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陳青源冷冽的眸子對視了一下,駝背青年又是一顫,寒意席卷全身,冷汗直冒。
前有陳青源,後有金石族的衆位大能。
面對這種狀況,駝背青年竭力保持着冷靜,想要尋到破局之策。
“在下無意沖撞了尊上,萬分抱歉,請見諒。
”
駝背青年曾對很多修士施展過搜魂之術,深知陳青源的事迹,自知不是對手,哪敢不敬。
近距離打量了幾眼駝背青年,陳青源暫未講話,眯着雙眼,暗暗思考。
這家夥身上的氣息,有着一絲詭異。
仿若被這個世界排斥,本不應該存在。
又想了一下,此人與清幽魔帝之子賀軒的法則波動,有着一絲相似的地方。
興許,這人與賀軒蘇醒在同一處,成為了某種存在的一顆棋子。
一旁的金石族大能,保持着禮敬的姿态,沒敢上前,靜靜等候。
他們不清楚陳青源為何在這裡,擔心陳青源與淫賊有着瓜葛,特來庇護。
真要是這樣,事情可就麻煩了,全身緊繃,忐忑不安。
駝背青年注意到了金石族的人不敢輕舉妄動,定是被陳青源震懾住了。
他眼神晦暗,有了一個主意,想辦法和陳青源扯上點兒關系,今日之劫就可化解。
“尊上,為表歉意,這是我的一點兒心意。
”
見陳青源遲遲沒有講話,駝背青年承受不住這份心理壓力,雙手捧着一枚須彌戒,其内放着全身過半的家底,資源豐富,足夠建立起一座一流勢力了。
雖然陳青源愛财,但也得分情況。
僅是施展了觀相之術,即可知曉駝背青年不是什麼好人,身上隐隐散出幾分令人作嘔的味道,還有一些不可忽視的邪氣。
“怎麼回事?
”
陳青源沒理會駝背青年的殷勤,表情冷漠,轉頭看向了位于較遠處的金石族衆人,詢問前因後果。
“啟禀尊上,此人不知從何而來,奸淫擄掠,無惡不作。
前幾年,我族的一位長老被他擄走,飽受欺辱......”
領頭的長老名為秦遠,老态龍鐘,嗓音沙啞。
說起這件事情,便不由自主地看向駝背青年,眼裡的怒火熊熊燃起,壓制不住。
“隻許你們古族欺壓弱小,卻不許自己受到半點兒委屈。
咱們都是一樣的人,不過這次的受害者是你們,所以接受不了。
”
駝背青年開口辯駁。
“狡辯!
”
秦遠不知該如何反駁,憋了半天,紅着臉呵斥道。
難道金石古族沒有恃強淩弱,族中之人沒有欺辱無辜女子嗎?
絕無可能。
雖然駝背青年做事很惡心,但古族也好不到哪裡去。
了解了此事的原委,陳青源将目光移到了駝背青年的身上,毫不遮掩的審視着,看得對方渾身不自在:“你叫什麼名字?
”
說起來,駝背青年從未提起過自身來曆,無人知道。
“張流安。
”
駝背青年趕忙回複。
轟——
霎時,一股強大的威壓從陳青源身上呼嘯而出,壓得駝背青年臉色瞬間慘白,一個趔趄,險些摔倒。
“我要聽真話。
”陳青源施展着一門獨特之法,能判斷出駝背青年說的話是真是假,眼神凜冽,氣場強大,方圓無數裡的空間都被威壓覆蓋,令人敬畏。
“張成。
”駝背青年沒想到陳青源這麼不好糊弄,隻好道出本名,戰戰兢兢,惶恐不已。
“哪個時代的張成?
”
僅是一個名字,可不好弄清楚此人的具體來曆。
世界上同名同姓的人,多如牛毛。
“我曾是龍帝麾下的一位戰将。
”
駝背青年沉吟了很久,自知無法隐瞞,直言身份。
此話落下,衆人皆驚。
龍帝所處的時代,距今有些久遠,幾百萬年了。
其麾下戰将,怎麼可能活到現在?
沒道理啊!
金石古族的衆位大能驚呆了,搞不懂這是什麼情況。
“第七編隊,主将張成。
”
有了這個線索,陳青源立刻在識海中尋到了相對應的答案。
“正是。
”
提到這個身份,張成起初很驚訝陳青源居然一語道破了自身的來曆,而後挺了挺腰杆,引以為傲。
“古籍記載,張将軍可是一位風流倜傥的人物,怎麼今日是這般醜陋的尊容?
”
陳青源眯着眼睛,開口問道。
“本來我已坐化,醒來就成這個樣子了。
原因是什麼,我也想知道。
”
張成這話還真沒說假,眼裡透着茫然之色。
他蘇醒的那一刻,發現這并非是自己的本體,實力不處于巅峰,成了一個無比醜陋之人,極度嫌棄,且動用了各種秘法想要改變容貌,可惜都失敗了,最後不得不接受這個現實。
後來,他仿佛受到了某種未知的指引,登上了證道路。
“好歹以前也是龍帝麾下之人,幹出這種惡心之事,真他娘的丢人。
”
陳青源極少罵人,今日倒是破例了。
根據古老典籍的記錄,龍帝麾下的第七編隊戰将,雖說好色,但從不強迫他人,皆用正當手段去追求。
明明是同一個靈魂,過去與現在對比,簡直判若兩人。
想想也是,以前的張成實力強大,英俊潇灑,大部分女子都抵擋不住這份魅力。
這個時代的他,容貌無比醜陋,全身還散發着令人作嘔的臭味,沒幾個人真心願意與他共度良宵。
易容之術隻可騙過普通人,瞞不了同層次乃至更強者的眼睛。
況且,本體是什麼模樣,自己最為清楚,沒必要自欺欺人。
“這賊老天讓我再活一世,卻給了一副如此難看的容貌。
”張成咧着個嘴,露出一口大黃牙:“事出有因,這可不能全怨我。
”
張成對凡人沒興趣,就想禍害女修士,修為越高,越是得意和滿足。
“還給自己找個冠冕堂皇的理由,臉皮比我都厚。
”
陳青源嘲諷道。
對此,張成沒敢接話。
“尊上,我身上的寶貝都給您,請行個方便,放我一條生路。
”
沉默了一會兒,張成繼續說着,将全身的空間器物掏了出來,雙手捧着,姿态放低,很是恭敬。
“尊上,這家夥不是什麼好人,您可千萬别同意啊!
”
金石古族的秦遠着急了,非常擔心陳青源讓開了路,大聲勸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