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婉兒是個聰明的女娃娃,一下子聽出了尊上這是要指點自己,若說不歡喜、不激動,那指定是騙人的。
起身走到了雅閣的空曠地帶,盤坐于地,調動靈氣。
身體慢慢懸浮了起來,淡淡的白霧纏繞于表面,呈現出了一種朦胧感。
到了陳青源這種層次,即使不動用任何法門,也可通過自身修行經驗,看出唐婉兒的修煉情況,知曉哪裡出了錯誤,一目了然。
“可以了。
”
陳青源輕聲道。
聞言,唐婉兒停止了,緩慢睜開雙眼,慢慢從虛空落下,踩在了地上。
接着,向前走了兩步,拱手行禮,真誠懇求:“請尊上指點。
”
“你所修法門,最多隻能到大乘之境,太普通了。
”
修行之路,最關鍵的其實不是攻伐殺術,而是煉化靈氣之法,按照功法運轉才可提升境界,不至于前路迷茫,走火入魔。
“是。
”唐婉兒輕輕點頭。
陳青源口中的尋常法門,對于唐婉兒而言無比珍貴。
為了得到這門快速汲取天地靈氣的道法,于秘境之中與人争奪,險些丢了性命。
“我傳你一記法門,能讓你未來的道路走得平穩一些。
”
言罷,陳青源的右手食指冒出了一縷白光,随即隔空點向了唐婉兒的眉心。
傳輸道法,損耗不了多少靈氣。
霎時間,唐婉兒的身體表面出現了淡藍色的波紋,一圈又一圈,朝着四周擴散。
識海中出現了大量的文字信息,以及一些蘊含着道韻的光影。
僅是瞧了一眼,唐婉兒便知曉尊上所傳之術,其珍貴程度遠超自己的那門道法,堪稱無價之寶。
“多謝尊上傳法。
”
回過神來,唐婉兒雙膝跪地,磕了一個頭。
唯有曆經了諸多的辛酸風霜,才能知道想得到一門頂尖的修行道法,究竟有多麼困難。
賜法之恩,再加上昔日的善緣引路。
磕頭道謝,也難以真正表達出唐婉兒對陳青源的感激。
“趕緊起來。
”陳青源開口說道:“好好參悟,若有不懂的地方,可向我詢問。
”
“是。
”唐婉兒很聽話的站起來了,又是一拜,無比尊敬。
“不知此法是何品階?
”
剛才看了一眼,就令唐婉兒倍感渺小,似在窺視星辰大海。
“準帝之法。
”
陳青源從識海之中尋了一個适合唐婉兒的頂尖道術,将其傳授。
“準帝法!
”
聽見這個回答,唐婉兒頓時驚了,朱唇張開,眼中閃爍着異芒,表情呆訝,内心深處掀起了巨浪,波濤洶湧,難以平靜。
“匹夫無罪,懷璧其罪。
”陳青源提醒了一句:“莫要将這事告訴了别人,容易惹來麻煩。
”
“晚輩明白。
”
唐婉兒獨自一人闖蕩修行界多年,明白這個道理。
慢慢的,控制住了情緒,盡量讓自己保持端莊得體的模樣,不能在陳青源的面前失了禮數。
“關于落神墟,你知道多少?
”
陳青源換了一個話題。
兩人對坐,唐婉兒開始講述:“據我所知,落神墟的星域數量多達十八萬,生命星辰數之不盡。
紫憐皇朝統禦一方,管轄區域秩序穩定,極少發生動亂......”
多年來,陳青源并未刻意去了解落神墟,隻是去觀賞沿途的風景,偶爾聽到一些關乎着這處修行界的事情。
通過唐婉兒的訴說,陳青源知曉了很多。
“晚輩知道的東西,隻在紫憐皇朝之内。
”唐婉兒說了一堆,然後提到了一個很關鍵的東西:“傳說在東極星系的盡頭,有一條無邊的海域,形成了一道天然的屏障,阻隔住了未知的兇險。
”
“海域?
”
陳青源頓時來了興趣。
“根據古籍記載,海域存世的時間很難追溯,少說都有幾百萬年。
至于海域另外一頭的兇險,除了紫憐皇朝的極少數高層之外,無人知道。
”
說出此事,唐婉兒面露凝重之色,表情異常嚴肅。
陳青源微微皺眉,覺得這個消息十分重要,可能與落神墟存在着極為緊密的聯系。
“在這片領域,紫憐皇朝是絕對的統治者。
好在皇朝的每一任掌權者都遵循着祖訓,從不壓榨其餘勢力,保持着一種良好的平衡,延續至今。
”
唐婉兒對紫憐皇朝深感敬佩,能夠将這麼大的疆域管理的井井有條,确實不易。
“進入皇城還需費用,太差勁了。
”
陳青源不會忘記了這事。
太黑心了。
進個城都要費用。
“尊上您去過?
”
唐婉兒驚訝道。
“之前去過,可惜身上剛好沒了靈石,進不去。
”
這沒啥好隐瞞的,陳青源大大方方的說出。
“皇城布置着一座巨大的聚氣陣,靈氣比起外界濃郁了數倍。
還需要維持秩序,所以才有了這個規定。
”唐婉兒比較清楚原因,解釋一下。
随後,發表了自己的看法:“不管皇城有着再多的理由,也總歸是錯的。
居然将尊上拒之于門外,大錯特錯。
”
“你這丫頭。
”
看着唐婉兒一本正經的偏向模樣,陳青源失笑道。
“不管紫憐皇朝的底蘊有多麼深,傳承有多麼久遠,沒把尊上請進去,那就是莫大的損失,如何不是錯的呢?
”
唐婉兒這話是真心的。
在她的眼中,陳青源是高挂于九天之上的星辰,最為耀眼,無人能比。
如今落到凡間,隻是暫時罷了,一種修煉的方式。
待到他日,定可再處雲端,走到一個世人永遠也觸碰不到的位置,甚至連背影都很難瞧見。
“真能拍馬屁。
”
明知唐婉兒是在恭維,但陳青源的心裡還是比較愉悅。
聽得出來,這丫頭是真心尊重,不是那種單純的阿谀奉承。
“行了,你慢慢悟道,我得離開這兒了。
”
陳青源打算去往城中的某個角落,與老黃牛約定好的地方。
聊了這麼久,該分别了。
老黃牛在外辛勤勞作,要是回來看不到主人的身影,定會悲痛萬分,覺得被抛棄了。
“尊上,您要去哪兒?
”
唐婉兒害怕這次與陳青源分别以後,再難相見,緊張忐忑,鬥膽詢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