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處法則玄界的核心點,陳青源動用了諸多手段想要與古老棋盤的靈智建立起溝通渠道,可惜都以失敗告終。
興許棋盤之靈陷入了沉睡,聽不到陳青源的聲音。
興許是用錯了方法,二者之間不可交流。
良久,陳青源暫且停下,低眉深思。
一個新的問題來了。
“天書為什麼會在這裡呢?
”
陳青源蹙眉自語。
舊古時代之初,沒有證道契機。
司徒臨根本沒機會踏上證道路,如何會将自身締造出來的天書遺棄于此呢?
說不通。
“難道我猜錯了,此物并非是天書?
”
陳青源又想,低語念叨。
“應該是天書的其中一卷,裡面殘留着司徒臨的一縷氣息。
”
接着,再次肯定。
過了這麼多年,可能這一卷殘破的天書被某個時代的強者所得,後來帶到了證道路。
不去想這麼遠,還是顧好眼前之事吧!
與棋盤之靈聯系不上,且又不知該怎麼出去。
得有所動作了,總不能一直被困在這個空間。
“蹬”
深思許久,陳青源決定朝前落步。
提起了左腳,落于生界法則。
“轟——”
頃刻間,此界區域的平衡被打破了,風暴驟起,肆虐長空。
一陣陣強有力的風波轟擊到了陳青源的身上,全被護體結界擋住了,沒受到一絲影響。
生與死的法則力量交織于一團,像是各種顔色的塗料混合到了一起,難以分開。
“撕——”
法則如刀,随着風波動蕩,從身側劃過,割裂出了一道長長的虛空裂痕,異芒噴濺,無比混亂。
陳青源對準了一個方向,大步向前,動作未有一絲遲緩。
任憑這個玄界空間變得有多麼動蕩,也無法撼動陳青源的步伐。
走了不知多久,遲遲沒能觸碰到這個空間的盡頭。
掃視四周數眼,陳青源沒發現什麼異常的地方。
“打破平衡,卻看不到出去的通道,這是為何?
”
因為這個空間的法則太過高深莫測,所以讓陳青源短時間内也尋不到破綻,面色沉重,眉頭緊鎖。
“轟隆!
”
正當陳青源在思索之際,上方的空間突然炸裂。
陳青源立即擡頭注視,看到了一個類似于倒立深淵的法則黑洞。
此地彌漫着的死亡法則,尋常人若是沾染了一縷,體内生機必會在瞬間消失殆盡,淪為一具死屍。
生死法則的交融還在繼續,使得玄界變得愈發混亂。
可怕的力量包裹住了陳青源的四面八方,仿佛要将其吞噬,徹底留下。
随着時間的慢慢流逝,陳青源承受的壓力也明顯增大。
頂端突然冒出的這個法則黑洞,不知是何用意。
“一探便知。
”
陳青源僅是遲疑了一下,就決定踏進上方的法則黑洞。
“轟”
一掌拍出,轟散了從各個方向湧來的暴動法則。
最多幾個呼吸,法則就會再次淹沒了這裡。
“嗖”
抓緊時間,陳青源化作一抹流光,徑直沖到了法則黑洞。
離開了混亂的生死玄界,來到了一個很獨特的空間。
像是一片雲海,淡紅色的世界,一眼看不到盡頭。
沒了混亂之力,沒了暴動之威。
安靜。
來回打量了幾眼,保持着高度警惕。
“抱歉。
”
突然,一個聲音不知從哪個方向傳來,回蕩于陳青源的耳邊。
誰在道歉?
陳青源的眼皮輕微一顫,暗暗施展手段,欲要抓住這道聲音的無形絲線,以此探查到來源所在。
不等陳青源動用玄術,面前的虛空逐漸扭曲,出現了一道透明的人影,若隐若現。
“本體受損嚴重,不受控制,給閣下帶來了麻煩,很是抱歉。
”
虛影開口,聲音空洞。
顯而易見,這道沒有五官與性别之分的人影,正是古老棋盤的靈智所化。
看它的樣子,非常誠懇的表達歉意。
原本那處生死玄界,是為了給後來者參悟道法,算是一處福地。
不過,由于受損過重,不僅失去了原有的作用,而且還成為了大兇之地。
得虧陳青源實力強勁,不然已經被暴動的法則吞噬,屍骨無存。
“無礙。
”陳青源注視着面前的這道虛影,輕聲說。
仔細打量着虛影,想要從中尋到一些有用的線索。
“你能走到這一步,很不簡單。
”
靈智虛影毫不遮掩的審視着陳青源,以一種長輩的口吻誇贊道。
“僥幸罷了。
”陳青源謙虛回複。
“幾百萬年以來,凡是所遇者,走至此處的人不超過一掌之數。
”
闖過古老棋盤的層層考核,不是一件簡單的事。
唯有真正意義上的蓋世妖孽,才可成功。
本就受損,又因經過了一段漫長的歲月而更加嚴重,令陳青源陷入仙境,好在沉睡了多年的靈智察覺到了,耗費了不小的力氣才蘇醒,趕忙解決這個問題。
“恕我直言,你......可是一卷天書?
”
陳青源不想拐彎抹角,直言問道。
此話落下,這道靈智虛影明顯顫了數下,甯靜的空間卷起了一陣法則波濤,種種迹象都表明了震驚,難以掩飾。
過了很久很久,靈智虛影壓制住了這份驚色,往前踏出了一步,聲音冷厲:“你怎知天書?
”
古老時期,大道天罰降下人間,天書便淪為了禁忌,一切痕迹都被抹除掉了。
曾經有能力踏進生死玄界的強者,也隻覺得此物甚是奇異,不清楚因果來曆。
既然靈智虛影反問了,那麼相當于默認了自己的身份。
“看來,我沒猜錯。
”
陳青源的眼神深沉,唇角輕輕勾起。
“回答我的問題。
”
幾百萬年了,這還是靈智虛影第一次被他人道破身份,激動震驚之意,言語根本描述不出來。
“我不僅知曉天書之事,而且還認識締造天書的人。
”
沒必要藏着掖着,陳青源給予了一個答複。
“你說什麼?
”靈智虛影扭曲變形了幾下,音調上漲,倍感吃驚,略顯迫切:“你認識......認識......”
欲言又止,不知該如何表達。
“司徒臨。
”陳青源微笑着,語氣頓了一下,繼續說:“我認識他,關系良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