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陳青源與王桃花的感知力,自然察覺到了。
兩人不約而同地看向了歲月星核,眼神閃爍着幾分緊張之色。
要來了嗎?
能讓舊土的歲月規則有所異變,且在這個時間段,恐怕隻有彼岸的那個家夥。
太微大帝能在第一時間發現,除了自身實力超絕以外,還有鎮守于神橋之地的那幾件帝兵的緣故。
帝州,上臨星域。
星域的極北之地,一片荒蕪。
這裡曾爆發了多次大戰,元初古路的盡頭也蔓延到了這裡。
時至今日,還能看到古路盡頭的虛影,以及無數的禁忌規則。
極北之地的最深處,有一口橫向的深淵。
踏入深淵,即可到達神橋之地。
今日,神橋界域的規則秩序十分紊亂,明顯有外力的幹擾,導緻出現了這樣的情況。
鎮守在這兒的天樞樓、青銅古鐘、黑金古壺,皆察覺到了異常,自主催動器威,包裹住了神橋,想要穩住局面。
幸得天樞樓等物的全力坐鎮,雖然神橋一直在搖晃,但始終維持在一個度,沒有崩壞。
神橋盡頭,也就是彼岸的出入口,驚現了兩道人影。
牧滄雁的兩具化身,欲往世間。
第一步,便是要逆行神橋。
雖然天樞樓等極緻之器非同凡響,但無太微大帝的親自駕馭,想要攔住牧滄雁的化身,無異于癡人說夢。
目前能把神橋給穩住,已是盡了全力。
再想幹别的事情,根本辦不到。
不過,這裡發生的事情,通過帝兵為引,太微大帝已然知曉。
無需阻攔!
這是太微大帝隔空下達的命令。
當然了,攔也攔不住。
哒!哒!哒!
身着深黑色長袍的‘牧滄雁’,大步往前,逆行神橋。
遍布于神橋各個位置的規則符文,全在這個時候退到了兩側,仿佛感知到了十分恐怖的東西,不敢觸碰。
另一個穿着白色衣衫的‘牧滄雁’,則是站在神橋的盡頭,巋然不動,似是雕塑。
也許,待在神橋盡頭的這具化身,便是牧滄雁的後手。一旦此事無果,就動用另外一個手段。
啪嗒!
不多時,黑衣化身跨越了神橋,徑直朝着外界而去。從始至終,他都沒有看天樞樓等物一眼,可能是不感興趣,可能沒當一回事。
牧滄雁很多年沒這麼認真過了,氣勢澎湃,直奔舊土。
這等頂尖存在,居然不動用秘法來掩蓋自身的本源氣息。
一入上臨星域,便引起了大道秩序的審視。
本應死去的人,即使僥幸苟活了下來,也該夾着尾巴做人,豈能這般光明正大。
挑釁!
這在大道秩序的眼裡,乃是赤裸裸的挑釁。
不容原諒,必須嚴懲!
這可是牧滄雁以本命精血所成的化身,足可爆發出本尊的全力一擊。
面對這具化身,大部分的古之帝君也得飲恨。
尋常的大道規則,根本不可能傷到這具化身。
根據違背天地秩序之人的實力與逆天程度,大道之力自會凝聚出相對應的審判力量。
猶記得當年的司徒臨,重塑天書,惹來了大道規則的化身,要不是有着很大的運氣成分,恰好将天書塑造完畢,掩藏住了自身,瞞騙了大道之眼,定然是另外一番結局。
縱然是大道化身,也非最為恐怖的審判之力。
隻能說大道顯化出來的人形虛影,僅是史冊記載的一種大道審判之術。
不被世人所知的東西,還有很多。
咚隆!
牧滄雁的黑衣化身剛剛踏入了世間,就引起了大道注視,天地變色,昏暗無光,各地響起了沉悶的雷聲。
恐怖的帝威,朝着上臨星域的各個方向蔓延而去。
萬族生靈無不面露驚恐,匍匐顫栗。
總有一些倒黴的家夥,恰好就在牧滄雁前往舊土的道路中央,以牧滄雁的性格,怎麼可能繞路,速度不減,威勢不散。
于是,所過之地,盡歸虛無。
死亡的生靈,數之不盡。
唯一值得慶幸的是,那些死去的人沒有遭受任何的折磨,瞬間湮滅,毫無痛苦。
砰!砰!砰!
一顆又一顆的星辰炸裂,動靜越來越大。
其中有兩個一流勢力,主脈高層來不及撤離,随着所在的主星一同爆炸了,成了曆史長河中一粒毫不起眼的灰塵。
“無法反抗!”
莫說其他人,就連位于上臨星域的不朽古族的高層,也是無比惶恐,全身上下都被寒意裹住了。
“這是從哪裡冒出來的恐怖存在啊!”
待在此界的各族大能,全被帝威震懾住了,面色煞白,止不住顫抖。
“快看,天......裂開了!”
有人硬頂着這股滔天君威,仰頭一看。
所見之景,心神震顫。
天幕分裂,可見一條深紅色的血海。
隻要是上臨星域這塊地界,不管身處何地,擡頭便可看到這一幕。
很顯然,這其中蘊含着非常特殊的時空規則。
大道有變,欲降審判。
縱使如此,牧滄雁也毫不在意。
一道化身罷了,沒了便沒了。
況且,他是故意這麼幹的。
禍水東引,讓牧滄雁好好喝上一壺。
一尊恐怖的帝君橫渡星海,造成了無數生靈慘死,還讓星域秩序失去了平衡,立馬引得諸天震動。
短短數日,牧滄雁便已來到了目的地。
舊土!
兇威壓來,萬道臣服。
運氣好的人,頂多被壓着跪上一段時間,撿回一條性命。運氣不好的家夥,身體直接炸裂成了血霧。
随着牧滄雁的到來,那一道天空崩裂而湧現的血海,自然也蔓延到了此地,畫面愈發恐怖。
舊土深處,許多的歲月規則凝固住了。
這般情況,怕是連太微大帝也沒料到。
既有牧滄雁的本命精血所化之身,又有發生了質變的大道審判。
這一劫,沒那麼輕易渡過。
“這麼大的陣仗,有必要嗎?”
王桃花注視到了外面的狀況,大驚失色。
投影出來的畫面,赫然有着牧滄雁的身影,以及天裂血海之景。僅是看上一眼,王桃花便有種大難臨頭的危機感,要說不緊張,純屬扯淡。
下一刻,王桃花将目光移向了陳青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