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辰掙紮着,越是用力越是難以掙脫。
那種窒息感逐漸加劇,讓馮辰兩眼翻白,七孔流血,有些扛不住了。
若是再這樣下去,長孫豐烨說不定真要将馮辰掐死了。
生死一線,馮辰賭上了傷勢加重的後果,右腳蹬在了長孫豐烨的胸口位置,右手緊握着竹節,身體借力倒飛了出去。
因為長孫豐烨一直沒有松手,所以馮辰的脖子直接被撕扯掉了一大塊血肉。
“噗——”
馮辰的脖子隻剩下一小半了,血管炸裂,鮮血控制不住的流淌而出,飛濺到了空中,染濕了衣衫。
此刻的他,狼狽到了極點,滿身鮮血,傷口猙獰,令人感到驚悚。
馮辰立刻點了一下身體的關鍵穴位,暫時止住了鮮血的流出。
然後,他用着那雙泛着濃濃血絲的眼睛緊盯着長孫豐烨,喉嚨被捏碎了,隻能以腹語的方式說話:“你赢了。
”
即便馮辰不願承認,可也得認清現實。
再打下去,馮辰必死無疑。
認輸,是唯一的選擇。
長孫豐烨舔了舔嘴唇,笑容詭異。
“嗖”
馮辰願賭服輸,直接取出了一株氣運青蓮,将其扔了過去。
随後,馮辰掃過了全場一眼,擔心自己此時受傷容易被人盯上,必須得趕緊離開,找到一個安全的地方進行療傷。
“你很強,足可站在同輩頂峰的那一列。
不過,奉勸你一句,不要玩火自焚了。
”
馮辰對長孫豐烨的第二人格十分忌憚,甚至給出了一個極高的評價。
同樣的,第二人格的弊端也很明顯,容易将主人格吞噬。
一旦長孫豐烨的主人格失去了主導能力,那麼他就不再是自己了,而是一尊極為恐怖的魔頭。
說完這句話,馮辰轉身走了。
“聖子!
”
千塵宗的一些核心弟子立刻追了過去,防止有心人偷襲馮辰,為其護道。
“好狠哪!
”
各方天驕親眼目睹了這一戰的過程,對長孫豐烨有了一個新的認知。
剛才要不是馮辰還有一點兒能耐,這條命怕是都已經沒了。
“北荒的第一天驕,當之無愧。
”
經過這一戰,衆人對長孫豐烨的實力十分認同,将其列為了當世最頂尖的那一批妖孽。
“如果他能将這種狂暴瘋癫的狀态化作常态,其實力會更加恐怖。
”
換言之,長孫豐烨還有很大一截上升的空間。
确認這場戰鬥結束了,長孫豐烨将第二人格壓制了下去,恢複如初。
“嘶——真疼啊!
”
長孫豐烨捂着胸前的傷口,龇牙咧嘴,疼痛難忍。
“不愧是我看上的男人,就是厲害!
”
陳青源向長孫豐烨投去了一個敬佩的目光,讓他好好休息,短時間内不宜再戰。
接下來,陳青源開始結算賭局的靈石。
“唉!
真是可惜。
”
那些押馮辰獲勝的天驕,臉色難看,後悔長歎。
“快,給錢!
”
獲勝的人則十分喜悅,圍在陳青源的身邊,大聲叫嚣着。
經過半個時辰的折騰,陳青源總算是忙完了。
算了算總賬,隻賺了幾萬塊上品靈石。
歸根結底,就是因為西疆的這群王八蛋,沒事押長孫豐烨獲勝幹什麼。
“總歸來說沒有虧本,還行吧!
”
陳青源隻能這麼安慰自己,不過眼神卻時不時的瞥向西疆的那群人,很想刀了他們。
打掃戰場的事情,當然得由陳青源來做了。
清理掉戰場内的法則餘威,将破碎成渣的擂台修複如初。
忙完這一切,陳青源總算可以坐下來休息一下了。
可是,當陳青源剛剛落座的時候,一道不善之言從左側而來:“戲台子搭建好了,接下來由誰出場呢?
”
陳青源轉頭望去,說話之人原來是西疆的老大,傅東柳。
傅東柳一身黑衣,容貌英俊,眼神冷傲。
“佛子,有人找你的麻煩。
”
與傅東柳對視了一眼,陳青源收回了目光,轉頭對着正在敲打着木魚誦經的道塵佛子說道。
聞聲,道塵佛子停下了動作,像是做好了出戰的準備,就看有沒有人敢提出來。
“我對東土佛子不太感興趣。
”
傅東柳說道。
“哦?
”陳青源的眉頭輕輕皺起,與之對視,氣勢不落下風:“閣下這話是什麼意思?
”
“我想和你打一架,可敢應戰?
”
傅東柳的嘴角露出了一道淺笑,眼神發生了細微的變化。
對于陳青源這個人,傅東柳有着極大的好奇。
他究竟有着怎樣的人格魅力,能讓東土佛子一路相随,讓明面上的北荒第一天驕如此相待。
衆人原本還在談論着長孫豐烨與馮辰一戰的細節,從中獲得一些感悟。
哪曾想傅東柳突然向陳青源發難了,場面一度緊張了起來,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到了陳青源的身上。
全場寂靜無聲,氣氛凝重,一縷肅殺之意蔓延到了古星的各個角落。
在大多數人的眼裡,陳青源被東土佛子等人的閃耀光輝遮住了,顯得有些平常,沒那麼突出。
再加上陳青源開賭局等行為,增添了幾分落入紅塵的味道,讓很多人直接忽略了,不是很在意。
現在,傅東柳将矛頭指向了陳青源,衆人對陳青源的興趣程度大大提升。
“西疆的第一妖孽,居然邀戰陳青源。
”
“陳青源雖說是北荒十傑之一,但還沒資格與這等頂尖妖孽扳手腕吧!
”
“五州天驕,百脈盛宴。
年輕一輩的争鋒,如今才剛剛開始。
”
以前的那幾十年,各方天驕都在尋求着機緣造化,有意無意的避開的最強的那部分人。
由于陳青源的攪局,讓各脈妖孽齊聚于此,場面恢弘,戰鬥不止。
“有意思。
”
南域梨花宮的王疏桐,毫不掩飾的打量着陳青源,一襲白裙,不染塵埃。
她立于此處,周身皆是寒冰,不容亵渎。
西疆十八脈的衆天驕,露出了饒有趣味的表情,沒把陳青源當做一回事。
“我隻有元嬰期的修為,你與我一戰,這不是欺負人嘛。
”陳青源可不傻,沒有好處,又沒有獲勝的絕對把握,沒必要打這一架:“我拒絕與你一戰。
”
此話一出,全場驚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