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霧缭繞的封閉密室,南宮歌盤坐于虛空,面前漂浮着那滴精血。
“更為古老的曆史,不知能否觸及。
”
紫憐皇朝牽扯到了甚是遙遠的時代,就連南宮歌也不可一眼看破,需要諸多手段才能去窺視,且存在着極高的風險。
“以精血為引,掃除前方的迷霧。
”
南宮歌慢慢閉上了眼睛,整個密室遍布起了可以自由移動的古之符文。
時間流逝,推演之路逐漸有了進展。
在一個十分特殊的歲月空間,南宮歌的意識朝着前方行走,周圍全是濃霧,還有充滿了殺機的歲月道紋,一旦走錯,萬劫不複。
走了很久很久,這一道透明的意識身影停下了腳步。
仰頭一看,一座古老的歲月界碑擋在了前路之上,巍峨如山,不可撼動。
推開了這扇界碑,才有機會窺探到被封存起來的禁忌痕迹。
“敕!
”
這時候,輪到這滴精血起作用了。
精血為引,隻求能讓界碑稍微移動一絲,即可趁機看到有關于紫憐皇朝的過去。
這個過程,危機重重。
南宮歌聚精會神,開始試探。
相信自身的手段,總歸能有所收獲。
......
這一年,北荒的禦獸宗。
一頭凡體俗血的老黃牛,居然有資格進入了禦獸宗視為根基的化血池,一待多年,今朝出世。
“哞!
”
一聲牛吟,響徹天際。
霎時間,禦獸宗大震,高層紛紛出面,前往觀察。
倘若老黃牛有了危險,他們必定要不惜一切代價前去救助。
畢竟,這頭牛是世子送過來的,不能死在了這裡。
“這貨将化血池的一顆血珠吃了,造孽啊!
”
鎮守血池的一位核心長老,悲痛哀嚎。
“什麼?
”
聽聞此事的宗門高層,無不震驚,接着面露心疼之色。
池子内一共有三顆血珠,支撐起了整個血池的運轉,不可複刻,十分珍貴。
一般情況下,靈獸隻能在池子的外圍區域修煉,沒資格觸碰血珠。
老黃牛自然不同,直接去了血池最為核心的位置。
浸泡之時,三顆血珠圍繞其轉動,促使靈韻之力的入體。
開始之前,長老再三囑咐不要觸碰血珠,老實汲取池中靈氣。
可是,到了後面疼痛難忍,意識模糊,老黃牛早已忘掉了長老的囑托,隻覺得嘴巴很癢,非常想要咬東西,控制不住。
于是,老黃牛咬碎了自己的前腿,骨頭成了渣滓,轉而盯上了身旁的一顆血珠,瞅準時機,一口咬去。
使勁磨牙止癢,總算是有所好轉。
見此情形,鎮守血池的長老沒敢出手阻止。
要是造成了幹擾,導緻老黃牛身隕于此,那罪過可就大了。
因而,老黃牛咬了半天,沒能将血珠咬碎,順勢吞到了肚中。
一時間,身體的疼痛感翻了數倍,導緻老黃牛不停地發出哀嚎之聲。
身體發熱,像是被架在火堆上烤,全身瘙癢,生不如死。
“不管血珠,趕緊護道,千萬别讓他爆體而亡。
”
宗主一聲令下,一群老東西齊齊上陣,為老黃牛護道。
從上到下的弟子,還以為宗門發生了什麼天大的事情,滿面憂色,緊張兮兮。
經過十來天的拉扯,老黃牛的這條命算是保住了。
禦獸宗的那顆血珠,已經與老黃牛融為一體,别想着拿回來。
“造孽啊!
”
衆長老欲哭無淚,不知以後該咋辦。
少了一顆血珠,化血池的功效定會大大減少。
時間長了,影響宗門未來的發展。
“不要着急,下次我去求見世子,定會彌補此次損失。
”
宗主安撫着長老們。
又數日,老黃牛蘇醒以後,發現身體發生了巨大的變化。
黃裡透着紅色的皮膚,四肢粗壯,擁有着鎮山移海之力。
面容兇惡,牙齒鋒利,有幾分虎頭的形象。
牛尾長了一大截,且覆蓋着一層黑色的鱗片,輕輕一甩,也許就能劈碎數座高山。
吞噬吸收了各種上古靈獸的精血,老黃牛得到了蛻變,未來的路一片光明。
“你們好。
”
老黃牛走出血池的第一眼,便瞧見了一大堆仙風道骨的老頭,龇牙發笑,打着招呼。
衆人心裡郁悶,卻也不敢對老黃牛發火,還得檢查一下其身體是否健康,會不會留下隐疾。
确認沒事,宗主擺了擺手,趕緊讓人将這個活祖宗送走,不想多看一眼。
“送去哪兒?
”
接到任務的長老,呆愣了一下,疑惑道。
“世子好像沒交代,隻說了讓這頭牛在化血池待一段時間。
”
有人說。
“既然與世子有關,那肯定是送往琅琊山莊。
”
很多人都這麼認為。
“真笨,不知道問一問這頭牛嗎?
”
宗主無奈道。
随即,一個長老上前,對着老牛說道:“牛道友,禦獸宗的任務已經完成,世子有沒有告訴你後續之事?
該去何處?
”
老牛今非昔比,煉化了這麼多的寶血資源,已然擁有着元嬰期的修為,稱呼其一聲道友,不足為奇。
“世子?
誰啊?
”
老牛眨巴了一下深褐色的眼睛,迷茫道。
“你主人啊,你不會不知道吧!
”
衆人明顯愣住了,真沒想到這頭牛居然連主子是誰都不清楚。
難道是世子有意隐瞞嗎?
又或是世子沒有将其收為靈獸?
正當衆人還在思考之際,老牛接下來的話,猶如雷霆降世,直擊天靈蓋。
“我主人叫陳六。
”老牛回答道,而後思索了一下,又說:“好像還有一個名字,陳青源。
”
此言落下,寂靜無聲。
衆人呆傻了很久,許久才反應過來,面露震驚之色,不敢置信。
饒是宗主都瞪大了雙眼,極度懷疑是自己聽錯了:“你主人是誰?
陳尊者?
”
“你們說的世子,是不是那個長得白白淨淨的書生。
”
說着,老黃牛擡起了一隻腳,于虛空中刻畫出了南宮歌的大緻模樣。
“是。
”
衆人神情傻愣,本能點頭。
“你們說的世子,不是我的主人。
”老黃牛又強調了一遍,偏着個腦袋,還不清楚這事意味着什麼,傻呆呆的說道:“我家主子是陳六。
有一次他喝醉了酒,與我說了很多,聊到了另外一個名字,陳青源,應該沒錯。
”
“......”
衆人淩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