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定?
”
漆雕夭夭愣了一下,有些疑惑地看向秦天。
漆雕無則是露出了幾分驚訝。
孫女沒能看出秦天的意圖。
不過。
他卻是已經看出來了。
“這家夥……是想去救山谷中紫霞神教的人?
”
漆雕無眼神微動,心中暗暗想道,“看來紫霞神教之中,他也有布局,是偶然,還是已經知道紫霞老祖即将身殒的情報?
”
“啧啧啧。
”
漆雕無暗暗咂舌,卻并不從這裡多作停留,八轉尊者境的修為全力爆發,速度突破數倍音障,帶着一團巨大音爆雲,朝着遠方遁去。
同一時間。
山谷之中。
秦天通過靈魂之力的聯系,喚醒了藏進南宮月霞體内的意識。
此時。
山谷當中的所有人,都已經被長生老祖重新壓制了。
一道道強大的精神力,自長生老祖的識海中散發而出,并湧入紫霞神教教徒的識海當中,漸漸形成一道複雜玄奧的烙印。
“破。
”
秦天的意識體此刻就在南宮月霞的識海。
随着他一聲低喝。
南宮月霞識海中,還未完全成型的烙印,應聲碎裂,化作無源精神力消散。
“秦天?
”
南宮月霞頓時一愣,意識在烙印破碎的同時恢複清明。
“别表現出異樣。
”
秦天在她識海中說道:“我會幫你驅逐烙印,但不要引起那長生老祖的注意。
”
“好。
”
南宮月霞幾乎毫不猶豫地答應下來。
此時。
随着南宮月霞的烙印破碎,長生老祖的精神力,如同跗骨之俎般再次鑽入她的識海,重新凝聚烙印。
秦天待烙印快要完成之時,靈魂之力再度震蕩。
咔嚓。
烙印應聲再度碎裂。
不遠處。
長生老祖緊閉的雙眸睜開,目光略帶幾分疑惑地看向南宮月霞這邊。
“怎麼回事?
”
長生老祖微微皺眉:“已經第二次了,她的識海,似乎有一股特殊的力量守護。
”
他心中想着,身形一閃,來到了南宮月霞身邊。
下一刻。
大量精神力如同潮湧一般,沖入南宮月霞的識海當中。
隻是一瞬。
南宮月霞眼中神采渙散,識海被瞬間鎮壓,蠻橫而又強大的外來精神力,如同生撕活剝般填滿她的識海,強行凝聚精神烙印。
“這老蔫貨。
”
秦天暗罵一聲,沒想到長生老祖的精神力如此之強,竟能感應到自己破碎烙印,更沒想到,這老東西竟然親自上前強行施展秘法。
“先不打草驚蛇,等瞞過長生老祖後,再解決她體内烙印。
”
他幾乎馬上便做出決定。
這時。
長生老祖感應到烙印已成,沒有再被那股神秘的力量破碎,眼中閃過幾分滿意之采。
“看來是某種守護識海的秘法。
”
長生老祖眼神陰翳:“不過,在絕對的實力面前,這些秘法,隻是形同虛設罷了。
”
他閃身回到山谷中間。
同時。
一道聲音,幾乎同時在所有人的識海中響起。
“爾等是長生神教安插在紫霞神教的暗子。
”
話音落下的一瞬間。
所有人識海中的精神烙印,同時閃爍了一下。
下一刻。
這些紫霞神教的武者睜開雙眼,原本渙散的瞳孔變得堅定無比。
嘩啦。
所有人跪倒一片,恭敬地看向長生老祖:“參見老祖。
”
“紫霞神教破滅在即。
”
長生老祖再度開口,聲音平淡無比:“現在,到了爾等回報長生神教的時候,從今日起,所有人盡可能掌控紫霞神教的權利,暗中蟄伏,等待本座的召喚。
”
“是。
”
衆人幾乎異口同聲。
長生老祖頗為滿意,目光看向南宮月霞:“你地位超然,擊殺秦天的功勞,便算在你的頭上,本座會動用長生神教的能量,來輔佐你神教獲得地位。
”
“是,老祖。
”
南宮月霞神情堅定,仿佛長生老祖所說,便是她心中至高無上的教條。
“果然,這烙印是用來操縱他人的。
”
秦天目光平淡,觀察着南宮月霞識海中的烙印,“不過,這種操縱似乎是有限制的,隻能通過烙印,将命令強加給被控制之人,比我當年遇到的那些,擅長蠱惑人心的邪修差遠了。
”
長生老祖給衆人下達命令後,很快便消失無蹤。
正在這時。
紫霞神教的高層,駕馭着一架飛舟,從遠處破空而來。
“還提前通知了紫霞神教?
”
秦天通過南宮月霞的識海,可以感應到外面的情況,“這長生老祖果然好手段,不過,從這裡點破烙印,興許會被感應到,容易打草驚蛇,還是等南宮月霞返回城中再說。
”
飛舟緩緩降落。
紫霞神教高層出來之時,長生老祖的身影,也從飛舟上緩步走出。
他先是熱切稱贊南宮月霞斬殺秦天,又是暗示紫霞神教高層提拔她,一副如此能人,你們若不重用,我紫霞神教便将其挖走的架勢。
紫霞神教高層自然不肯放人,承諾大力提拔南宮月霞。
至此,皆大歡喜。
而這時。
天火神教和來打醬油的琉璃神教飛舟上。
衆人已經準備啟程。
天火大長老一行人總結秘境得失,散會後,大長老微微皺眉:“奇怪……為何感覺識海有些脹痛,好像……不小心遺忘了什麼事情?
”
……
……
萬裡外。
五仙王城。
五毒神教總部。
秦天緩緩從入定狀态醒來,隔空操縱靈魂之力,哪怕對他這般擁有帝境靈魂的人來說,也是一件負擔極重的事情。
尤其是,他藏在南宮月霞體内的靈魂之力不多,感應起來更是格外消耗心神。
“醒了。
”
一個低沉的聲音從秦天身邊傳來,“你倒是有些氣魄,當初滅了我五毒神教的分舵,如今落在我這正主手裡,竟然還能旁若無人地睡大覺。
”
“過獎。
”
秦天看了眼面前的中年漢子。
漢子相貌平平,臉龐黝黑,身材略顯消瘦,看上去不像一教之主,反倒更像是個田間務農的漢子。
不過。
秦天卻敏銳地感受到,對方身上氣機頗為驚人,哪怕刻意内斂,無意中露出的鋒芒,卻令他本能地産生忌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