垂釣老君用了很大的力氣,始終沒能将魚竿拉起。
莫非有大魚咬鈎。
滿懷期待,繼續使勁。
僵持了片刻,垂釣老君終于成功了。
魚竿騰空而起,一道金光從水底湧出,直入雲霄。
“嗷——”
一條若隐若現的巨大金龍,仰頭咆哮,震天動地。
他釣到的不是魚兒,而是通天之道。
從這一刻起,兩岸間的寒江少了一抹孤影,修行界迎來了一位絕頂人傑,書寫出了一段無比精彩的傳奇故事。
凡人煉心,一朝得道。
垂釣老君秉承着随緣的心态,一步步走到了那個時代的頂端,受世人膜拜,令萬族驚歎。
“其内緣法,妙不可言。
”
陳青源看完了垂釣老君的生平事迹,以及自創出來的古經道法,毫不吝啬的贊歎道。
這一看,就看了足足三月。
期間,陳青源的身邊表面出現了很多的霞光波紋,且有漫天飛雪與大江奔流之景。
收起這枚玉簡,若有所思。
數日後,拿出第二枚玉簡。
不知不覺,沉浸其中。
九尾白狐,自幼遭受苦難,曆經多次生死危機。
化形後,容顔嬌媚,被大修行者擄走,飽受欺淩。
過了多年,修道有成,屠了仇敵滿門,成了世人無比畏懼的殺神,喜怒無常,手染無數鮮血。
再然後,以逆天之術,削肉換骨,重塑身軀。
因自身經曆的苦難過重,成了一個心結。
欲登頂峰之際,跨不過心魔之劫,跌落凡塵,無緣帝位。
“倒是一個可憐人,唉!
”
陳青源回想起了與自己争鋒的那個狐狸精,輕歎一句。
接着,神識探入到了另外一個玉簡。
形似孩童的魔童,誕生于魔族。
因族中老祖修煉功法,需同族之人的鮮血來獻祭,魔童的父母恰好被選中了,無法反抗,轉瞬間血肉幹枯,成了一具幹屍。
親眼得見這一幕的魔童,内心接受不了,本來心性純正,因殘酷的現實而瘋魔。
魔童隐忍,進入了族中各大的試煉之地,殺了不知多少同族人,後又耗費了近萬年的光陰,終于走到了高處。
第一件事,就是将族群的老祖宗鎮壓,慢慢虐殺,手段殘忍。
一位位頂尖強者的過往足迹,全呈現在了陳青源的眼前,仿佛親身經曆,感觸極深。
一晃眼,三年過去了。
陳青源閉目盤坐,氣息深沉,将全部的傳承玉簡閱覽了一遍。
裡面記載着殺伐之術、修行之妙、人生心得、道法見解等等。
“取精妙之處,融于自身之道。
若可真正融合,對我後續要走的路會有着極大的幫助。
”
陳青源感悟頗深,眼底的幽邃更深了幾分,宛若宇宙盡頭的一口黑洞,深不見底,詭異莫測。
所處的這方地界,靈氣已經變得稀薄。
很顯然,又得換個地方了。
要想将古老強者的道法精髓融合于一處,這可不是一件簡單的工程,也非一朝一夕可以辦到,需循序漸進,慢慢參悟。
“咻!
”
一念落下,一步邁出。
陳青源仿若一柄利劍,穿透了這番世界,直至虛空盡頭。
以通天台為跳闆,前往更高的界域。
目前一切順利,最多十年光陰,傷勢必可痊愈。
如果獲得了先天造化之物,時間還可提前,且能讓修為順勢提高一小步。
世人雖知道陳青源踏進了證道之界,但卻不清楚其具體的行蹤,任何手段都無法探查到,較為無奈。
對于那些身份未知的修行者,很多族群的大能不敢輕易得罪,生怕運氣太差,剛好惹到了遮掩真容的陳青源,想想就渾身哆嗦,心驚膽顫,冷汗直冒。
......
證道路,某個繁華地。
仙山八千座,霞雲厚千丈。
九十九座殘留着古老道痕的宮殿,漂浮于雲海之上,呈現世外仙韻之景,不應存于人間。
一座古殿之上,有一人雙手負背而立。
一身玉袍,威風凜凜。
氣質超絕,遠非常人可比。
臨淺帝族,洛流吟。
他的面前有一個人,着一身淺黑色鱗紋錦袍,戰意高昂,眸有兇光。
墨陽古族的少族長,朱子瑜。
兩人相約于此,論道一戰。
發起挑戰的人,正是朱子瑜。
他知道洛流吟很強大,自己十有八九打不赢,但還是想打一場,看看雙方究竟有多大的差距。
可怕的不是打不赢,而是連拔劍的勇氣都沒有。
朱子瑜不怕輸,來之前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
即便身死道消,亦不可退縮。
“請!
”
随即,朱子瑜拔出寶劍,大聲一喝。
“锵——”
劍吟波蕩,絲絲入耳。
“铛!
”
為了表示尊重,洛流吟直接拿出了一柄長刀,右手緊握,準備就緒。
“轟隆——”
電光火石之間,兩人不約而同地殺向了對方,刀劍相撞,法則異芒飛濺四處,雷鳴滾滾響徹九天。
拼了不過十來招,朱子瑜便落入了下風。
不管他動用多麼強的底牌,始終無法擺脫這份壓制,身體承受的壓迫感在不斷增加,提着寶劍的右手隐隐顫抖,動作略顯遲鈍,有些穩不住局面了。
随着洛流吟第十七刀的斬出,天刀自世外而來,由高處垂降,狠狠劈落。
“嘭隆!
”
一道炸響,神刀臨凡。
朱子瑜單手已經握不住寶劍了,立即雙手握着,傾盡全部之力,放聲長嘯,強勁的威勢從身體噴湧出來,撕裂了方圓萬裡的空間。
爆炸聲持續了幾個呼吸,戰場的核心位置已成法則動亂的廢墟。
洛流吟站在高處,俯瞰着下方無比狼狽的朱子瑜,不再出手。
他雖是一尊兇神,但很厭惡殺人,除非死仇。
當年的常子秋,便與洛流吟有過交鋒。
但凡那時候的洛流吟動了殺意,常子秋基本上沒有活路。
朱子瑜手裡的劍,斷了。
身上出現了一道長長的血痕,若不是自身實力夠強,已被劈成了兩半。
“我輸了。
”
朱子瑜仰望着高處的洛流吟,承認失敗,毫不遮掩。
内心五味雜陳,嗓音沙啞。
本以為就算自身不如,也可鬥個百餘個回合。
不曾想,十來招就被鎮壓了,沒有一丁點兒反抗的餘地。
雙方的差距太大了,像是相隔了一道天塹。
“咻”
不多言一句,洛流吟并未譏諷,神色平淡,轉身走了。
朱子瑜獨留于此地,遙望着對方離去的背影,滿面複雜之色,久久未能回神。
與此同時,太古神族的那位妖孽出關了。