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州重塑,天知道會引發出什麼動蕩。
未來具體會出現何事,陳青源猜不到。
唯一可以肯定的是,紛争必然增加,難有一日安甯。
喝完了酒水,陳青源離開了這家酒樓,走到街頭,四處逛逛。
喬裝打扮,容貌普通,放在人堆裡很不起眼。
“三個月以後,便是極衍宗的收徒之日,過去湊湊熱鬧。
”
“咱家的孩子要是能成為極衍宗的弟子,往後就不怕被欺負了。
”
“快出發吧!
千萬别遲到了。
”
“蘭塵星到極衍宗的傳送路費,已經上漲到五十塊上品靈石了。
再過幾日,費用肯定會更高。
”
緩步走在街道之上,陳青源聽到了很多的事情。
統禦這片地界的宗門名為極衍宗,近期将要收徒,沸沸騰騰。
根據陳青源的推測,極衍宗應該有着大傳送陣,可以橫跨星系,抵達更為繁華的地界。
因此,想要盡快離開這片偏僻之地,得去極衍宗走一趟。
以陳青源目前的身體狀況,要是打算快速的橫渡星空,需要借用大型傳送陣。
“給出足夠的價錢,使用傳送陣應該不是問題。
”
陳青源這麼想着。
如果對方不願意的話,那就用拳頭講講道理,再給點兒心理補償費。
體術雖強,可以撕裂虛空,但不至于一拳轟出橫跨星系的黑洞。
說白了,陳青源的體術之道未達登峰造極的境界。
就這樣,陳青源決定前往蘭塵星的傳送地點,看看極衍宗是否對外開放大型傳送陣。
兩日以後,洞蟬古城的核心區域,一座足可容納數萬人的傳送陣已經在運轉了,随時可以啟動。
這裡排滿了人,大多是朝着極衍宗而去,希望可以參加宗門的入門考核。
對生活在這裡的百姓而言,成了極衍宗的弟子,便是魚躍龍門,無比榮耀。
“又漲價了!
”
一些好不容易排到了繳納費用的位置之時,才被告知路費再次上漲,已經達到了七十塊上品靈石。
花費了諸多心思,才勉強搞到了前往極衍宗的費用,誰曾想不夠了。
“給不起就滾蛋,别耽誤時間。
”
收靈石的管事表情冷漠,見慣了這些窮苦之人的模樣,毫不憐憫。
“爺,能不能通融一下?
”這人懇求道:“我全身上下就這麼多靈石,下次回來一定補全,行嗎?
”
“我要是通融了你,那别人怎麼看?
沒錢就讓開,不要耽誤事。
”
管事之人揮了揮手,立馬有侍衛将給不起錢的人拉到了一旁。
類似的例子還有不少,有人心灰意冷的離開,有人緊握着雙拳,滿臉不甘心。
當然了,還有人則在努力想辦法,希望可以湊齊路費,隻為參加入門考核。
“能不能借我十塊靈石?
”
一個穿着粗布衣裳的青年,刀削的面容,手掌全是厚繭,正在小聲的求着旁邊之人。
“你誰啊!
我不認識你,趕緊走開。
”
旁邊的人對這個青年避之不及,眼神充滿了忌憚。
“我可以給你打個欠條,等我通過了極衍宗的考核,一定還你。
”
青年懇求着。
“呵,你以為極衍宗是什麼地方,像你這樣子怎麼可能通過考核。
”
青年被很多人拒絕了。
哪怕他說出了自己的名字,住在哪裡,修為如何,都不被任何人看好。
原以為湊夠了路費,誰料管事之人坐地起價。
青年除了厚着臉皮的向陌生人去借,沒得辦法。
如果沒在規定時間抵達考核地方,那就錯過機會了。
等到下次極衍宗招收弟子,少說也得幾十年。
等不起啊!
青年焦灼,一個個詢問,不怕被人嘲笑。
很快,青年便走到了陳青源的面前,躬身一拜,厚顔而道:“先生,我叫劉無常,鬥膽向您借取十塊上品靈石。
最多半年,一定歸還。
如果有需要,您可提出其他的要求。
”
“非親非故,你覺得誰會借你?
”
陳青源剛才一直觀察着這個青年,雙眼清澈,性格老實,不是什麼壞家夥,就是比較蠢笨。
聽到這話,劉無常覺得自己被拒絕了,眼神又是一暗。
不過,劉無常還是沒放棄,轉身前還向陳青源鞠了一躬,表示歉意:“抱歉,打擾了。
”
“等等。
”莫名間,陳青源從其身上看到了一位故人的影子,動了恻隐之心。
再者,以陳青源的眼力,看得出劉無常天賦雖然不是很好,但心性還算過得去,結個善緣吧!
劉無常頓步,擡頭看着陳青源,内心忐忑。
不知為何,劉無常注視着眼前這副平平無奇的面孔,仿佛在與深淵對視,靈魂被吞食,意識在淪陷,很是敬畏,不敢生出一絲亵渎。
“我借你十塊靈石,跟着吧!
”
陳青源不缺這點兒靈石。
“真的嗎?
”劉無常大喜,愁苦的面容上終于迎來了變化,又激動,又驚訝,連連道謝:“多謝這位先生。
”
周圍的人看着這一幕,認為陳青源被騙了,成了冤大頭。
一個小插曲罷了,很快就沒人議論了,都在談論極衍宗的收徒之事,十分熱鬧。
望了一眼遠方的天空,陳青源的思緒被拉到了很久以前。
三十餘萬年前,西疆的一個小地方。
那時的陳青源還不是很出名,遊曆山河,碰碰機緣,同時磨砺道心。
一日,碰到了一個身着深色衣衫的青年,欲要拜入附近的一個小宗門,學習修煉之法。
可惜,因為身無分文,給不了上山費,被拒之于門外。
青年是一個俠客,在凡人國度較為有名,專殺盜匪和貪官,受人推崇。
後來,他得知了世上有修煉者,無比向往。
千辛萬苦尋到了一個小宗門,卻因沒有一塊靈石而無法拜師,很是苦惱。
為此,青年在山下展示自身所學的武藝,旁邊插着一塊牌子。
誰要是能出得起入門的靈石,讓其掌控修煉之法,必定銘記恩情,以後重重感謝。
然而,能來小宗門的人皆有着一點兒修為,不認為青年的武藝有什麼用,當他是個笑話。
日複一日,年複一年。
青年足足在山下待了十年有餘,滿臉胡渣,曆經滄桑。
即便他心性如此堅韌,依舊沒得到小宗門的招收。
不是青年要死磕這個小宗門,而是他對前路很是迷茫,不知哪裡還能求得修煉之法。
直到陳青源來了,聽說了青年的事迹,前來一看。
“喂!
你叫什麼名字?
”
陳青源走至青年的面前,詢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