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在等什麼？
”

　　燭道然見狀一愣，苦笑着看向秦天：“怎麼，還等着嘲諷我，盡顯勝利者的姿态嗎？
”

　　“我沒那麼無聊。
”

　　秦天神情平淡，卻是散去了指尖的歲月長河之力，淡淡道：“有人跟我達成了約定，保下了你的命。
”

　　“什麼？
”

　　燭道然先是一怔。

　　旋即。

　　他眼中閃過不可置信的神情，哪怕是他這種活了無數年的老古董，在生死之間，如果能有選擇的話，誰也不願意歸于塵土。

　　可是很快。

　　他就冷靜下來，目光複雜地看向秦天，試探道：“可是……燭渺渺和燭飄飄二位神女，跟你做了交易，保了我？
”

　　“她們？
”

　　秦天微微挑眉，旋即搖頭道：“她們沒這個資格，跟我做交易的，另有其人。
”

　　“那你身上，為何會有她們兩個的氣息？
”

　　燭道然愣住了，目光狐疑地看着秦天。

　　同族的氣息。

　　他不可能感受出錯，尤其，燭渺渺和燭飄飄，可還是始的嫡系血脈，他更加不可能認錯。

　　“她們隻是我的戰利品。
”

　　秦天目光平淡，擡手一揮，兩個容貌一模一樣的少女，出現在他身前，二人都睜着眼，可神情卻呆滞無神，仿佛傀儡一般。

　　“你……你将她們怎麼了？
”

　　燭道然目光驚恐地看向秦天。

　　“你似乎，沒有身為戰敗者的覺悟啊？
”

　　秦天挑眉，似笑非笑地反問對方。

　　燭道然一愣。

　　他這才想起自己的處境，如今，他根本沒有質疑秦天的資格，甚至連自己的性命，都是他人以代價保下，否則，恐怕自己已經跟古雲霄二人一樣。

　　被歲月長河之力絞殺成齑粉。

　　秦天神色平淡地看着燭道然：“告訴你也無妨，她們兩個被我抹除了記憶，若我那寶貝女兒喜歡，便當做花肥，若她不喜歡的話，煉成人兵。
”

　　“人兵？
”

　　燭道然瞳孔驟然收縮。

　　他目光愈發恐懼地看着秦天，似乎害怕自己，也像燭飄飄燭渺渺姐妹一樣，被徹底抹除神智成為傀儡。

　　“放心，我對你沒那個興趣。
”

　　秦天掃了對方一眼，語氣平淡道：“别廢話了，等你見到了該見到的人，自然會明白的。
”

　　他自然不會告訴對方。

　　想要見他的人，是九龍乾坤鼎内的皆，如今除了自己手裡的燭飄飄燭渺渺二人，燭道然，算是始王族最後的高級血脈。

　　皆想要弄明白。

　　對方究竟為何，得到了跟自己一樣的力量。

　　秦天沒有細問皆理由。

　　他知道。

　　九龍乾坤鼎的來曆，超出想象，而去過多探尋能力之外的秘密，有時候未必是好事。

　　話音落下。

　　秦天擡手一揮，九龍乾坤鼎，從他身後顯化。

　　下一刻。

　　鼎口之中，爆發出強大的吸力。

　　燭道然的身體，被這股吸力席卷，瞬間被吸入了九龍乾坤鼎之中。

　　至此。

　　上古王族的三位王祖，全部被解決。

　　而除了燭飄飄和燭渺渺外，進入聖境大戰的四大王族成員，也都被秦天尋找獵殺。

　　漸漸地。

　　其他遁光也飛出秘境。

　　這些人，除了跟秦天同時進入秘境的青兒、澹台三姐妹和澹台冰玉、黎焰心之外，還有少年王祖的族人們。

　　“奇怪……”

　　秦天眉頭突然皺了皺，感覺有些不對勁，“總感覺好像忘了什麼。
”

　　他思索了片刻。

　　突然。

　　秦天一拍腦門：“怎麼把沅沅和夭夭兩個給忘記了，她們兩個還在秘境之中。
”

　　他想起來，自己把兩個寶貝徒弟給忘記了。

　　可是。

　　以他的記憶力來說，絕不可能發生這種低級的錯誤。

　　于是。

　　秦天看向剛剛飛出秘境的澹台姐妹：“我重回秘境一趟，離開秘境的時候，我把沅沅她們兩個給忘在裡面了。
”

　　“沅沅？
”

　　澹台雪璃眸子裡充滿疑惑，盯着秦天疑惑道：“那是誰？
”

　　秦天剛剛舒展開的眉頭，瞬間又皺了起來：“我徒弟啊，之前還跟你在琳琅閣一起住過一段時間，你忘記了？
”

　　澹台雪璃神色複雜，似乎是在努力回憶。

　　俄頃。

　　她搖頭道：“我沒聽說過這個名字，我隻記得，你有一個徒弟，好像是叫漆雕夭夭，從南疆帶回來的。
”

　　秦天一愣。

　　他轉頭看向其他人，視線從澹台冰棠、黎焰心乃至青兒等人身上一一掃過。

　　可是。

　　所有人都露出茫然的神色。

　　就連沒有進入秘境的澹台老祖，也是疑惑道：“秦天，你記錯了吧，老夫也不記得你有過一個叫什麼沅沅的弟子。
”

　　這話一出。

　　秦天的神情頓時古怪起來。

　　怎麼回事？

　　大家的記憶出現問題了？

　　他疑惑地環顧四周，略微沉吟後，在自己識海中問道：“鬥，你還在嗎？
”

　　“嗯。
”

　　鬥的聲音響起，略微有些虛弱，不過卻很清晰：“你猜得沒錯，你們的記憶确實被人篡改了，不過，你現在是半步源地之主，又在自己的源地裡，所以才能回想起來。
”

　　“這……”

　　秦天瞳孔微微一縮：“沅沅她們不會出事吧？
”

　　“那我就不知道了。
”

　　鬥的聲音有些複雜：“能篡改你的記憶，雖然被你發現并回想起來，但能做到這一點的，就算不是源地之主，也絕對是實力極強的強者。
”

　　秦天的神情很複雜。

　　刷——

　　他身影化作一道流光，重新朝着秘境當中沖去。

　　“秦天！
”

　　澹台雪璃想要跟上去。

　　然而。

　　她還沒動身，手就被澹台冰棠給拉住了。

　　“姐姐？
”

　　澹台雪璃眼神疑惑。

　　澹台冰棠沉聲道：“我好像……隐約對這個名字有印象，從秦天的反應來看，應該……是有人對我們的記憶動了手腳。
”

　　“這……怎麼會這樣？
”

　　澹台雪璃一臉驚訝。

　　其他人也面面相觑，都是一副難以置信的模樣。

　　他們的實力，算是五域之中頂尖的一批了，能暗中篡改他們的記憶，而不被發現，對方……又是何等恐怖的存在？

　　“朱雀前輩。
”

　　青兒悄悄在本源世界中問道：“我的記憶……被人動手腳了嗎？
”

　　“嗯。
”

　　朱雀天帝有些慵懶，漫不經心道：“沒錯，對方很強，我阻止不了，不過見對方沒有敵意，我便沒有告訴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