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苦。
”
秦天看了她一眼後,微微颌首道,“數十萬年光陰,數十代金翅大鵬傳承使命,你們這一脈的信譽,令我佩服。
”
“這話比剛才的話好聽。
”
女子扇動翅膀的頻率,明顯變慢了不少,但充滿野性美的臉上,卻露出幾分笑意,“你跟司命的事情,與我一脈無關,不過,就沖你剛才的話讓我滿意,幫我安葬肉身,我送你一樁大機緣,如何?
”
“願聞其詳。
”
秦天眼神微微一亮,送上門來的好處,他斷沒有拒絕的道理。
“金翅大鵬一脈,皆生于北冥,殒落之後,也皆葬于彼地。
”
女子語氣愈發虛弱,殘魂力量即将耗盡,“你将我屍首送去北冥埋骨地,作為報答,我将十八滴凝聚畢生修為精華的本命精血贈于你。
”
“可以。
”
秦天很是痛快地答應下來,他來到這金翅嶺秘境,就是為了攫取金翅大鵬的屍身機緣。
十八滴本命精血,幾乎是金翅大鵬屍身,最為珍貴的寶物。
“多謝。
”
女子見他應下,眼神中露出幾分欣慰。
秦天望着她好奇問道:“人死……咳咳,鳥死燈滅,你這殘魂應該是最後一抹意識,你不怕我現在答應了,等你殘靈徹底熄滅後,再昧下你的屍身?
”
女子微微一愣。
她赫然沒想到,秦天居然會提出這個問題。
一時間。
那雙不似人族的野性眸子裡,流露出幾分古怪,目光複雜地看着秦天。
秦天與她對視。
他提及此事,并非出爾反爾想要反悔,隻是想試試看,能否從對方手中,多榨取些好處。
“我相信你不會這麼做。
”
女子沉默了俄頃,竟頗為認真地緩緩開口道:“原因有二,其一,你是司命選中的人,若你品行不端,司命是不會在茫茫歲月長河中挑選你的,其二,十八滴本命精血,不過是謝禮。
”
“我要送你的真正機緣,便在北冥。
”
秦天微微一怔。
女子自知時間不多,繼續道:“我的屍身,是開啟北冥埋骨地的必要條件,而北冥埋骨地中,有一顆我殒落前産下的蛋,當年我夫君和其他同族意外暴亡後,我便将她封印在了北冥埋骨地,肩負起了世代傳承的使命。
”
“你隻需用我三滴本命精血,便能解除封印,與她定下血脈契約。
”
“一頭活生生的金翅大鵬,和一具快要腐朽的殘屍,隻要不傻,我相信你知道該怎麼選。
”
秦天一直等到女子的話說完。
他表面上神情還算冷靜,心中卻是暗暗驚訝:“這倒真是意外之喜了,金翅大鵬,在萬年前就已絕迹,但其戰力堪稱妖獸中的頂級,天資潛力更是不可限量,若能收服一頭作為靈寵,的确比貪墨一具屍體更加劃得來。
”
心中想着。
他對女子微微颔首:“我明白了,我會将你的屍身送往北冥。
”
女子似乎就是在等他這番話。
随着秦天的話音落下。
鳥身人面的女子,徹底停止了振翅,眼中殘靈所帶來的光芒,也完全熄滅。
不過。
她并未化作本體,而是保持了鳥身人面之相,秦天猜測,或許是因為此地空間狹小,司命棺椁又剛剛現世,若它顯化本體,說不定能将這片空間給撐爆了。
秦天擡手一揮,一道真氣攝過屍身。
他的真氣剛剛觸及金翅大鵬的遺蛻,下一刻,一道熱流便順着他的手臂湧入體内。
秦天知道,這是早先兩人約好報酬。
蘊含了女子畢生精華的本命精血。
“這些精血被封印了,但封印之力不強,我若需要的話,随時可以解開煉化。
”
秦天微微一怔,眼角抽搐了一下,“能跟随司命一脈的,果然都不蠢,恐怕這頭金翅大鵬,在封印她那顆蛋的時候,就已經提前想到了這一切,借司命有緣人之手,送自己魂歸故裡。
”
他心中略微感慨,随手找來一個嶄新的儲物戒,将鳥身人面的女子屍身納入其中。
秦天沒再多想此事,也沒有着急去煉化精血。
此刻。
對他來說還有一件更加重要的事情。
司命傳承。
秦天目光望向浮在半空中的棺椁。
随着他的目光注視,這棺椁竟像是有靈性般,緩緩落在了地面上。
轟隆隆——
沉重的聲音之中,棺椁無需秦天觸碰,上面的沉重棺蓋竟緩緩滑開。
跪着棺蓋的開啟。
空氣中,竟是又有點點星光閃爍起來,仿佛剛剛消散的星河重煥光明。
秦天沒有去看這些星光,而是定睛朝着棺椁之内望去。
下一刻。
他的瞳孔驟然凝縮。
棺椁之中。
一名全身毛發皆白的絕色美人,靜靜躺在棺中,雙手交疊于小腹,渾身不着寸縷,飽滿瑩潤的肌膚,白皙得仿佛無暇羊脂玉,嬌嫩得吹彈可破。
她躺在仿佛星雲般的棺椁之中,神情靜谧安詳,仿佛隻是睡着了一般。
她容顔極美。
饒是秦天見過的美人無數,可在他的記憶之中,卻絕無人能與這棺中女子相比。
就連前世,美名驚豔天界,被稱作當世第一美人的璎珞女帝,也要稍遜半分。
司命全身毛發都是雪一般的白色,就連睫毛眉毛也不例外。
她美眸緊閉,長長的睫毛仿佛兩扇小刷子般,靜靜垂落眼睑,鼻梁高挺櫻唇飽滿,絲毫不像遭受無盡歲月侵襲,那豐盈彈軟的唇瓣色澤鮮豔誘人,仿若兩瓣玫瑰。
她的胴體乍看是羊脂玉般的白皙,細瞧之下,是白裡透着淡淡粉暈的色澤。
其身材線條,仿佛上蒼精心雕琢的藝術品,勾勒出完美曲線的同時,更是讓人有種多一分太肥、少一分顯瘦的驚豔。
她交疊在小腹的兩手,十指如春蔥,纖細修長的指頭巧妙相扣,恰是遮住了妙處,令人不由遺憾,卻又更加憧憬那被其遮掩的桃源。
“這……就是那位與我跨越歲月長河交談的司命?
”
秦天足足呆滞了片刻,才緩緩回神過來。
他強行偏頭移開目光,深吸一口氣,壓下口幹舌燥的沖動,令自己不去看那司命的胴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