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站,坐落于一處青山腳下的殿宇,地處偏僻,構造精美。
這裡是吳君言的住處,喜好僻靜,一個人獨處。
徑直走到了殿門外,暗中傳音:“開門,是我。
”
本在一間密室内閉目打坐的吳君言,忽然聽到了熟悉的聲音,猛地睜開了眼睛,迸射出了帶着一絲情緒波動的眸光。
“咚隆!
”
很快,結界解除,殿門開啟。
陳青源大步走了進去,輕車熟路。
老友歸來,吳君言再無修行的心思,趕緊出來,擺好了美酒珍果。
一間雅緻的客殿,點燃了香薰,薄霧袅袅,香氣撲鼻。
兩人碰面,沒有激動的表情,也無太多的動作,相視一笑,知曉對方平安即可。
“坐。
”
不管陳青源是什麼身份,吳君言依然和以前一樣,十分随意。
對坐,飲酒。
拿起一個珍果,輕輕咬上一口,香脆甘甜,蘊含着濃郁精純的靈氣,流入到了身體的各處。
“近些年,那個長孫姑娘沒來找你了嗎?
”
喝了幾杯酒,陳青源打趣道。
其口中的長孫姑娘,便是北荒缥缈宮的聖女,名為長孫倩,乃是長孫豐烨的親妹妹。
“沒有。
”
吳君言還是老樣子,性格冷淡,惜字如金。
“别人對你一番真情,你難道真沒動心?
”
陳青源喜歡調侃老友,愉悅身心。
“關你何事。
”
對此,吳君言挑了一下眉頭,怼了一句。
“好奇。
”
陳青源嘴角揚起。
“憋着。
”吳君言冷淡道。
“憋不住,聊聊呗。
”
聊别人的生活趣事,陳青源很是起勁。
“你要這麼喜歡聊,咱就談談你昔日被退婚的事。
”
吳君言懂得怎麼回怼,一擊直戳痛點。
雖說陳青源根本不在意這段人生的小插曲,但這話從吳君言的口中說出來,總歸是有種尴尬的味道,給了一個白眼:“無聊。
”
頓時,屋内安靜。
兩人沉默了片刻,喝了兩壺酒水。
“那一日你消失不見,據傳去了神橋。
”
吳君言提到了正事。
“嗯。
”陳青源點頭。
“打架了?
”
吳君言再問。
“打了。
”
陳青源回應。
“沒輸吧!
”
吳君言對于這事比較感興趣。
“應該沒輸。
”
關于彼岸世界發生的具體戰事,陳青源沒法得見,隻能通過神橋尚且不倒的結果來推斷。
“那次事件,與太微大帝有關系嗎?
”
吳君言雖未觸及到那個層次,但隐隐有種猜測。
“嗯。
”陳青源不做過多的解釋,說多了會讓吳君言碰到麻煩。
“當年我與黃星衍結伴同行,前往東土探尋太微大帝的傳承,沒想到觸碰了舊古時期的一個禁制,引出了十七顆帝星。
”
吳君言講述出了那段經曆,語氣平淡,話語簡短。
“太微大帝的傳承之地,你們有線索了嗎?
”
陳青源鄭重問道。
“沒有。
”吳君言搖了搖頭。
本想着尋到太微大帝的傳承,誰料激發出了十七顆帝星,無心插柳柳成蔭。
“你掌控了紫陽真君的本源之法,能否讓我借閱一下?
”
這次來尋老友,除了叙舊以外,便是惦記着紫陽真君的極道之術。
紫陽真君,舊古時期的一位帝君,以紫竹之體證道,駕馭五行平衡之法,比較勵志。
他創造出來的帝術,對陳青源有着一定的助力,所以打起了主意。
“可。
”吳君言點頭,自然不會拒絕。
“我不需要殺伐帝術,隻求五行平衡之道。
”
陳青源掌控着許多的極緻殺伐的神通,縱然是帝術也有不少。
他隻想閱覽紫陽真君感悟而出的五行法,其餘的不太在乎。
“好。
”
下一刻,吳君言便閉上了眼睛,開始将腦海中的關于五行之術的内容整理出來。
随後,吳君言擡起了右手,食指朝着陳青源的眉心處輕輕一點。
“嗡!
”
一抹紫光閃過,陳青源接收了吳君言送過來的法則力量,隻需動用一點神念,就可看到紫陽真君的帝道經文。
“謝了。
”陳青源暫不去研究五行真經,道了一句謝,繼續飲酒。
“你這次回來,該消停一段時間了吧!
”
轉贈帝經,吳君言消耗了不少靈氣,煉化了一些極品靈石,臉色恢複如初。
“估計很難消停。
”陳青源回答:“我準備向帝州發兵,了斷往日的恩怨。
唯有如此,青宗才可真正的獲得新生,不再被過往的仇怨束縛着,展翅高飛,締造無上的繁榮。
”
“有把握解決嗎?
”
吳君言眉頭皺起,擔憂道。
“自然有。
”陳青源淡然一笑。
“那就好。
”吳君言的憂色瞬間消散,語氣一頓,眼神淩厲:“我也去,出發前記得喊我。
”
“行。
”陳青源點頭道。
“對了,有個事要給你聊聊。
”
吳君言忽然想到了一個趣事,臉上流露出了一抹笑意,真是少見。
“什麼事?
”
看着吳君言按耐不住發笑的樣子,陳青源立馬來了興趣。
“長孫豐烨與柳丫頭成婚多年,一直沒有孩子。
”
吳君言頓了一下:“這貨有些心急,四處尋醫,想找到解決的法子。
雖然他行事比較隐秘,但有一次我去鬼醫之處拿丹藥的時候,恰好碰到,聽到了這事。
”
沒等陳青源回話,吳君言繼續說道:“被我撞見,這貨比較尴尬,與我偷偷聊了很久,讓我不要傳了出去,讓外人笑話。
最有意思的是,這貨還和佛子去比,搞不懂佛子為何破戒一次就有了孩子。
”
越聽越有味,陳青源的嘴角慢慢壓不住了。
“哈哈哈...”
兩人對視了一眼,不約而同的發笑。
“你說,這貨是不是不行?
”
吳君言一本正經的開玩笑,略顯滑稽。
“不知道,要不你去問問?
”
陳青源笑着回應。
“不要,惹毛了他,肯定要與我動手。
”吳君言搖頭道:“咱倆又不能動真格,分不出勝負,被他盯上了,會很煩的,難有清靜的日子。
”
“你現在告訴了我,若我與瘋子聊起了這事,肯定曉得是你洩密。
”
陳青源的笑容愈發燦爛,真搞不懂長孫豐烨的想法,生孩子這事乃是緣分,不可強求。
“你又不是外人。
”
吳君言說道。
“有道理。
”
陳青源認同這個想法。
轉念一想,問了一句:“除了我以外,你還跟誰說過?
”
“這個......”
吳君言的笑容僵硬了一下,支支吾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