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女生 都市言情 釣系公主不追了,清冷首輔火葬場

第9章 我要你!

  當年睿陽王栽罪入獄,禍及九族,府中家眷下人及财産全部充公發配。

  當時跟随着睿陽王一起回京的副将陸枭,在得知此事不久後,便下落不明了。

  江燼霜曾見過那位副将一面。

  未見面之前,她一直以為那位副将會是跟睿陽王差不多年紀的老頭兒。

  見了面之後,江燼霜才知道——

  那位跟随在睿陽王身邊,忠勇無畏,戰功無數的副将陸枭,也不過虛長她三歲而已。

  如今既然得知了陸枭的下落,江燼霜自然不可能坐視不管。

  更何況,如果想要徹查當年的事,陸枭作為睿陽王身邊副将,一定知道更多内情。

  于情于理,她都要把陸枭帶回來。

  這樣想着,江燼霜不知不覺,已經走到了南風館外。

  烏金西墜,星月光來。

  春日的長安城是沒有宵禁的。

  如果真的有閑情逸緻,甚至能夠看到那條長安街大道,從夜晚一直熱鬧到白日的場面。

  燈火高張,裡坊遍開,銀花火樹下,長安城百姓來來往往,人聲鼎沸,好不熱鬧。

  南風館外,早就站了一排穿着鮮亮的年輕男子們。

  他們有的青衣束發,白衣長袍,有的紅衣似火,婉約清絕。

  一群姿容俊秀的青年男子們,隻是站在那裡,就能吸引不少女子的目光。

  多年不在長安城,江燼霜覺得,這長安城的美男似乎更多了。

  萬晉國民風開放淳樸,即便是未婚嫁的姑娘小姐,也是能蒙着面紗出門的。

  向來熱鬧的南風館,今日來的客人更多了!

  ——那位傳聞從不接客的南風館“頭牌”,今日待價而沽,說是要撫琴覓知音呢!

  江燼霜去的時候,已經有不少客人到了。

  來南風館玩的,大多是京城中的豪門顯貴,男女皆有。

  那正堂的最中央架起了高台,輕紗帷幔,隐約可見男子身影,身姿修長,腰線清越。

  台下,不少男人女子虎視眈眈,眼中滿是期待。

  想必,那帷幔下的男子,就是今日要覓知音的南風館頭牌——蘇袖公子了。

  客滿,那正堂人群擁擠,高聲調笑。

  江燼霜也看着高台之上,影影綽綽的帷幔下,男人似乎取來一張琴,款款落座。

  “铮——”

  琴聲隻是響動了一下,滿座噤聲。

  【襄樊四載弄幹戈,不見漁歌,不見樵歌。】

  清越悠揚的琴聲伴着曲調從帷幔中緩緩傳出,鋪散開來。

  【試問如今事若何?金也消磨,谷也消磨。】

  那琴聲分明婉轉清麗,可他唱的曲調卻凄涼悲怆。

  好似冷風入耳,又似細雨漓心。

  【柘枝不用舞婆娑,醜也能多,惡也能多。】

  【朱門日日買朱娥。軍事如何?民事如何?】

  春寒料峭,江燼霜突然覺得有些冷了。

  一曲罷,在座諸位寂靜無聲。

  不知過了多久,一隻修長纖細的手掀起半邊帷幔,隻見一男子雪衣黑發,抱琴而立,出現在了衆人面前。

  那一瞬間,江燼霜似乎聽到了在場衆人倒吸一口涼氣的聲音。

  ——這位蘇袖公子,實在是有些太漂亮了。

  周身如玉,鼻高唇薄,鬓若刀裁,眉如墨畫。

  江燼霜也不由得愣怔一瞬。

  她見過的美男不少,但是這位給她的感覺,與旁人不同。

  他給人的美,是帶有沖擊性與危險性的,就好像明知那是一條見血封喉的毒蛇,可還是因為他的美貌,義無反顧。

  昔年她見過他一次,但是那時的“蘇袖公子”一身漆黑甲胄,比起美豔,英氣更多。

  如今,他穿了一身白衣雪袍,将他身上那清絕冷豔的氣質襯托了個徹底。

  還不等南風館的鸨母再說什麼,台下一富貴打扮的老爺直接高聲道:“三百兩白銀!”

  一石激起千層浪。

  緊接着,那喊價聲不絕于耳,一聲高過一聲!

  “四百兩!”

  “五百兩!!”

  “一千兩!”

  “三千兩!”

  “一萬兩!”

  “三萬兩!!”

  “……”

  江燼霜一襲紅衣站在人群當中,她擡眸看着高台上身姿清越的男子,不知為何,她總覺得,他的目光落在她身上一瞬。

  與他四目相對的一瞬間,江燼霜揚眉一笑。

  下一秒,她毫不顧忌地撥開人群,朝着高台處走去。

  越來越近,越走越快。

  周圍仍舊是不絕于耳的喊價聲,隻不過随着價格越來越高,上漲的幅度也越來越小。

  紅衣惹眼,她朝着高台走過來的時候,周圍有人便認出她來。

  “這、這不是……”

  “昭明公主?昭明公主怎麼來了?”

  “她來做什麼?”

  “哼!能來做什麼,肯定也是看中了蘇袖公子的美色!”

  “……”

  衆人面面相觑,竊竊私語。

  直到她提着紅裙,在高台前站定。

  少女眸光張揚肆意,揚頭挑眉。

  “十萬兩,黃金,”江燼霜揚唇,“蘇袖,我要你。”

  ……

  那位昭明公主為博美人一笑,豪擲黃金十萬,買下了蘇袖公子的一晚。

  這等傳聞很快便從南風館傳了出去。

  坊間百姓對此嗤之以鼻,都道這昭明公主還是跟三年前一樣,荒淫至極,毫無長進!

  此時的問山閣,書房。

  京墨受了罰回來,似乎隐約察覺到哪裡不太對勁。

  已是深夜,大人書房的燈還亮着。

  京墨的腦海中,甚至有一瞬間産生了“大人難道還在等人”的荒唐想法。

  “大人。”他敲了敲門。

  書房中的男人沒有回應,京墨會意,推門而入。

  他謹慎又恭敬地跪在書房中央,低頭不語。

  書案前,裴度還在謄抄經文。

  京墨知道,大人每次心煩意亂的時候,總有抄錄經文的習慣。

  有風穿堂而過,書案上的蠟燭便晃動兩下,光影搖曳。

  書房中一點聲音都沒有。

  毛筆劃過那上好的宣紙面,留下不太清晰的響聲。

  不知過了多久,京墨轉了轉眼珠,試探性地開口:“大人,屬下剛剛聽來一些……坊間消息。”

  書寫聲未停。

  京墨輕咳一聲,繼續道:“是……是關于昭明公主的。”

  “嗒”的一聲。

  男人發冠上的玉墜碰到了白玉筆杆,發出一聲脆響。

  停筆。

  裴度的目光向京墨看來,并沒說話。

  但京墨瞬間明白了自家大人的意思,恭敬禀報道:“聽、聽說,昭明公主……去了南風館,還花重金……買下了南風館的一位小倌……”

  書房内,寂靜無聲。

  半晌。

  京墨低着頭,甚至覺得可能是自己的猜測過于荒謬的時候,書案前的男人終于開口。

  “備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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