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方禦劍!
”
洞離劍宗、蓬萊聖地、上靈觀等各大宗門的高層,駭色驚呼。
曾經,帝州的頂尖勢力一直欺壓着沒落了的青宗,從中得到了諸多頂尖道術。
有許多天賦不凡的人苦苦修煉青宗之法,難有成就。
關于十方禦劍術,衆強者可不陌生,一眼便認出來了。
“天地無極,萬法歸一;窮極虛無,得道之常;緻虛極,守靜笃......”
極個别的老家夥念出了十方禦劍術的心法口訣,始終領悟不到其真意。
如今,看着陳青源舉手擡足間凝聚出了十方禦劍的道印,驚為天人。
“此子,決不可留!
”
暗處,某些對青宗厭惡到極點的家夥,對陳青源露出了極為濃郁的殺意。
嗡嗡嗡——
陡然間,戰場之上的每一塊碎石都發生了變化,蘊含着極緻的劍意,懸浮于空中。
遊蕩于虛空中的煙霧,凝聚成了千百道劍影。
陳青源背後的劍印,逐漸實質化了。
“轟!
”
與此同時,江尋傾盡全力而斬出的一劍,已經來到了陳青源的頭頂,僅有百丈之距。
洞離十三劍彙聚而成的巨劍虛影,将戰場劈成了兩半,地面塌陷,恐怖的威壓沖擊着結界,使得結界蕩漾起了無數道漣漪。
外界的很多同輩天驕,吓得臉色煞白,心生懼意。
“去!
”
陳青源眼神一凝,爆發出了此前沒有的威壓。
右手并指,萬道劍影随之而動,全部迎上了江尋的這一招。
“簌簌簌——”
劍破虛空的刺耳聲,戰場似是被分割成了無數塊,殘影千萬,流光萬道,肉眼很難分辨真假。
“轟隆隆”
陳青源與江尋的劍招,下一刻碰撞了,聲勢浩大,震天動地。
空間塌陷,結界的内部盡皆粉碎,出現了上萬個深坑,煙塵滾滾,遮掩住了不少人的視線。
洞離巨劍的虛影慢慢變得扭曲,坑坑窪窪,道意崩散。
“啊!
”
江尋長嘯一聲,青筋暴起,超負荷的出招,使得自身遭到了反噬,七竅流血。
“嘭!
”
數個呼吸以後,十方禦劍術的萬道劍光直接分解掉了江尋的殺招,天空中的那柄洞離巨劍,徹底崩毀,煙消雲散。
同時,江尋凝聚而出的劍意也被吞噬。
唰——
眨眼之際,成千上萬道劍光鎖定住了江尋,寒光瘆人,令人膽顫。
隻需陳青源一個念頭,體内空空的江尋必将隕落,難留全屍。
雲端,一個“十”字劍印若隐若現,仿佛從另外一個世界而來,缥缈虛無,道韻無上。
“十”字劍印的一絲威壓落下,壓得江尋落到了一塊破碎的地面之上,全身顫抖,再無反抗之力。
若非江尋意志力驚人,遭到劍招反噬的他早已跪地。
身可死,道心不可破。
江尋苦苦的支撐着,沒被陳青源的劍威而壓垮,做好了身死道消的準備。
“陳小友,還請手下留情!
”
洞離聖主有了一絲慌神,趕忙出聲。
原本陳青源就沒打算殺了江尋,輕輕揮手,便撤掉了極緻劍威。
虛空上方的“十”字劍印,很快消失了。
戰場内的劍意如潮水退散,歸于平靜,像是從未出現過一樣。
像江尋這樣的劍修,世上可不多見。
若他死了,同輩的争鋒豈不是少了幾分趣味。
再者,江尋膽敢在這等場合露面,說出了一番正道劍修的言語,讓陳青源很是敬佩。
看到陳青源收手了,洞離聖主略微松了一口氣。
“你很強。
”
江尋恢複了幾分氣力,泛着血絲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陳青源,聲音沙啞。
“你也是。
”
陳青源認真說道。
“我不如你。
”江尋語氣一頓,強調了一句:“遠遠不如。
”
莫要忘了,陳青源自封了根基,隻是用凡人之軀催動青宗的極道術。
若他全力而為,其真實戰力不可想象,足可橫掃化神境修士。
“有機會的話,咱們可以時常切磋。
”
陳青源微微一笑,以示友好。
“我窮盡一世,可能也追趕不上你的步伐。
不過,我不會停下腳步,劍道一脈,逆流而上,不會因為某個人或者某些挫折而影響自我。
”
江尋的這番話是在鼓勵自己,穩固劍心。
一般的人要是面對這種情況,多半會道心動搖,往後可能生出心魔。
畢竟,自己引以為傲的劍術,卻被同齡人以更強的劍招擊敗,這對天驕而言乃是巨大的打擊。
目送着江尋離開,陳青源吞服了一顆丹藥,盤坐于虛空,閉眼調息。
剛才的一戰,消耗了大量的靈氣,必須得盡快恢複。
“弟子輸了,請師父責罰。
”
江尋走到了洞離聖主的面前,躬身而道。
“你已經做得很好了,回去休息吧!
”
洞離聖主哪裡舍得責罵,眼神欣慰。
“是。
”
江尋受了傷,需要靜養一段時間。
接下來的事情,不是他一個晚輩可以插手的,所以直接回到了戰車之上,不去理會。
經過這一戰,衆修士對陳青源又有了一個新的認知。
深不可測!
千萬别認為自己看透了陳青源,他的底牌層出不窮,深不見底。
這樣的人,若能與之交好,成為朋友,必是一件幸事。
如果為敵,讓人寝食難安啊!
“他的天賦,怎能如此可怕。
”
衆人還是從百脈盛宴開始算起,認為陳青源是在數十年的時間内修煉成了青宗道術。
要是讓他們曉得真相,怕是會直接懷疑人生。
尤其是十餘萬年前研究了青宗道術一輩子的那些修士,怕是會不甘心的從棺材裡爬出來。
“如果真要出手,必須一擊必殺,不可讓青宗有翻盤的可能。
此子不死,終成心腹大患。
”
總有一些人将利益看得比什麼都重,甯願與青宗結為死仇,也不肯損了臉面和大量的資源。
“洞離劍派會如何選擇?
”
随着江尋的落敗,衆人的注意力集中到了洞離聖主的身上。
早在洞離聖主同意讓江尋出戰的那一刻,他便想清楚了後續之事。
“獨孤前輩,若能飲了那杯茶,洞離劍派與青宗能否商議出一個和解的辦法?
”
洞離聖主擡頭望着聽道山頂的獨孤長空,大聲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