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微逆流時空長河,論道古今,帝臨諸天。
其風姿,冠絕萬古,古籍之上難覓第二人。
那一段論道之景,讓世間強者望而驚歎,跪地敬拜。
“我生于太微帝君的時代,得見帝君的一抹背影,此生大幸。
”
諸天各界的強者,将太微古帝的身影深深烙印在了靈魂之上,永世不忘。
太微帝曆,六萬七千載。
帝君之威,遠勝從前。
世人有幸看到了他入世行走的身軀,偉岸如高山,天道不可壓。
星河逆流,萬道鋪路,七彩霞光綿延億萬裡疆域,隻為恭迎。
近期有邪魔歪道作祟,禍亂天下。
太微立于某處星空,僅是伸出了一根手指,猶如大道之力降下審判,雷海覆壓神州萬域,一截巨指的虛影穿破了天壁,君威無上,意志勝天,輕而易舉便将邪道修士鎮殺,一切歸于平靜。
“帝君。
”
凡有幸見到太微身影之人,上至神橋,下至飛禽走獸,無不是跪地高呼,敬畏至極。
太微帝曆,七萬九千載。
一座山巅,雲霧缭繞,聖光時隐時現,如同仙境。
石桌,石凳,一壺清茶。
太微的鬓角有了一縷白色,氣血逐漸枯敗。
他開始變老了,夕陽西下。
鼎盛時期,一聲令下,神州萬界誰敢不從,天道意志也需退避三舍。
真正的無敵,獨孤寂寥,無人能懂。
飲一杯清茶,太微拂袖一揮,面前出現了一面古鏡,投影出了某個地方。
一個繁華之地,宗族之人過千。
這些人是太微的後代。
曾經,太微遇上了一位紅顔,與之相戀。
那時候,太微僅是渡劫期的修士,因修道而忽視了紅顔,離去以後不久,紅顔便有了身孕。
再後來,太微被困秘境數百年,回來方知這一切。
他打算與紅顔成婚,卻不料天公不作美。
一場意外,帶走了紅顔的性命。
任憑太微如何努力,也無法起死回生。
多年來,太微沒有尋過任何的伴侶,一生一妻,足矣。
隻可惜,沒能成婚,終是人生一大遺憾。
其子嗣雖知自身是太微的血脈,但從未對外公開過。
開枝散葉,壯大宗族。
直到現在,族内之人也不曉得自身便是太微之後,血脈強悍,幾乎每代人皆有英傑,實力出衆。
“還是不敢露面嗎?
”
太微望着遠方,喃喃自語。
他能感覺到,在世間的某個角落,隐藏着極為恐怖的存在。
這些年他故意表現出氣息衰敗,希望可以引出暗中的恐怖,可惜沒能成功。
多年過去了,太微的故人皆亡,子孫離世。
君臨天下又如何,還不是孤家寡人。
青山依舊在,幾度夕陽紅。
活得久了,越是憧憬年少時的歲月,雖然艱辛,但心懷夢想。
太微帝曆,八萬九千載。
到了這一日,太微顯得有些蒼老,頭發白了大半,臉上有了皺紋。
雲海之上,太微孤坐,眼神深邃,氣血衰敗,全身散發出一股遲暮的味道。
“轟——”
一股可怕的氣息從天邊而來。
“終于來了。
”
太微望着遠方,眼裡有神。
等了多年,終究是迎來了這一天。
以前的諸多歲月,太微尋覓過那一縷恐怖氣息的根源,可惜沒能成功。
唯有等到暗中的存在親自露面,才有機會弄清楚一切。
來自彼岸的恐怖,降臨人間,意欲何為?
太微鼎盛時期,那些存在不敢露面,甚是忌憚。
如今,太微遲暮,不負巅峰,是時候出手了。
一場颠覆了整個天下的大戰,就此展開。
這一戰打得天昏地暗,萬道寂滅,無數生靈受到了波及,千萬顆星辰炸裂。
到最後,因太微氣血不足,敗了一招。
導緻神橋崩斷,大道法則混亂,整個世界将要沉淪,前道崩毀。
死前,太微耗盡一生之力,将快要徹底崩斷的神橋撐住了,身軀落入斷橋之下,永遠鎮守,确保神橋隻是斷了一截,而非全部塌陷,留有了一絲希望。
至此,一個混亂時代降臨,世間能踏上神橋的修士越來越少。
那一幕甚是模糊,陳青源看得不是很清楚。
眼前一片混沌,頭痛欲裂。
“嗖——”
待到陳青源再次睜開雙眼之時,自己已然回到了那座枯涼的古城,空無一人,悲意襲來。
“我......回來了。
”
剛才是怎麼回事,是幻境,還是以前真實發生過的事情呢。
陳青源的一縷意識可以逆流歲月時空,看到過去的這一幕幕。
也許不是一個意外。
斷橋下的黑暗空間,一具不滅的帝軀傲然而立,身上湧動着無上帝紋。
逆流歲月,窺視過去。
這等手段,可不是現在的陳青源能夠擁有的本事。
之所以發生這樣的事情,是因為太微的一縷殘念,暗中引導。
第一世的陳青源,征戰神橋而敗。
原因有很多,其一便是大道崩裂,法則不穩。
其二,神橋法則混亂,窺探不到後半段的法則之路,尋不到正确的方向。
此次深入舊土,逆行歲月長河,看到了太微證道的過程,造化無價。
陳青源此刻肯定不曉得逆流歲月的經曆意味着什麼,等到他走到了高處,自然會懂。
還有一個問題,為何太微的殘念願意相助呢?
三十萬年前的陳青源,曾殺上了神橋,見到了太微古帝的身軀,甚為敬重,與尚未消散的太微意志聊了許久。
“那段記憶變得越來越模糊了。
”
陳青源越是回想起歲月長河的那段畫面,越是覺得虛幻。
宛如一場大夢,醒來以後忘了大半,甚至是忘得一幹二淨。
這是一種保護,以陳青源眼下的修為,知道的東西多了不是一件好事,不僅影響心境,而且還容易觸及禁忌的法則,惹來大禍。
待到陳青源走到了一定的高度,那段記憶自會重現。
屆時,能力到位,便可真正去感悟神橋之道,一窺彼岸。
站在舊土的古城之内,陳青源覺得有些頭痛,難以忍受。
“嗯......”
陳青源緊咬着牙關,發出了一道甚是疼痛的悶哼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