......”

　　“你們别亂猜了，跟上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衆人七嘴八舌說着，跟着來到了靈堂。

　　沈聽肆問虞淩夜：“淩王殿下報的案？”

　　虞淩夜抄着手：“本王懷疑甯國公是枉死的，甯國公是大裕王朝的中流砥柱，他不該死得如此不明不白，請沈大人調查清楚，還甯國公一個公道。”

　　甯大老爺：這淩王殿下怎麼聽不懂話呢？

　　他都解釋幾遍了！

　　甯大老爺牙酸：“沈大人，可能有些誤會。”

　　“太醫院的院正等人都确定老爺子是心髒驟停導緻的死亡，老爺子是正常暴斃，沒有什麼枉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