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智軒的自制力差,可她自己的更差,竟然被他三兩下就挑起了情緒,差點犯下大錯。以她現在的情況,如若真的與他做了那事兒,孩子就保不住了!
她怎麼就這麼不争氣呢?
文智軒聽見她的抽泣聲,既感到難為情,又愧疚萬分。他不是沒有為她和孩子考慮,可那一瞬間……該死的他就是沒忍住啊!
暗暗罵了自己千百遍,他的手小心翼翼地攀爬過去,在一點點地握住她的。沒察覺到她的抵觸情緒,便放心地握住了,再側躺着面對她,輕輕吻着她臉上的淚,低聲道,“媳婦兒,你别氣了,是我不好,等你把孩子生下來,你打我一頓吧。你别哭了,對孩子不好。”
他沉澈的嗓音帶給她很好的安撫力量,李建蘭停止了哭泣,惡狠狠地他手背上掐了幾下,怒聲道,“你以後不許和我同一個房間睡覺。”
“不要啊!”文智軒心中哀嚎出聲,不過,明白現在已不能再刺激媳婦,便忙不疊地點頭,“好,都聽你的。”
可李建蘭的怒氣仍未消,在他腰間掐了幾下,“以後不許靠近我!”
文智軒有些哀怨,“媳婦兒……”
“你做不到是不是?”
“不是。”
“那你是故意不聽我的了?”
“不是。”
“……”
兩
夫妻吵了一陣,反而将最後一點隔閡吵沒了,感情越發的深厚。就好像陳年老酒,從内到外,都散發着醉人的芬芳,令人沉溺。
兩人相擁着很長一段時間都沒說話,卻有脈脈的溫情,在兩人之間流轉。
良久,李建蘭忽然想起了什麼,猛地推開文智軒。
“相公,你們不是去了接慕容……太上皇的屍骨嗎?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
文智軒大約還沉醉在方才的美好當中,有片刻的怔忪。随之回神,面色逐漸變得有些凝重。
“屍體不見了。”
“什麼?!”李建蘭震驚不已。
文智軒緩緩摟住了李建蘭,沉默了好一會兒,才繼續道,“是的。我們去到那兒,整個地道都是空的了。太上皇的屍身、所有的動物、裡邊所有的擺設等等,全都憑空消失了。現場沒有任何打鬥的痕迹,似乎這些東西從來就沒有出現過。”
“什麼?!”李建蘭再次驚叫。她實在無法理解,這些東西怎麼會憑空消失,難道真的鬧鬼?
“裡邊難道就沒有留下任何有價值的線索嗎?”
“沒有。裡邊全都空空如也。”
“那條暗河裡也沒有什麼發現嗎?”
“暗河幹枯了。”
“什麼?!”李建蘭第三次驚叫。
所有東西消失了,外力也許能做
到。可令河水幹枯,那是不可能做得到的。她還記得,河裡面有大蛇、有水怪、底下還有類似龍宮一樣的建築。
“暗河幹枯裡,那河裡的東西也沒有了嗎?”
“香香公主留在密室裡,我與林初九、他的暗衛四處都走了一遍。所有的東西、包括暗河裡的,全都被清理地幹幹淨淨,連石頭都少。”
如若被香香公主等人知道,連河水都消失了,說不定會被吓成什麼樣兒。
李建蘭沉默了。
這件事太過驚悚了,颠覆了她對這個世界的所有認知,她很難消化掉。消失得這麼徹底,像是有隻大手,将這些東西存在的痕迹全部抹去一樣。這或許****中的神仙才能辦到了。或者有通天本領的外星人。
如若真是它們,那千年前,它們是因意外而降落此處,還是特意來此的?
如若是特意,這裡是否有什麼東西所圖?
它們或許意外受傷,導緻沉睡了千年,那眼下他們蘇醒過來了,打算回去呢,還是占據這裡?如若是後者,那自己等人能做些什麼呢?
李建蘭憂心忡忡,文智軒連叫了她幾聲,她才回神。
文智軒緊了緊摟着她的肩膀,嚴肅地道,“媳婦兒,你現在還懷着孩子,可不能為這些事情費心神,萬事有我呢!”
也是。
舉頭三尺有神明,“神明”的能力太過吓人,根本就不是他們這些普通人能抵抗得了的,隻能見一步走一步吧。而且,眼下看來,它們似乎對這裡的人類沒有惡意。要不然,以他們的力量,能瞬間将這裡摧毀,何必還把它們存在的痕迹抹去,這麼麻煩呢?
便也暫時放下了心神,重新露出了笑容。
不過,她馬上又想到了一些事情。
“相公,我們必須要找小九爺好好談談了。”有他去幫忙給皇帝傳話,會起到事半功倍的效果。
她最近被那些人煩得真是沒了脾氣,隻想好好種地養娃,别的什麼的,都不敢想了。
……
李建蘭回村後,文母夫妻大喜過望,村裡也有幾戶人家來看她。不過,大多數的村民對她坐過牢這件事情而心有芥蒂了,走在小道上,村民們也躲閃着不想與她迎面相見。
李建蘭不以為意。
她眼下要的就是靜養身體,把胎兒養穩了,再想其他。
文智軒第一時間跑鎮上,把周老請進了村。
文母以為是給自己兩夫妻看病的,便有些嗔怪道,“你這傻孩子,都說我和你爹的病都好得差不多了,再多吃兩副藥便好全了,你還去麻煩周老過來,這多不好意思啊。”
跟随着周智懷一起來的還有
無花夫人。
她聞言便笑了,“您二老這是操勞多了落下的病根子,吃太多藥會吃沉了,反而對身體不好。眼下你們也沒多大毛病,如若有一件喜事,把你們萦繞在心頭的陰霾之氣給驅散了就更好了。”
文母尚未聽出她的言外之意,隻是忙不疊附和,“是是是。眼下也隻能盼望老四快點娶上媳婦了。”
無花夫人看着這對老夫妻蠟黃而憔悴的臉,心中很是同情。這段時日,為了文智軒與李建蘭之事,他們沒少操心吧?
便忍不住把事情說了,“智山還沒說親吧?從說親到新娘子過門,也要個年把的時間。眼下卻有一件大喜事,保管你們聽了,病都好了大半。”
文母疑惑,“您指的是?”
無花夫人在文母耳邊低聲說,“是蘭兒,她懷上了。”
“真的?”文母歡喜得手腳都不知道怎麼擺放好了。雙手在衣服上擦了又擦,才去牽李建蘭的手,仿若她是易碎的瓷器,小心翼翼的。
“蘭兒,你别站着了,趕緊坐下。”
李建蘭含笑地看着文母手足無措地圍着她打轉,心裡十分溫暖,很是溫順地坐下了。
可下一刻,一把尖銳的聲音很突兀地插入進來。
“三弟,不是說你娶了公主嗎?怎麼還把這個破爛玩意兒給帶回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