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是真想幫忙,随便給我個千八百萬的極品靈石,興許我一高興,身體便自動恢複了。
”
陳青源明顯用着開玩笑的口吻說道。
“嘩啦啦......”
沒有一絲猶豫,魯南弦掏出來全部的須彌戒與乾坤袋,擺放于桌上。
“總共六百餘萬極品,以及幾千萬上品靈石,還有一大堆中下品靈石。
”
魯南弦認真說。
堂堂儒門領袖,家底有點兒少了。
轉念一想,魯南弦平日裡隻好讀書傳道,對資源不是很在意,夠用就行,自然不專門去搜尋和積累。
“你真給?
”
陳青源愣了一下,較為意外,擡頭注視。
“嗯。
”魯南弦這人很實在,一本正經的點頭說:“你要,我肯定會給。
”
陳青源欲言又止:“......”
兄弟,你這麼老實,出門會被騙的啊!
不對,魯南弦這次沒有出門,貌似已經上當了。
并非魯南弦容易上當受騙,而是面前的人是陳青源,沒理由提防。
你開口,家底給了又何妨。
這種身外之物,魯南弦不是很看重。
“算了吧!
”陳青源沒有收下,自己要釣的魚是敵對方,不是自家人:“你趕緊收起來。
”
真想急着要資源,青宗與道一學宮肯定無條件相贈。
即便要坑兄弟,也不能用這種方式,于心不忍。
“我不缺靈石,如有需要,大可前往儒門的府庫取用。
”魯南弦貌似真以為陳青源對靈石有所需求,暫未收回,認真說:“你要的話,拿走便是。
”
“......”放在平時,陳青源定然二話不說就收入囊中了,此刻莫名有種負罪感,實在是下不去手,商量的口吻:“我拿一半,意思一下,行吧!
”
“夠嗎?
”魯南弦活脫脫一個老實人,甚至還想多弄些資源過來:“要不我将府庫中的延壽之物取來,不管有沒有用,吃了再說,說不定出現奇迹了。
”
“打住。
”陳青源頭一次覺得送到嘴邊的肥肉這麼燙嘴,急忙扯開了話題:“咱們還是聊聊你大婚的事情吧!
”
我還是太心善了,對自家人下不去狠手。
“這不像你的風格,怎麼我給你東西還不要?
”
魯南弦詫異道。
“曾經跟你打了幾次交道,沒見你這麼大方。
”
陳青源沒有正面回答。
“這不是你快死了嘛,想着看能不能挽救一下。
”
這兒沒别人,魯南弦說話直爽。
“那我謝謝你的好意了。
”
陳青源無奈道。
“沒事兒。
”魯南弦說:“倘若你真坐化了,我會經常去你墳前祭奠。
”
不想過于感傷,開着玩笑的語氣。
“......”陳青源給了一個白眼,順手将桌上的一枚須彌戒拿走:“我拿幾百萬靈石,當成是你的一點兒心意了。
”
盛情難卻,或多或少收點兒靈石。
不然陳青源的心裡不得勁,魯南弦也内心難安。
其實,關鍵是擔心事後的問題,拿走了魯南弦的家底,以後見面肯定會被埋怨和責怪。
隻取一半,算是陳青源講良心。
這可不是他開口索要,乃是你小子主動贈送,難以推辭。
“行。
”魯南弦不再堅持,将剩餘的靈石收了回去,輕歎道:“很久以前,我在凡間的一本書籍上看到了一句話,我覺得與你很貼切。
”
“什麼話?
”
陳青源輕聲問。
收了幾百萬極品靈石,心中毫無波瀾,最多也就能塞個牙縫。
“好人不長命,禍害遺千年。
”
說出這話之時,魯南弦轉頭看來,眼神帶着幾分意味深長的味道。
“你這是在罵我?
”
聽着就不是好話。
“當然不是。
”魯南弦直言道:“我希望你長壽。
”
“你要這麼說,那我也希望你長壽,當個老禍害。
”
陳青源怼了一句。
“我不介意。
”魯南弦一臉淡然:“多活一日,便可多傳道一日,教化萬族,開智天下。
”
“敢情你活着是為了萬族生靈做貢獻,我是禍害呗。
”
陳青源聽出來了這個意思。
“我可沒這麼說。
”
魯南弦趕緊否認。
“你就是這麼想的,别以為我看不出來。
”
“胡說,沒有。
”
“那你發誓。
”
“我發誓。
”
“敷衍。
”
“......”
兩人閑聊鬥嘴,時間很快就過去了。
數日以後,陳青源提出了暫且離去之意。
距離魯南弦的大婚還有十來年,總不能一直待在這裡吧,太浪費時間了。
在此期間,可以去附近的幾處不朽古族逛一逛,看能不能有所收獲。
畢竟,以前古族得罪了陳青源的事情,全部詳細記錄着。
正是缺少資源的時候,記賬本派上了用場。
“注意安全。
”魯南弦比較擔憂,暗中給了一枚信符:“如有危險,捏碎此物,我會以最快的速度趕來援助。
”
“知道了。
”
有着守碑人的護道,根本不用擔心安全問題。
不過,魯南弦又不知道這些,一片心意,陳青源當然不能拒絕,将信符收起。
一路相送至書院的門口,人來人往,不可輕慢。
“恭送尊上。
”
當着衆人的面,魯南弦又擺出了一副嚴肅客套的模樣,拱手行禮,以表尊重。
他的一舉一動,都代表了儒門的臉面與禮儀,自當要謹言慎行。
“走了。
”陳青源理解魯南弦的行為舉止,回禮一笑,在鬼醫的幫助下回到了戰船,随即駛向了遠方。
......
剛登上了戰船,鬼醫就端來了一杯奇怪顔色的藥汁,散發出濃郁的靈韻,不知是用了什麼天材地寶煉制而成。
“喝了。
”鬼醫以命令的口吻說。
“哦。
”陳青源已然習慣,端起來放到了嘴邊,一飲而盡。
“坐着别動,我看看有沒有作用。
”
鬼醫一直盯着陳青源,施展秘法,目不轉睛。
一個時辰之内,把脈、摸骨、取血研究等等。
陳青源任由鬼醫折騰,暗中引導着她朝着一個正确的方向走去。
按照這種發展趨勢,鬼醫興許可以踏上一條類似于藥姑的道路。
當然了,想取得藥姑的那種成就,難度極高,有個十之二三的高度,即可在藥理煉丹這一方面笑傲當世,令人難以企及。
下一站,鼎玄古族。
距離此地不遠,快速趕路,也就五日時間。
既然大魚不肯上鈎,那陳青源多扔點兒餌料,主動上門。
“此舉有些危險了。
”
知曉了陳青源的意圖,守碑人不再隐于暗處,推門走來,落座于陳青源面前的空位,身着一件深色短衫,臉上雖然滿是皺紋,但精氣神極佳,擔憂道。
“無妨,我自有分寸。
”陳青源說:“有你護道,真要出了問題,脫身不是難事。
”
“話雖如此,但謹慎為妙。
”
守碑人不太建議陳青源前往古族,容易遭到埋伏。
即便有着自己庇佑,可古族底蘊深厚,一旦鐵了心要下死手,稍有疏忽,後果不堪設想。
“放心即可,我不會莽撞行事。
”
陳青源安撫道。
“那就好。
”
有了這句話,守碑人的憂慮減輕了不少。
數日以後,一艘戰船停在了鼎玄古族的主星疆域。
一顆巨大的星辰,靈氣精純,遍布法則。
群山環繞,大海奔湧。
聳入雲海的巨峰,頂端矗立着一座瓊樓玉宇。
“陳青源居然來了咱們這裡,他想幹什麼?
”
鼎玄古族安排的密探,對陳青源的行蹤十分清楚。
主要是陳青源出行毫不遮掩,想不知道都難。
注視着停于星辰結界之外的這艘戰船,位于仙府樓閣之中的古族高層,急忙商議着此事。
“好像有一位大能随行護道,氣息波動雖然很隐匿,但确實存在。
”
古族自有秘法進行探查,捕捉到了這一點痕迹。
衆人倒是不意外,畢竟陳青源現在這副模樣,身邊若無強者護道,那就太奇怪了。
“派人過去看看,弄清楚他的來意。
盡量别和他發生沖突,死前要是咬上咱們一口,可就很倒黴了。
”
為了表示對陳青源的尊敬,古族的核心大長老親自出面,身穿紫衣,神态老邁,神橋七步巅峰的修為,位高權重。
大長老領着一批人,踏着妙韻霞光,一步十萬裡,很快抵達了星空,出面相迎:“尊上來訪,我族倍感榮幸。
”
陳青源緩步走至船頭,身着一件月白色的直裰錦服。
若隻看背影,氣質非凡,谪仙臨世。
正面瞧來,白發蒼蒼,滿臉皺紋,暮氣沉沉。
“酒宴已備好,尊上請進。
”
暗處定有不少人觀望着,鼎玄古族不想失了禮數,表面工程得做足。
“不必。
”陳青源直言拒絕,一臉冷漠:“我今日來此,并非前來做客。
”
“尊上是何意圖?
”
大長老所站着的位置,與戰船相距僅有百丈,微微躬身,開口詢問。
“算賬。
”陳青源拿出了一個記賬本,裡面詳細寫着青宗與鼎玄古族的過往仇怨,以及當年百脈盛宴遭到圍殺的事件。
賬本上的内容,大聲念了出來。
聽完以後,大長老等人沉默不言。
關于這些事情,鼎玄古族的高層當然不會忘記,心裡清楚得很。
“尊上想怎麼算這些賬呢?
”
大長老面不改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