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日以後,順安君主攜帶着一批貼身護衛,以及凱旋的大将軍,微服私訪。
先去京城附近逛了一圈,看看各地的民生,了解底層百姓的生活狀況。
過了一個多月,回京途中,順安君主看向了衆護衛,威嚴肅穆,下令道:“你們在此等候,衛将軍随行即可。
”
“是。
”
衆護衛領命,不敢質疑王上的決斷。
至于安全問題,用不着擔心。
衛将軍久經沙場,實力超絕,定可護王上周全。
兩人穿着錦服,緩步朝着山上走去。
“上次咱們來的時候,如喪家之犬,狼狽不堪。
”
朱伍郎回想起了五年前的那段經曆,猶如昨日,曆曆在目。
“若非那場突如其來的大雨,掩蓋了咱們的蹤迹,肯定擺脫不了那場追殺。
”
衛長啟才是他的真名,臉上有幾道淺痕,應是在戰場上所留。
與過去相比,更為英武,成熟穩重。
“也不知那人還住不住在這裡。
”
雖然過了好些年,但朱伍郎依舊能記得陳青源那副雲淡風輕的神情,仿佛與塵世格格不入,來自于天外。
“快到了,等下就知道結果了。
”
衛長啟同樣抱有着一絲期待,很想再見一眼那位奇怪的農夫。
當年便覺得那人非比尋常,後來衛長啟征戰沙場,實力變得更強,每每回想起那人的舉止動作與神态容貌,一股難以言說的敬畏感油然而生。
一炷香以後,兩人憑借着當初的記憶,來到了半山腰,一座木屋映入眼簾。
木屋旁邊,開墾了幾畝田地,種着一些蔬菜。
一頭老黃牛正在吃着草,時不時發出叫聲。
很顯然,這裡住着人。
至于是不是原來的那位,還得再看看。
兩人懷着一絲期待,不知不覺地加快了前行的腳步。
走近了,瞧見陳青源正躺在院子内的一張搖椅上面,閉目養神。
剛剛距離比較遠,有着院牆籬笆的遮擋,所以沒能發現。
還在!
是他!
兩人不約而同地看向了對方,莫名安心。
朱伍郎放緩了落步的力量,站在門外,輕聲喚道:“陳六老哥。
”
即使過了很久,朱伍郎還是記得這人的名字,語氣尊敬。
其實,陳青源早就感知到了有人靠近,且是熟悉的氣息。
聽到呼喚,慢悠悠的醒來,看向了門口處,故作疑惑:“你們是......”
“五年前,我們曾在陳老哥家中躲雨。
”
朱伍郎趕緊解釋。
“哦!
”陳青源露出了恍然大悟的表情,開口邀請:“原來是你們,進來坐吧!
”
兩人一前一後的走到了木屋内,臉上寫滿了歡喜。
“恰好路過此地,想起了陳老哥,所以過來叨擾一番。
”朱伍郎一邊說着,一邊讓衛長啟打開了帶過來的包裹:“帶了幾壺好酒,給陳老哥嘗一嘗。
”
“今日我倒是有口福了。
”
陳青源就喜歡這種上道的人,心情愉悅。
人間俗酒,别有一番風味。
“我去炒兩個下酒菜,你們等着吧!
”
來了客人,總歸要招待一下。
說完,陳青源去田地摘了兩把蔬菜,轉身去了廚房。
兩人坐在院子的椅子上,耐心等待。
鎮壓寰宇的上古戰神,親自為兩個凡人下廚。
這事傳到了神州大地,怕是會吓傻一群人。
很快,陳青源端着兩個菜上桌了。
三人圍着一個小木桌,拿着制造粗糙的木碗,開始飲酒吃菜。
“陳老哥,你的日子悠閑惬意,着實讓我羨慕啊!
”
在這裡,朱伍郎沒把自己當成是一國之主,彬彬有禮。
“每日粗茶淡飯,哪裡比得上兩位。
”
陳青源回複道。
“陳老哥,當年我給你的那枚玉佩,應該能值不少錢,怎麼不改善一下生活呢?
”
喝了兩杯酒,朱伍郎好奇道。
“買了一些生活物品,其餘的錢全給苦命人了。
”
陳青源如實道來。
“老哥心胸寬廣,令我敬佩。
”
對于這番話,朱伍郎沒有理由去懷疑,舉杯一敬。
“這幾年百姓的日子還算不錯,雖然還有很多的窮苦人,但總歸有口飯吃,不至于餓死。
”
陳青源評價了一下長晉國近些年的民生,算是誇贊。
聽到此言,朱伍郎并不覺得自豪,反而還面露一抹憂色,歎息道:“長晉國還遠遠達不到國富民強的層次,任重而道遠。
”
“隻要努力,定可實現。
”
陳青源微微一笑。
“但願吧!
”
朱伍郎期盼道。
酒過三巡,天色漸晚。
“天快黑了,我們該走了。
”不知為何,朱伍郎在這兒待了幾個時辰,就覺得渾身舒适,精神沒那麼疲憊。
朱伍郎思來想去,應該是此地山清水秀,很适合居住,開口詢問:“哪天我要是有空了,不知能否在陳老哥的附近搭建個茅草屋,偶爾住個幾天。
”
“當然可以,這又不是我的個人領地。
”
陳青源同意了。
“行,那咱們下次再見。
”
得到了準許,朱伍郎面上的喜色較為濃郁,站起身來,拱手示禮。
一旁的衛長啟,同時行禮,表示尊敬。
明面上整個王朝都屬于朱伍郎,可出于尊重,還是得征求到陳青源的認同。
否則,朱伍郎前腳過來居住,陳青源後腳就離開了。
黃昏降臨,天地一片橙紅之色,美妙絕倫。
“公子,您當真準備來這裡居住嗎?
”
出門在外,不可直呼國主,需要換個稱謂,衛長啟詢問道。
“過些日子,倒是可以試着住幾日。
”朱伍郎回答道:“此處環境極好,适合放松心情。
”
“或許,不是環境的原因。
”
說出這話之時,衛長啟轉頭看了一眼木屋的方向,低語道。
朱伍郎聽到了此言,有着一樣的想法,沉默不語。
兩人心照不宣,不再深究這個問題。
回京以後,朱伍郎勤政愛民,王朝繁華,各國來訪,深受百姓的愛戴。
城外的老深山,一間木屋建立于半山腰,炊煙袅袅,好似仙霧。
“看了這麼久,毫無收獲。
”
躺在搖椅上面,陳青源拿着玄石,用了各種辦法去研究,可惜一無所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