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青源被包圍住了,寸步難行。
衆老平日裡深居簡出,極少露臉,今日倒是格外的興奮。
一些真傳弟子暫時不明情況,看着各脈首座全部現身,以為道一學宮要發生大事了,全身緊繃,做好了與學宮同存亡的心理準備。
學宮難道要迎來滅頂之災了嗎?
很多弟子這般想着,心生悲意。
“你這是準備去找孩子的娘親吧!
”
“也是,不能讓孩子與母親分開太久。
”
“來,這是你四師爺給的見面禮,好生收着。
若是以後受欺負了,四師爺給你報仇。
”
“七師爺也有禮物。
”
“......”
緊接着,一群大佬取出了見面禮,任何一件東西扔到外面,都可引起一場腥風血雨。
看着漫天的珍品,陳青源忽然覺得有個娃娃挺好的。
“你小子别想着獨吞,這是給娃娃的。
要是讓老身知道你欺負娃娃,你師父也護不住你。
”
一個老婆婆威脅道。
“沒事,咱們等下設下一道禁制,隻有娃娃可以使用。
”
一個老者提議道,心疼的取出了娃娃的一滴血液,讓所有的寶貝全部認主。
“我......真是太難了。
”
陳青源欲哭無淚。
咱入門的時候,怎麼沒有見面禮,區别對待太嚴重了吧!
我抗議!
陳青源心裡呐喊,毫無用處。
“咯咯咯......”
娃娃看着漫天的七彩顔色,隻覺得很好看,發出了歡快的笑聲。
聲音悅耳,如仙音臨塵。
衆老聽着娃娃的笑聲,心都化了。
倒不是老爺子們沒見過可愛的孩子,而是愛屋及烏,以及濃濃的八卦之心。
“滾吧!
”
衆老逗弄了娃娃數個時辰,瞥了一眼陳青源,終于将路給讓開了。
天知道陳青源承受了多麼痛的内心打擊。
經過衆老的鬧騰,道一學宮的所有人都知道了這事。
陳青源,有孩子了!
一時間,學宮地震,衆弟子震驚至極。
某些仰慕陳青源的女弟子,黯然神傷。
一座宮殿之内,數十位核心長老坐着,聊着孩子的事情。
“我觀陳小子元陽未洩,這孩子難不成真是撿的?
”
衆老戲弄了一下陳青源,事後商議,表情嚴肅。
“撿的也好,自己生的也罷。
既然那個女娃娃與青源結下了緣分,那就是我道一學宮的人。
”
一個瞎了雙眼的老婆婆沉聲說道。
“剛剛老夫仔細檢查了一下女娃娃,體内經脈堵塞,身染複雜的因果。
按理來說,此女應該胎死腹中,不知是誰強行奪了天道造化,赢得了一線生機。
”
某位首座大能眯着眼睛而道。
“這事不用咱們操心,反正咱們可以一直借此事玩弄着陳小子。
”
女娃娃的父親是不是陳青源并不重要。
衆老皆是活了上萬年的人精,隻想借着這件事情調侃陳青源,愉悅身心。
逗弄歸逗弄,該給的禮品可不少,全是貨真價實的寶貝。
對于這群老頭老太太而言,寶貝再好也是身外之物,無需貪戀。
“話說回來,那個女娃娃确實可愛。
”
衆老回味着女娃娃的可愛模樣,嘴角微微上揚。
下次陳青源回來,定要繼續調侃,這種機會十分難得。
......
與此同時,遠離了道一學宮的陳青源,踏上了前往東土佛門的道路。
回想着出門時的場景,陳青源欲哭無淚。
“丫頭,忘記問了你叫啥名。
”
佛子去的匆忙,陳青源沒來得及了解前因後果,更是連女娃娃的名字也不知。
低頭看着懷裡睡的正香的女娃娃,像是觸碰到了内心深處的那一絲柔軟,眼神不由自主地變得柔和了幾分。
“出發,找你爹去。
”
陳青源咬了咬牙,坐在一輛長達五十丈的戰車之上,用靈石催動戰車,快速趕路。
若是一個人前行,陳青源日夜奔波,沒有任何問題。
現在帶着一個孩子,總得為孩子着想,盡量讓路程變得平緩一些,不可過于颠簸。
将女娃娃放在了戰車内艙的軟床之上,設下結界,确保其安全。
陳青源坐在一側,品着小酒,眉宇間流露出了一絲憂色,喃喃自語:“佛子破戒,佛心不穩,不會一步走錯,堕入魔道吧!
”
說真的,陳青源很害怕佛子由佛入魔,那樣可就麻煩大了。
師尊餘塵然曾說,佛子的身上彌漫着渡劫期的氣息。
入道渡劫,陷入情劫。
即便如此,佛子還是踏進了渡劫之境。
這份天賦,當真可怕。
縱觀萬古,可以在五百歲修煉至渡劫期的人,屈指可數。
如今的大世,同齡人之中,佛子的修為境界足可碾壓一切。
包括一體雙魂的姜留白,也隻是半步渡劫,距離真正的渡劫期還有很長一段距離。
至于剛剛凝聚出輪回海的陳青源,差的更遠。
“哇......”
思考之際,一聲哭喊打破了戰車内的安靜氛圍。
陳青源早已有了經驗,一聲輕歎,不急不忙地走到床邊,拿出獸奶,用靈氣調和至最合适的溫度。
左手抱着娃兒,右手拿着奶瓶。
“乖,吃吧!
”
陳青源輕聲哄着。
娃兒喝着奶水,大眼睛一眨一眨的看着陳青源,惹人憐愛。
喝了幾口便飽了,娃兒推開了奶瓶,嘴角還殘留着一縷奶白色。
陳青源輕輕地擦拭掉了娃兒嘴角的污垢,将她慢慢放回了床上。
“哇......”
娃兒剛離開懷抱,便大哭了起來。
“又咋了?
不是剛吃飽了嗎?
”
陳青源聽不得哭聲,趕緊抱了起來。
也是奇怪,一入陳青源的懷中,娃兒便不哭了,露出了嬌美可愛的笑容。
嘗試了幾次,陳青源确認了一點。
這孩子黏着自己了,隻要自己不抱着,必定放聲鬧騰。
雖說可以用結界封鎖住聲音,任由娃兒在床上哭泣,但陳青源不是心狠之人,做不出來。
沒得辦法,陳青源隻好一隻手抱着娃兒,另一隻手喝着小酒。
望着窗外,神情落寞。
“老弟,你打算怎麼處理?
難道真要養着這個小孩嗎?
”
這時,老黑從衣袖裡鑽了出來。
回到學宮,老黑生怕做錯了事情,從而被關了禁閉。
因而,老黑躲在陳青源的衣袖中,根本不出來半步,杜絕一切犯錯誤的可能性。
此刻遠離了學宮,老黑才敢露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