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惜雪來了,神色清冷,如同冰山之巅的一株雪蓮,讓人可望而不可即。
“迎!
”
天玉宗的數位長老攜帶着門下的百名弟子出門相迎,天空中飄起了紅色的花瓣,最後彙聚到了一起,形成了一條直通天玉宗大門的道路,似是一幅唯美的畫卷。
白惜雪身着紅裙,裙尾随着清風舞動,美妙動人。
她頭戴鳳冠,雙手貼在了身前,雪白的皮膚如玉石雕刻而成,一舉一動,盡顯嬌媚。
戰車停下,蛟龍低吼,震懾四周的諸多靈獸,低頭臣服,不敢沖撞蛟龍之威。
緊接着,白惜雪走出了花橋宮殿,身後緊跟着一批相貌美麗的女弟子。
除此之外,白惜雪的身側還站着一個中年女子,身着淺色布衣,打扮簡樸,卻顯得格外的端莊高貴。
這個女子叫做杜若笙,東怡宮的現任聖主。
此次兩宗聯姻,宗主當然不可能缺席。
“杜宗主,請進!
”
天玉宗的宗主也現身了,其名秦陽,身着錦衣,威風凜凜。
兩宗之主不約而同的看向了同一個方向,目光落到了玄青宗的戰船之上。
他們皆知玄青宗的董問君來了,不過董問君的态度不怎麼友善,沒必要過去自讨苦吃。
于是,秦陽和杜若笙等人一同走進了大殿,兩宗的長老和弟子的臉上都洋溢着欣喜之色。
今日過後,天玉宗和東怡宮便可結成聯盟,在這片星域擁有更多的話語權,地位不可撼動。
戰船内,陳青源望着烏泱泱的一片人影,喃喃道:“排場夠大的啊。
”
“小師弟,注意安全。
”
董問君不清楚陳青源執意要來參加兩宗的聯姻慶典做什麼,多半是沒什麼好事。
“我不幹什麼,師兄放心吧!
”
陳青源微微一笑。
“無論發生何事,師兄都會護着你的。
既然今日師兄來了,那就一定得把你安全的帶回家。
”
不管陳青源會做什麼事情,董問君已經做好了各種準備。
為此,董問君甚至将護宗道寶悄悄帶上了,以防萬一。
“謝謝師兄。
”
陳青源心頭一暖,轉身朝着天玉宗的殿門而去。
董問君乃是渡劫三境的大佬,最遲每隔千年便需要渡一次道劫,一共需要曆經九劫,方能踏進大乘之境,逍遙天地之間。
近些年來,董問君越來越壓制不住體内的法則波動了。
估計要不了多久,董問君就需要面對下一次的道劫,九死一生。
“為兄老了,恐怕熬不過這一關。
”董問君望着陳青源離去的背影,心中自語:“當年師伯對我有恩,你是師伯唯一的衣缽傳承,哪怕拼了這條命,師兄也要護你周全。
”
百年前的天淵異寶之事,進入其中的玄青宗之人全軍覆沒。
得知這個消息的時候,董問君難以接受,心痛欲裂。
如今陳青源活着回來,董問君不可能再讓類似的事情發生了。
天玉宗的大殿,人滿為患。
各宗的高層可以前往内廳,享受更好的服務。
尋常弟子隻能坐在前殿,與地位相同的同輩進行交談。
“陳青源,他真的敢進來。
”
“聽說陳青源當年與東怡宮的白惜雪有過口頭婚約,今日過來是打算砸場子的嗎?
”
“天玉宗和東怡宮可不是尋常勢力,陳青源要是敢鬧事的話,沒什麼好果子吃。
”
“估計有好戲看了。
”
衆人看到了從遠處走來的陳青源,興趣濃濃,看熱鬧不嫌事大。
各宗代表拿出了禮品,天玉宗的上方虛空一直有霞彩異象顯化而出,一片祥瑞之景。
大長老負責收取禮品,臉上洋溢着濃濃的喜色,對着來賓道謝,且将各方勢力贈送的物品記錄了下來。
陳青源與嚴明海同行,一直走到了大殿的入口處。
“玄青宗的道友,請進。
”
天玉宗的長老多看了一眼陳青源,禮貌行禮。
關于陳青源的事情,迎客的長老已經得到了命令,不要阻攔。
“這是玄青宗的一點心意。
”
嚴明海是玄青宗的代表,将禮盒取出,緩緩打開。
一點青光從禮盒内漫出,乃是一顆青色的靈珠,在衆多禮品中并不出彩,也不寒酸。
“多謝。
”迎客長老收下了禮物。
嚴明海準備入殿,陳青源這時候叫停了:“嚴師兄,先等等。
”
“怎麼了?
”嚴明海頓步回頭。
“我單獨準備了一份禮物。
”說着,陳青源取出了一顆下品靈石,以此掩人耳目,從乾坤袋内拿出了一柄白傘。
以靈石催動乾坤袋,便不會暴露自身的修為。
如果陳青源重塑道根的消息傳了出去,必将引起軒然大波。
現在陳青源的實力還不高,盡可能的要隐藏下去,連同門師兄都沒告知。
“這......”
迎客長老和一衆弟子懵了,接着臉上便出現了一抹愠色。
兩宗聯姻的大喜日子,陳青源居然送了一把白色的傘,擺明了是不安好心。
白色之物,一般是用于喪事。
細細品味,傘包含了散的意思。
“陳長老這是什麼意思?
”
迎客長老臉色陰沉,質問道。
“禮物。
”
若不是為了履行與天淵存在的約定,陳青源肯定不會來天玉宗。
于他而言,白惜雪既然選擇了另外的人,那就不是良配,一切都過去了。
如果白惜雪真的對陳青源抱有真心,那麼此次陳青源歸來,肯定會頂住一切壓力陪着陳青源。
事實并非如此,當白惜雪确認陳青源已經成了廢人的時候,心中的愧疚如潮水退散,内心毫無波動。
“聯姻之日送白傘,這不是砸場子嘛。
”
“陳青源當年何其風采,如今卻要用這種方式來維護那一絲所謂的尊嚴,真是可憐啊!
”
“我還以為有什麼大熱鬧可以看,白讓我期待了這麼久。
”
一直注視着陳青源的各宗弟子紛紛搖頭,興趣乏乏。
本來他們還想看着陳青源撒潑的模樣,說出一些不堪的言語。
這把傘的材質很簡單,乃是凡俗之物。
迎客長老本想斥責幾句,耳畔突然傳來了大長老的命令:“東西收下,莫要節外生枝。
”
得到了命令,迎客長老隻好将白傘收起,放到了一旁,臉色難看的對陳青源說道:“陳長老的這份禮物,天玉宗收下了,請進。
”
一把白傘而已,天玉宗不想鬧出太大的動靜,從而影響了大局。
隻要陳青源不做出過分的時候,天玉宗不會理會。
完成了這件事情,陳青源與嚴明海并肩前行,落座于内廳的某個位置。
内廳擺放着上千張桌椅,金碧輝煌,地面上有一層淡淡的白霧流動着,桌上則擺滿了珍果仙釀,香醇的酒味随着清風飄散到了每個角落。
“小師弟,你這也太莽撞了。
”
嚴明海小聲說道。
“讓嚴師兄擔憂了。
”陳青源回答。
“你的心裡有氣,師兄能夠理解。
”嚴明海瞥了一眼東怡宮衆人所在的方向,沉聲道:“師兄不是怪你,而是讓你與師兄商量一下。
真要打起來了,總得提前做好準備。
”
“天玉宗不至于因為這種事情開戰。
”陳青源輕笑道。
“小心駛得萬年船。
”嚴明海做事謹慎。
“行,我知道了。
”
陳青源明白嚴明海的擔憂,虛心受教。
“吉時已到,有請兩位新人入場。
”
内廳的高台之上,天玉宗的大長老面對着各方來客,大聲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