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鑒看到甯大老爺的身影後，立馬跪在地上，用力砰砰磕頭。

　　“甯兄。”

　　“愚弟慚愧啊。”

　　“愚弟這才知道老三竟背着我們做下如此大逆不道之事，愚弟知曉此事之後，心中難安又惶恐，得知甯兄已去看過老三之後，更覺得慚愧。”

　　“愚弟教子無方，給甯國公府添了麻煩，愚弟願意負荊請罪。”

　　“至于老三，他犯了什麼罪就請刑部定什麼罪，請您千萬不要姑息。”

　　曹鑒一遍磕頭一邊痛苦流涕，将頭都磕破了。

　　甯大老爺沒有制止，也沒有出聲，隻冷冷地看着曹鑒磕頭。

　　曹鑒已察覺到不對勁。

　　他額頭上全是血，再磕下去怕是會磕壞腦子。

　　“甯兄。”

　　“您别不說話。”

　　“您要不打我吧？您打我一頓，我心裡能好受一些。”

　　曹鑒說着，将臉擡起來。

　　鮮血從他的額間流淌下來，影響了他的視線。

　　透過模糊的視線，他隐隐看到了一個陌生又熟悉的身影。

　　曹鑒心下一沉，他擦了擦血，定睛望去。

　　待看清楚聞歌的臉之後，曹鑒驚叫了一聲。

　　“你，你，你怎麼會在這裡？”

　　“你......”

　　聞歌不悲不喜，就那麼平靜地望着曹鑒，眼底一絲波動也沒有。

　　曹鑒失态了一小會兒就恢複正常。

　　他反應極快。

　　“皎皎，真的是你嗎？”曹鑒痛哭流涕，“真的是你回來了嗎？”

　　“當初，你死之後，我與你母親茶飯不思，難過了許久許久。”

　　“你怎麼複活的？”

　　“這些年你都在哪裡？你怎麼不回家？”

　　“你知道不知道，我跟你母親有多想你。”

　　曹鑒一邊說一邊哭，哭得那叫一個情真意切。

　　他哭了多久，聞歌就冷冷地看了他多久。

　　曹鑒見聞歌始終沒反應，有些惱。

　　“你這孩子怎麼不說話？”

　　“莫非，你還在怪我們？當初的事我們也是迫不得已......”

　　甯大老爺嗤笑出聲：“聞歌姑娘被你們毒聾毒啞了，她根本聽不見你的話，也說不出話，你不記得了？”

　　曹鑒的臉色頓時變得難看至極。

　　“我......我一時激動......”

　　甯大老爺繼續說：“你别再演戲了。”

　　“你們曹家對聞歌做的事，我都已經知道了。”

　　曹鑒腿一軟。

　　最壞的結果，來了。

　　“甯兄，您聽我說......”

　　“沒什麼可說的。”甯大老爺冷聲道，

　　“你們敢這般對待我的救命恩人，這般欺瞞甯國公府，将我們甯國公府當成傻子耍，我們甯國公府絕不會善罷甘休。”

　　“來人，将他扔出去。”

　　“甯兄，你聽我說，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我有苦衷......”曹鑒的話還沒說完，就被堵嘴扔了出去。

　　甯大老爺小心翼翼地看了聞歌一眼。

　　“聞歌姑娘，抱歉，我沒有提前告訴你是曹鑒來了......”

　　聞歌搖搖頭：“我，知道。”

　　“還，有，好戲。”

　　甯大老爺松了口氣。

　　聞歌不怪罪他就好。

　　他實在跟曹鑒演不下去了。

　　“你說的是什麼好戲？”甯大老爺問。

　　聞歌目光炯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