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怎麼可能?
!
”
南宮月霞臉色劇變。
然而就在她震驚之際。
秦天二指并攏作劍,向着前方漫不經心地劃出。
“破。
”
他口中輕描淡寫地吐出一個字。
下一瞬。
隻見秦天周身的護體罡氣流轉凝聚,混合着真氣化作一道無形劍芒,彙聚在他的食指與中指指尖。
劍芒長約六七寸許,竟是瞬息間突破了南宮月霞的護體罡氣,距離她的咽喉僅僅半寸之遙。
甚至。
由于劍芒太過鋒利,南宮月霞頸部的白皙皮膚下,隐隐有細密的血珠滲出。
“如果我願意的話,剛才這道劍芒,斬你首級如探囊取物。
”
秦天漫不經心地收回手,目光打量着南宮月霞,“還要繼續試探嗎?
”
南宮月霞愣住。
片刻。
她握住細劍的手無力垂下,目光無奈地看了眼院中衆人,“都退下吧。
”
“是。
”
王府這些武者,都是自幼在戰場上厮殺,紀律嚴明至極,南宮月霞一聲令下,幾乎下一刻,他們的身影便陡然從院子裡消失了。
“承讓。
”
秦天散去罡氣,目光平淡地看着南宮月霞,“小心謹慎是好事,這次試探我,我可以不怪罪你,但,我希望這是最後一次。
”
南宮月霞神情複雜。
“你……”
她一雙英氣的明眸,好奇打量着秦天,過了半晌才道:“天武境巅峰?
”
“嗯。
”
秦天漫不經心地點了點頭,身體表面的皮膚,泛起琉璃般的色彩,“以你的見識,應該能看出點什麼吧?
”
南宮月霞神情沉重:“琉璃金身?
”
“半步而已。
”
秦天淡然一笑,“宗境七八重以下的武者,我站在那裡不動,他們想殺我,難如登天。
”
“……”
南宮月霞再度陷入沉默。
秦天上次離開南疆,到現在為止,過去的時間并不長。
可是。
就是這短短兩三個月的功夫,他的實力,竟然出現了如此驚人的長進,這讓南宮月霞有些難以置信。
畢竟。
這不太到三個月的時間,她的修為甚至沒什麼明顯的長進。
天武境的修煉,雖遠比宗境簡單。
可即便在鎮南王府和紫霞神教,她也從未聽說過,有人能在兩個多月的時間裡,完成從天武境一重到天武境九重的蛻變。
秦天看了她一眼,淡淡道:“不必震驚,十一個月前,我還是後天境一重。
”
這話說完。
不光是南宮月霞。
就連司徒清風,也是跟着倒抽了一口冷氣。
一時間。
兩人看秦天的眼神充滿了古怪。
秦天卻習以為常:“其他不談,這座秘境中的東西,我若順利得到,一個月内,我便能有王境戰力,半年之内,比肩初階尊者,對我來說應該不算難事。
”
“現在,我再給你一次選擇的機會。
”
“與我開戰,還是受我扶持?
”
他目光平淡地看着南宮月霞。
對于别人來說,尊者境,或許是高不可攀的存在,是一手遮天,能令無數人聞之喪膽的大能。
可在秦天眼中。
尊者境而已,即便現在還是四武境的他,若不惜底牌拼命的話,一樣有殺對方的可能。
比如……
北辰花。
“月霞願受公子差遣。
”
南宮月霞深吸了一口氣,很快便做出了決定。
她是個很識時務的人,否則,也不可能在幾乎毫無援助的情況下,取代一個紫霞神教的中低層,混到如今教中長老的地位。
“很好。
”
秦天嘴角微微上演,眼中露出滿意的神色,“既決定投靠我,鎮南王府的事,便如實和我說說吧。
”
南宮月霞一愣。
她目光沖閃過幾分異彩,眼神略顯複雜地看着秦天:“你……想問什麼?
”
“南宮天策和你們的關系,似乎并不是那麼融洽吧?
”
秦天也不隐瞞什麼,他既決定,讓南宮月霞成為自己在南疆的棋子,自然不想看到對方生出二心,“所謂收養戰死麾下的兒女,這件事,騙下南宮瑩瑩這種黃毛丫頭可以,像你這種自己摸爬滾打幾十年的老江湖,應該早就知道些隐情了吧?
”
南宮月霞怔在原地。
半晌。
她幽幽一歎開口道:“的确,但……你又如何知道?
”
“我在東荒,有自己的勢力。
”
秦天神色平淡如水,想了想,還是稍微露出些風聲,“東荒最大的坊市琳琅閣,我是大閣主親自請來的供奉。
”
這話一出。
南宮月霞眼中的疑惑迎刃而解。
琳琅閣總部在大荒城,然而,在整個東荒,卻都有琳琅閣的分号遍布,即便在烈日城這種關隘之地,也有琳琅閣分号,和為琳琅閣提供各種材料的組織存在。
“怪不得。
”
南宮月霞輕歎一聲,語氣深邃,“的确,我已經查明此事,我們……并非義父麾下遺孤,而是他從東荒各地,令人秘密收買、抓擄的修煉苗子。
”
秦天并不意外。
他早在計劃南疆之行的時候,就已經提前讓情報堂的人調查過。
南宮月霞或許認為,秦天來到這裡是臨時起意,卻不知,早在幾天前,他便已經擺好了這場棋局,而前者,正是這棋局中,相對重要的一環。
“所以從某種意義上來說。
”
秦天語氣平淡地開口道,“我殺了南宮天策,跟你們卻未必有仇,畢竟……你們當中不少人,還是被鎮南王的私軍從父母手中強掠來的。
”
南宮月霞神情複雜。
片刻。
她道:“那時候的事,我已經記不得,不過,或許你言之有理,但南疆潛伏數十載,我跟他已經兩不相欠,我這人,不似其他兄弟姐妹般重情義,我看重的,隻有利益。
”
“所以我選擇了你。
”
秦天早有預料,在南宮月霞怔神的瞬間,他突然發難,一指點在了對方的眉心處。
直到秦天收回手指,南宮月霞才陡然反應過來。
她臉色微變:“你對我做了什麼?
”
“一點防止你背刺我的手段而已。
”
秦天漫不經心地一笑,“就如你義父那般,你若好生為我做事,自不會有什麼危險,但你若有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