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東西,給你。
”
陳青源右手一翻,龍形血玉顯現于掌心。
将血玉放在了桌上,光澤流動,紅光如火。
“什麼意思?
”
常子秋看了一眼血玉,眉頭緊皺,不解其意。
不知為何,在看到血玉的這一刹那,常子秋的内心“咯咚”一下,像是觸動了什麼羁絆,那種感覺難以描述。
“受人所托,将此物交給常家的後人。
”
陳青源說道。
“我連自己是誰都不曉得,你怎知我就是你要找的常家後人呢?
”
常子秋自嘲一笑。
他自小流落在外,被落霞村的老村長收養長大。
後來,憑借自身的極高天賦,闖出了這個小山村。
他曆經了無數人想象不到的困難,一步步走到了北荒同輩的頂尖,位列十傑之一,甚至在百脈盛宴也闖出了不小的名頭。
“老實說,我不曉得什麼常家,也不清楚這塊玉佩意味着什麼。
不過,我答應過一個人定要尋到常家後人,一旦尋對了人,玉佩自會有所感應。
”
陳青源指着正在閃爍着紅光的血玉,意思很明确,你就是我要找的人。
“你受了何人所托?
”
常子秋想從這裡得到一絲線索,看能否弄清楚自己的身世,甚至是尋到父母。
“這個就不能說了。
”陳青源搖頭道:“不過我能告訴你的是,那人與你的祖上可能認識,與你現在的親人肯定毫無瓜葛。
”
紅衣姑娘的事情,陳青源哪敢透露出來。
“你确定沒找錯人嗎?
”
常子秋一直看着桌上的血玉,追問道。
“肯定沒錯。
”
陳青源保證道。
“我從小在落霞村長大......”
接下來,常子秋講述了自己的人生。
聽着常子秋的這段自述,陳青源搞清楚了狀況,難怪常子秋會住在如此偏僻的平民村落。
不由間,陳青源對其産生了一絲敬佩。
能從這個小山村走向繁華的大世,僅憑天賦可是辦不到的。
自身的毅力和那顆純粹的向道之心,皆是上佳。
“你慢慢研究吧!
”
陳青源喝完了面前的這杯茶。
“謝謝。
”常子秋注視着龍形血玉,莫名熟悉,真誠地道謝。
“不客氣。
”陳青源輕聲道:“東西交給你了,我就先走了。
以後要是碰面,咱們可以坐下來喝杯酒,交個朋友。
”
常子秋性格孤僻,除了落霞村的人以外,從不與外界之人深交。
這次與陳青源相見,倒是産生了一種微妙的信任感,輕輕點頭:“嗯。
”
“走了。
”
說完,陳青源騰空而起,隐匿于濃濃雲霧之中,去了遠方。
待到周圍無人,常子秋将桌上的龍形血玉拿了起來。
觸感冰涼,像是撫摸着一塊冰石。
過了沒多久,龍形血玉突然變得滾燙。
“滋——”
常子秋覺得掌心有些刺痛,欲要将血玉拿下來。
可是,血玉緊緊地黏在了其掌心,任憑怎麼使勁都沒法取下。
一陣刺痛,常子秋緊咬着牙關。
“咚隆”
血玉掉落到了桌上,光澤逐漸黯淡,像是變成了一塊普通的玉佩,再無光波流動,其上的古紋道痕變淺了不少。
“這是?
”常子秋看着右手掌心,赫然是龍形玉佩的圖案。
“嗡——”
還在琢磨的時候,常子秋的腦海中忽然多了一些東西,身體僵硬住了,四周出現了一道暗紅色的結界,為其護道,不可受到打擾。
常家的傳承之道,通天之法。
遠在天淵的紅衣姑娘,已然得到了感應。
“希望你不要辱沒了你祖上的威名。
”
紅衣姑娘一直在布局,從将陳青源交到玄青宗開始,便在做準備了。
将龍形玉佩交給常子秋,也是為未來做一種打算。
常家的先祖曾參加了三十萬年前的那場驚世之戰,埋骨神橋。
這一世,常家出了一位天資極高的後代,紅衣姑娘才想着将龍形玉佩拿出來。
畢竟,這東西本就是常家之物,而且也算是完成了常家先祖的囑托。
若後輩有才,玉佩内的傳承道術可助其一臂之力。
若無才,便讓後世子孫安穩地度過一生吧!
“大世已至,但願這一次能看到希望吧!
”
紅衣姑娘遙望着遠處,眼中包含着萬千思緒,言語不可形容,喃喃自語。
神橋斷,彼岸難。
百萬年前,天地異變。
人世間的最後一位大帝,其名太微,逆天而行也改變不了局面,最終以身鎮壓神橋,為後世修士留下了一絲跨橋的機會。
往後的歲月,無數的強者尋覓着彼岸的方向,可惜沒有一個人成功。
約莫三十萬年前,爆發了一場極為可怕的大戰,世上的諸多神橋強者共同前往,盡皆隕落。
那一戰,導緻大道秩序逆改,以前的曆史痕迹被強行抹除了。
“回去再說。
”
陳青源打算先回一趟道一學宮,還有一些事情沒辦。
他還有一次登臨古塔的機會,這次必須要登頂,看看有什麼好東西。
另外,他還得去見一見黑哥,也就是那條大黑蟒。
原本陳青源帶了很多的美味佳肴給黑蟒,誰知被師父餘塵然一腳踹出了學宮,索性直接前往了玄青宗。
如今各種瑣事辦妥了,當然要回學宮。
趕了一段時間的路,陳青源無驚無險的抵達了學宮。
剛剛回來,就碰到了一件事情。
驚得他全身打顫,面色劇變。
“趙長老又犯啥事了?
”
一入學宮,陳青源便看到了驚人的畫面。
虛空中,雲霧缭繞。
身着白衣的趙一川,被院長一巴掌鎮壓在了地底,附近的山脈直接坍塌,化作了廢墟。
“宋丫頭算是一個好苗子,拜你為師居然還有那麼多不懂的地方,你這個師父是怎麼當的?
”
原來是為了宋凝煙的修行之事,院長親自教導了一下,發現了不少的問題。
打徒孫肯定不行,那就隻有找趙一川的麻煩了。
先将趙一川從山腳下挖了出來,一頓訓話,而後一巴掌甩出。
整個流程毫無遲鈍,行雲流水。
衆長老沒法得見院長的真容,隻能看到一道模糊的身影。
這種事情以前時常發生,他們見得多了,并不是很意外。
看完了這場戲,各自忙活去了。
受傷的人,隻有趙長老一個。
“真可憐。
”
陳青源喉嚨一緊,為其感到可悲,心中暗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