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陳青源的這般舉動,多少讓太微大帝覺得意外,眼前浮現出了一段埋藏于内心深處的回憶。
能讓太微大帝動心的女子,且與之有了血脈,不知是什麼模樣。
站在頂峰的他,非常孤獨。
甯願放棄追求長生之道的機會,隻想安然走完這一生。
可惜,事與願違,硬是被逼到了不得不繼續走下去的程度,不得甯靜。
“嘩——”
燼雪禁區上方的那一輪法則旋渦,起了一陣柔和的風,吹向了戰場各地,拂動了諸位帝屍的衣角。
這股風,一直吹到了禁區的深處。
擊碎了從彼岸探出來的那部分禁忌法則,使之再難插手。
同時,帝屍身上的枷鎖全部解除,原本空洞的軀殼似有一縷神韻泛起,十分微弱,讓人不易察覺。
神王、佛祖、臨淺帝君等等,相繼朝着燼雪禁區而行。
準确來說,應該是前往位于燼雪禁區某個位置的天淵。
太微大帝捕捉到了陳青源此前留下來的一縷道紋,知曉了布局。
因而,彈指間蕩平了禁忌之力,再以陳青源的辦法來穩住天淵的狀況。
“咚!
”
一位位帝屍抵達了天淵,回歸原位,鎮守一方。
關鍵的是,帝屍的法則不再混亂,足可減輕身處其中的安兮若的壓力。
有着帝屍的坐鎮,哪怕是古老禁區之力,也很難侵蝕進去。
彼岸的那位存在,很惱怒太微大帝的突然插手。
可是,他卻難以阻止,隻能咽下這口氣。
關鍵時期,不可冒險。
再者,陳青源根基已毀,縱然保得了一條性命,未來也翻不起什麼浪花。
從彼岸伸出來的那隻手,被太微大帝直接打了回去,至少暫時不會鬧騰了。
為了護道,太微大帝應該付出了不小的代價。
畢竟,他還位于舊土深處,正在努力的恢複,影響極大。
不過,人情總歸是要還的。
陳青源真要丢了性命,太微大帝心中難安。
更何況,兩者打過幾次交道,關系密切,惺惺相惜。
再加上陳青源身為這個時代的變數,盡可能去庇佑,讓他真正成長起來。
原本混亂不堪的戰場,肉眼可見的歸于平靜。
滾滾如波濤的帝威法則,也随之消散殆盡,仿佛什麼都沒發生。
親眼見證着這場異變的衆人,全驚呆了。
“铛——”
最後一道鐘鳴,自法則旋渦的深處傳蕩出來,平了禁區之亂,定了穩固之勢。
數個呼吸以後,旋渦消失,未知之力自然也不見了。
燼雪禁區,大雪依舊在下着。
銀裝萬萬裡,潔白如玉,不存在一點瑕疵。
破損的那些地方恢複如初,生長着枝葉繁茂的玉樹,一眼望不到邊。
那一道紅衣倩影,很快不被世人所見,被白茫茫的雪景淹沒了。
“發生了什麼事?
”
“好像是有外力幹預,結束了這場大亂。
”
“尊上好像還活着,不知去了何處。
”
“必死之局,竟然出現了轉機。
”
“不可思議的力量,不可思議......”
在場之人震動,全在議論着禁區的事情。
有人呆目,神魂離體,怕是很久也冷靜不下來。
有人滿面恐懼,所見的每一個畫面都是那麼的震撼人心,那麼的不切實際。
不朽古族的老東西,也如尋常修士那樣,驚恐萬狀,駭色濃濃。
望着風平浪靜的燼雪禁區,南宮歌等人何嘗不是驚訝的模樣呢。
“一指鎮壓,平定劫數。
”某個角落,葉流君獨自站着,表情複雜,喃喃自語:“太微,鼎盛時期的你,到底有多強。
”
說真的,同為證道帝君的葉流君,以前從未想過自己會與他人有着這麼大的差距。
看似同處于一個層次,實則隔了一道無數帝君都邁不過去的天塹。
“古往今來,有誰比得上他?
”
自從劍神離瑾舟在這個時代蘇醒以來,便一直聽到關于太微大帝的傳說故事。
以前的傳言比較空泛,雖然心生敬畏,但始終沒有一個直觀的理解。
如今,目睹了禁忌法則被一指鎮壓的恢弘場景,離瑾舟真正明白了“太微大帝”這個稱号的含金量。
縱觀曆史的長河,離瑾舟也尋不到能與之相提并論的人物。
“興許,隻有更為古老的那位人族大帝,才可比肩。
”
空一直望着禁區,久久收不回目光,沉聲道。
“你說的是......埋骨于葬恒禁區的那位?
”
離瑾舟聽懂了,身軀一震,敬畏更甚。
“嗯。
”空輕輕點頭。
死在葬恒禁區的那位古帝,鎮壓萬族,建立了一個無比輝煌的人族皇朝,威蓋萬古,舉世共尊。
所謂的不朽古族,放在那個萬族争鋒的時代,若無鎮族祖器的加持,頂多就是二流勢力。
就算加上了祖器,也稱不上霸主級别,差的比較遠。
在人族衰微的狀況之下,啟恒大帝橫空出世,碾壓了一切攔路之敵,以無敵的姿态橫掃了萬族強者,登臨大帝之位。
據傳,啟恒大帝在神橋九步之境的時候,便可憑借一雙手硬扛帝器,甚至将之打退。
霸威蓋世,驚了一個時代。
“這個時代的繁華,定會遠超以往。
”
沉默了很久,空看到了一個前所未有的大争之世。
“陳青源自毀根基,不知還能否創造出奇迹,唉!
”
對于這個結果,算是不幸中的萬幸。
劍神等人瞥了一眼遠方,惋惜輕歎。
與此同時,青宗衆人的位置。
“老爹......”
陳依依攥緊了雙手,憂心忡忡,祈求着老爹可以安然無恙的歸來。
“小師弟。
”
林長生等人既有擔憂,又生出了一絲自責,幫不上什麼忙。
這等層次的大戰,神橋九步的準帝去了也起不到任何作用,甚至還沒靠近就被一縷餘威蕩滅了。
“叔,我爹去了哪裡?
”
依依看向了身旁的南宮歌,很想去尋找嚴重受傷的老爹,将其保護起來。
“一片模糊,不可推算。
”
南宮歌早就嘗試着推演,可惜無果。
玄石庇護,順帶抹除掉了一切痕迹,防止出現意外。
“叔,剛剛究竟發生了什麼變故?
”
依依面露失望,許久又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