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荒臉色頓時一變，語氣弱弱地道：“沒……沒有啊印長老。”
“哼！你若是和楚塵沒有矛盾，你會這麼三番五次地讓楚塵回答？”印雲來道：“你别在老夫的課堂上搞小九九，否則，下一堂課你就不用來了！”
“是，是，印長老。”林荒道，心中卻對楚塵恨到了極緻，如果不是楚塵，他會被印雲來訓斥？
這一個問題，由一名四階陣法師回答，這名四階陣法師，回答正确。
接下來，印雲來又問了許多問題，而林荒為了重新拾起印雲來對他的好感，積極地進行搶答。
林荒也真不愧為一位五階陣法師，他的陣道造詣，陣道知識，在全場衆多陣法師弟子中，都絕對是最頂尖的。
他的回答，每一個都正确，顯示出了自己超凡的實力，讓衆人咂舌與側目。
不知不覺，這般問答已經足足過去了兩刻鐘時間，印雲來道：“接下來，是問答環節的最後一個問題，這個問題結束後，這堂陣法課便也結束了。”
印雲來看了眼衆人，道：“這個問題是，陣道與丹道，都是以武者的魂力為根基，武者的魂力，隻有足夠強大，才有可能成為陣法師與煉丹師，可是，雖是同以魂力為根基，但陣法師與煉丹師，卻是截然不同的兩個職業。請問，陣法師與煉丹師，最為核心的不同點，在哪裡？”
印雲來又補充道：“它們之間不同的地方多了去了，但是記住，我問的問題是，它們之間最為核心的不同點在哪裡？我要的，是最核心的答案。”
陣法師與煉丹師最為核心的不同點在哪裡？
聽着這個問題，衆人陷入沉思。
陣法師和煉丹師不同的地方多了去了。
比如，一個布陣，一個煉丹，這可不就不同嗎？
比如，一個可以以陣旗和天材地寶為媒介，另一個卻隻能用天材地寶……你用陣旗來煉丹，煉得出來嗎？
這也是不同。
兩者間，不同的地方，真的太多太多了，究竟什麼才是不同的核心？
衆人沉思，皺着眉頭，開啟了一場頭腦風暴，可是，沒有人想得出所以然。
“我們又不是煉丹師，怎麼可能想得出來兩者之間最核心的不同嘛？”
“我覺得，哪怕是高明的煉丹師，和高明的陣法師，以及同時兼具這兩種身份的人，都未必能想得出它們之間最核心的不同，這是一個非常複雜的問題，一般人根本想不出來。”
“這個問題，太難了，答案很多，或許能無限靠近，但根本無法做到絕對正确。”
“……”
衆人竊竊私語，對這個問題充滿了無奈。實在沒想到，最後印雲來會提出，這麼一個複雜的問題。
這個問題，他們可能，一輩子都想不出來。
楚塵也微微挑眉，沒想到印雲來會提出這個問題，這個問題，的确是有意思。
楚塵看向了林荒，道：“林荒，你是五階陣法師，而且在在場的五階陣法師中，都是最為厲害的之一，你的知識，如此淵博，之前答得每一個問題，都正确，不如你來回答一下，讓我們看看正确答案。”
林荒之前，那般找楚塵的麻煩，現在，也該楚塵出手了，惡心一下他。
楚塵知道，這個問題，林荒是絕對答不出來的。
林荒面色微變，道：“我還在思考呢。”
印雲來道：“沒關系，随便說說自己的觀點就行。”
林荒面色再變，心道：先前我讓楚塵回答問題，你知道我是在對付楚塵，還警告我不要耍小九九。現在楚塵讓我回答問題，豈不也是在對我耍小九九？可你卻沒有警告他，反而幫着他讓我回答問題！
他知道，在他和楚塵之間，印雲來現在選擇站在楚塵那邊。
印雲來讓林荒說，林荒也不敢沉默，道：“印長老，那弟子就獻醜了。”
林荒道：“弟子認為，丹道與陣道，最核心的不同之處，在于魂力的使用不同。丹道，要求的魂力使用，更為細膩，陣道，要求的魂力使用，則更為宏大。煉丹時，魂力是籠罩在小小的丹爐中，方圓不過三寸空間。布陣時，倘若陣法師布置出的，是一座萬丈大陣，魂力則可以籠罩在那萬丈大陣之中。”
丹道與陣道，不同之處太多了，林荒隻有從一些特殊的角度來回答，才有可能，碰巧回答到最核心的不同。
印雲來道：“高明的煉丹師，煉丹時，何嘗不能以萬丈丹爐為爐，他們的魂力，何嘗不能籠罩在萬丈丹爐之中？面積皆一樣。魂力的使用，并非二者最核心的不同。”
印雲來短短一句話，便反駁了林荒的回答。
林荒面色一變，又道：“布陣時，最核心的東西，便是陣紋。無論是以天材地寶來布陣，還是陣旗來布陣，陣紋都是必要的。隻是，天材地寶上的陣紋，要後面刻畫，而陣旗上的陣紋，是早已刻畫好的。煉丹時，卻是不需要刻畫丹紋。丹藥上的丹紋，隻是丹藥質量的自然流露。丹藥質量越高，丹紋便越圓潤，越美。陣紋與丹紋，是二者最核心的不同。”
印雲來道：“陣紋與丹紋，的确是二者之間的不同點，但太過于浮于表面，而非它們的核心不同點。”
林荒神色一滞，絞盡腦汁，又想到了很多不同，可那些不同，甚至不如魂力的使用，以及丹紋與陣紋之間的不同深刻，他最終如一個鼓起來的氣球，狠狠地洩了氣，神色頹然道：“印長老，那弟子就确實不知道這個問題的答案了。”
衆人聞言，暗暗咂舌，林荒是在場衆弟子中，陣道造詣最高、陣道知識最淵博的人之一，甚至，沒有之一。
連他，都不知道這個問題的答案，這個問題，的确是極其難以解答。
印雲來道：“你不知道，老夫也不怪你，因為，老夫也不知道這個問題的答案。”
“什麼？連印長老都不知道這個問題的答案？”衆人瞪大了眼睛。
印雲來點頭道：“确實如此。”
“陣道與丹道最核心的不同點，一直是一個複雜的難題。老夫曾絞盡腦汁的，想過它們最核心的不同，甚至單單列出來的不同，就有數百個，甚至其中也有一些頗為深刻的不同之處，可是，老夫知道，那絕對不是它們之間最核心的不同！”
“而這個問題，不僅老夫不知道，老夫還去請教了，太蒼道宗其他的陣法長老，其中甚至不乏内門長老，還去請教了，太蒼道宗的一些擅長煉丹的長老，其中同樣不乏内門長老……而他們，同樣是說不出，那最核心的不同。這個問題，不僅老夫不知道，這個問題，也同樣困擾着他們！”
“嘶！”
衆人倒吸一口涼氣！
連内門長老級别的長老，都不知道。
這太驚人了。
這個難題，完全就是一個無解的難題啊！
“原來如此！”
林荒的心裡，舒坦了。
原本他還覺得有點丢臉。
既然，長老們都說不出個所以然，他便好受多了。
突然，林荒靈機一動，看向楚塵，冷笑道：“楚塵，你對這個問題，有沒有什麼見解？你作為新人王，我實在很好奇，你的看法。”
這個問題，他回答不出來，楚塵肯定也回答不出來。
他，不能僅僅讓他自己丢臉。
他，得讓楚塵也丢臉。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